终究是那白衣公子路过江南的烟雨,误了那姑娘一世柔情,如果再来一次,萧珩宁愿没有遇见舒迎迎,她原本可以找一个良人托付余生,相夫教子,如同这世间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女子。
大漠的风沙粗糙的江南女子细嫩的脸,然而舒迎迎脸上的微笑却一直没有停止,只要看到那个人她便心满意足。
虽然他也没有了,曾经的风度翩翩,也没有了曾经玉树临风的少年模样,但他就是觉得欢喜那样的欢喜来的莫名其妙果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
舒迎迎也明白萧珩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坏人,但是她并不在乎,她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了那个最美的少年。
或许最后他们仍不能走到一起,但是她执着的走过的那段岁月,已足够她回味余生。
在看到舒迎迎陪着自己从长安到漠北的时候,萧珩一突然有一种冲动,就这样安静下来,娶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
从此之后,这山河变迁也罢,这江湖纷争也罢,这朝堂动荡也罢,都与他再无关系。但终究还是那些那一次蠢蠢欲动的恨意战胜了他的温柔。
萧珩强迫自己不去想和舒迎迎的事情,将梅十叫了出来,冷冷的问道:“徐纵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主人,瀛洲的天快要变了。”梅十看到自家主人看那姑娘眼中时的温暖,有些想不通自家主人现在心里的想法,但主子们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那位姑娘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却心甘情愿日日为他家主人洗手作羹汤,主人这几日的一餐一饭都是出自那姑娘之手,偏偏那姑娘却不让任何人告诉主人,眼观星都表现的小心翼翼。
梅十只是一个杀手,他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只是觉得舒迎迎真的很好,或许她比不上那位尤月帝姬的惊才艳绝,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为主人好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消失在了屋子里,前去调查瀛洲的事情了。
池远君率领的军队在南部一路而下,势如破竹直接攻打到了皇城之下。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斩除贪官恶霸,恢复百姓的生产,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一系列举动深得民心,百姓对此乐见其成,甚至希望尽早的攻破皇城,登上皇帝之位。
直到池远君率领的军队打到皇宫之后,皇上仍然在花天酒地。
“报,君上,贼军已经打到皇城之下了,君上快逃吧,前面快坚持不住了。”皇城眼看着就守不住了,守城的侍卫前来通报。
“什么?”皇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栽入了酒池之中。
随后皇上亲自上了城墙,看到了池远君,志愿军骑着马,身姿挺拔俊逸,十年过去了,他好像并没有怎么变,只是增加了几分稳重和坚毅。
池远秋看到池远君的时候十分的惊讶,站在城楼上大声质问道:“池远君,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都十年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池远君冷笑着说道:“我要是死了皇弟岂不是很失望啊?我要是死了,看见国家被你祸害成现在的样子,也会醒来的。池远秋,我回来了,这个位置你该让开了。”
池远秋气愤的大喊:“池远君,你休想,你现在这是造反,你知道吗?企图篡位是天理不容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父帝吗?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然而池远君却拿出了一道圣旨,交给了身后突然出现的大将军竹下武。
池远秋在看到竹下武的时候十分激动,站在城楼之上骂道:“原来你们一早都是商量好的,企图篡位造反,天理不容,竹下武,要是知道现在这样,本君早该将你杀掉的。”
然而竹下武并没有理会池远秋,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帝君诏曰:储君池远君仁德忠良,一生温厚待人,德配其位,待我百年之后,继承君位,望我瀛洲,国富民强。”
等到将军当先皇的圣旨念完之后,冷冷的对着城楼上的池远秋喊道:“先皇的圣旨中明确表明要让储君池远君继承帝君之位,所以池远秋你才是真正的篡位者,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匡扶真正的帝君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徐纵那日见到的那名御前侍卫突然带领着所有侍卫高呼道:“恭喜新皇,贺喜新皇。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切都在朝着池远君的方向发展,那先皇的圣旨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人会在乎,所有人都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毕竟现在的皇帝令他们太失望了,这时候能换一个真正贤明的帝君,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至于这个新皇帝是不是真的名正言顺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不管是不是在他们心中都是。
城墙之上,皇帝看着大势已去,十分愤怒,明白自己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是枉然了,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突然躲过城墙上一名侍卫的弓箭,朝着池远君射去。
然而那箭在半途便被另一只箭给射断了。
池远秋求万箭穿心,摔下了城楼,鲜血染红了城墙,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君终于死在了自己纸醉金迷的城墙之下,尘埃落定,池远君登上了瀛洲帝君之位。
然而最后池远秋还是被池远君葬在了帝陵,所有人都在夸赞池远君的仁德,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为池远君彻底赢得了民心。
徐纵突然觉得池远君有些可怕,是那种善良的带点阴狠的可怕,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一切都与他在无关系,他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池远君的目的已经达到,宫宴结束之后徐纵去找池远君:“我答应你的事情现在已经完成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我该回中原了。”
“嗯,也好,要不本君派船送你们回去。”竟然绝口不提樱雪草的事情。
“我是说,你答应我的樱雪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