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哥,你是醋了吗?”
我捧着他的小脸,“你没看出来,我是在做戏吗?”
于景眉头紧皱,“同谁做戏,同我做戏?”
[蠢东西,不和你说话了。]
我直接收敛起全部笑意,转而上了马车,月霜在里侧等我,见我出来,她面上带着几分心虚。
“是大人不让我通知小姐的。”
“你家大人,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们不跟他玩。”
我继续取笑道。
等回到凤府,才发现我爹爹也已回府,我内心激动不已。
“爹爹是同于景一块儿回来的吗?日后是不是不必回京城了?”
我爹满脸堆笑,他上前揉了揉我的小脑袋,面上带着笑意道,“小小,六皇子已经送去封地,如今京中局势稳定,日后这个皇位,定然是你太子表哥了。”
他既然这般说,那就是十有八/九的事儿。
“只是你那姨母,满脑子想娶一个贵女来扶持你太子表哥,打算召开秀女大选呢,还有宫中,贵嫔娘娘有孕,太医说是个男孩,陛下正值壮年,只怕八字还没一撇。”
木劲离?
我面色一怔,就连声音都冷沉了几分,“是个皇子?”
我就知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安于自己的位置,她的野心勃勃,只做一个贵嫔未免太过可惜。
“不然你姨母也不会连夜休书,非要见我一面。”
我娘低叹一声,“你过几日随我一道去,顺带着给你太子表哥相看一二。”
“你姨母指名道姓要的。”
“可我和于景婚事……”
“提早到下月初十。”
我娘对我笑了笑,直接一锤定音。
“你姨母还惦记着你呢,只是先斩后奏也不是只有他们才会。”
我娘在后宅内院待了许久,这点还是知道的。
她也时常规劝我,身为女子不该唯唯诺诺,要是循规蹈矩,只会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该抢的该要的,就不能放过。
“陛下原是想将薇柔公主嫁给小景做妾,被小景回绝了,如今这位薇柔公主,即将进宫为妃。”
我爹叹息一声道,“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我爹也心知肚明,再拖下去只会夜长梦多。
“于景知道吗?”
我抬眸问。
“这便是于景同你爹商量出来的,尽快成婚。”
我娘开口。
……
凤家等今日的喜事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至少从年初定下婚事,再到年末。
那些东西早就最先备好了,原先是备给我和于清然的,后又换亲,我娘嫌弃晦气,就将东西重新再弄了一遍。
我坐于闺房中,抱着怀里的枕头,有些不知所措。
云渺笑眯眯看向我,“转眼间,我们家小姐也要嫁为人妇了。”
我见她眼底的调侃,撅着小嘴道,“我嫁出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也是。”云渺感叹一声,“夫人该难过了。”
“她难过什么?我成婚之后继续待在娘家,又不是不成。”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娘冷着一张脸进来,“总是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我和你爹还想舒舒服服过几日安生日子呢,别都被你们打搅了。”
“彩环,将东西拿出来。”
我娘没有儿子,就只有我和云渺两个,视若亲生女儿。
一只精致小巧的妆匣被送到我的跟前,“我给你和你堂姊备了些首饰,小景给你的已经够多,但这是为娘私底下给你的那份,你要好好收着。”
能被我娘亲自塞过来的,只怕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一打开,便是一堆庄子的地契,“这都是你爹娘走南闯北攒下来的,如今都是你和你堂姊的了,尤其是你云渺,你夫婿寒门出身,你需得细细经营,将生意做好才行。”
这些庄子至少……
我竖起是根手指头,只怕是京城富可敌国的余家见到这厚厚一沓地契,都得抖上三抖。
“都给堂姊。”
我极为大方道,“于景有地契,而且他比我有能耐多了,我连管账都不会,于景有专门的账房先生的。”
闻言,我娘看废物的眼神落到我的身上。
“那你夫婿若是有一日看不惯你了呢?”
“他不会看不惯我的,毕竟,他拿了他全部的钱财,来娶我为妻,那些都是我的嫁妆了,我若跑了,那些嫁妆也会跟着我跑。“
云渺低叹一声,”姑母,都照堂妹的话来罢,这些地契姑母留下,我随贺羡之白手起家。“
”怎能说这种话,你们白手起家要到什么时候?你自小在凤府锦衣玉食长大,总不能跟着他一同去过苦日子才是。“
我连忙劝阻,”而且那贺羡之连个爹娘兄弟帮扶都没有。“
“云渺,莫要任性,小小可以不要,你还是要的。”
焦玉蕊低叹一声,“于景给她的已经够多了,贺羡之恐怕连聘礼都给不出来。”
“原本你嫁给他,就是下嫁。”
不过好在贺羡之家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这样我娘还能接受一些,要是有这种亲戚的话,只怕我娘要恼羞成怒了。
就比如于景那个离谱的嫂嫂。
云渺低垂着头,“可若是如此,别人便会说他是入赘,太过难听了那些话。”
“入赘又如何?大男子顶天立地,能靠妻家发达的少之甚少,若是能靠,何必装模作样呢?”
“最恨那种忸怩的男子,给也收,收还要高高在上,实在丢人现眼。”
我娘和堂姊齐齐愣住。
“难得你还能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
我娘夸赞一句,“就听你妹妹的吧。”
我转而抓住云渺的手,明日我便要出嫁了,按理说应当是最后一次待在这处院子,能完完整整睡个好觉,以后就要和于景入主城主府。
我心口微跳动的厉害,想到于景,止不住薄唇上翘,小女儿家的娇羞再是遮掩不住。
结果一抬眸,就见某个登徒子正好整以暇看着我,我顿时一惊,险些惊叫出声。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新婚之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吗?”
[你破坏规矩,小心没福气。]
“谁说的?”于景挑眉,朝我走进,伸手抚了抚我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