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离姑娘,我不日将会成为于少爷的小婶,你就随于少爷一样,喊我声小婶吧。”
我将木锦离扶起来,面上满是柔和。
木锦离愣愣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你不必担心我与于少爷之间,我至始至终心心念念的都是于景于大人,除此之外,我的心中再装不下旁人。”
说到后面,我的脸颊微微泛红。
围观中尚有些年纪轻的,小声说我。
“真不害臊。”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别人面说呢?”
“凤小姐,你不必为我……”
木锦离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已经伸出两只,堵住她的嘴,轻柔道,“锦离姑娘随我来,我亲自送你去于府。”
“暮雪,套马。”
接着我便拉过她的手,还格外亲昵道,“锦离姑娘手好生冷,快去把我的汤婆子拿出来,给锦离姑娘捂捂。”
木锦离咬着唇,她想缩回手,却被我牢牢攥住。
做戏谁不会?
这就是要看谁做的更全面些。
显然那群人已经先入为主认为我是坏人会对木锦离不利,可我反而对木锦离很好。
他们就会觉得,我改正了一点,不至于一棒子全部打死。
马车内木锦离低垂着眸。
“于夫人,会把我赶出去的。”
“锦离姑娘莫怕,你和于少爷情比金坚,佳偶天成,想必日后会是一对神仙眷侣,我就算豁出去,也会把你送进去的!”
我像她保证,笑意却加深了很多。
暮雪见此,打了个寒颤。
直到马车在于府后院停下,我带着木锦离在一处围墙前站定。
将墙下厚厚的野草拨开,露出一个足以容纳成/人进去的狗洞来。
木锦离脸色顿时黑了。
“凤小姐,你不是带我走正门吗?”
我无奈一笑,“于夫人是我的长辈,不好逆着她来,不过此处是我和于少爷曾经儿时玩耍的地方,此处直接就能到于少爷的院子里,还能全身而退,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知道锦离姑娘担心于少爷担心的紧,这点牺牲你肯定是心甘情愿的,对吗?”
“我自是情愿……”木锦离眼眶泛红,她委屈的咬着下唇,随后便心一横,钻了进去。
“凤小姐不进来吗?”
那边传来木锦离的声儿,我却道,“我便不打扰锦离姑娘和于少爷了。”
“锦离姑娘小心,里面是有一只恶犬的。”
话落,犬吠声响起。
我欣然离去,唇角都带着薄笑。
“我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呢。”我暗自沾沾自喜。
暮雪白了我一眼,“小姐,你这叫助纣为虐,小心被于夫人知道了,来找你算账。”
“她才不敢来找我算账,她只会巴着我回心转意嫁给他儿子呢。”
“不过他儿子,一门心思全在木锦离身上。”
我刚打算离开,车轱辘已经开始滚了,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
就见一身锦袍,长发高束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凤小姐,可有要事在身?”
说话的是谢长风,还未感谢他上次救太子殿下的事儿,我连忙恭顺道,“暂无要事,谢大人要一起搭个便车吗?”
谢长风眉眼更加温和了,“便车就罢了,倒是想请凤小姐帮在下一个忙。”
“自然是乐意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能答应的这么快,万一没什么好事呢?
事实上确实是没好事。
谢长风将两只药瓶塞到我的手里。
“青州城下了好几天的雨,夜里潮湿,小景的腿应当很疼,需要用药去疏解一二,只是小景很少让人近身,都是自己熬着吧,还请凤小姐帮帮忙。”
“别让他疼死就行。”
于景还有老寒腿不成?我心生疑惑。
谢长风就跟看穿了我的念头似的,解释说,“是旧疾,小时候寒冬腊月泡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落下的病根。”
我猛的响起。
于景小时候并不是过的很好。
可以说自从兄长离世,安阳郡主逝世开始,于景在后院便被磋磨了好久。
外人都说他他凶神恶煞,小小年纪就城府极深,还有人说是他克死母亲和兄长的。
但于景要活,他若是不那样,早就活不了了。
我捏着药品,心骤然一软。
“谢大人放心。”
“小景可能会拿借口搪塞你,你一定要切记,亲自涂完才行。
帘帐落下,遮住我那半张脸,也让我瞧不太清谢长风怪异的神色。
难不成于景还害怕上药不成?
诏狱依旧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于景是怎么想的,在里面建了个阁楼,他是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我靠这张脸,就能让里面侍卫通行,见我见得多了,他们还会打趣道。
“凤小姐又来探望大人了。”
“凤小姐对大人可真好。”
我唇角上翘。
“小姐,你这一副贤妻良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暮雪打趣我,“难不成真跟外面人说的,恨嫁了?”
我撇了她一眼,恶狠狠说,
“胡说八道,我要把你嫁给城南卖猪肉的。”
“那卖猪肉的有个小儿子倒是长的浓眉大眼,还算清秀吧。”暮雪低叹一声,“若真能找个顺眼些的,也不错。”
“于大人丰神俊朗,比于少爷还要俊俏,想必小姐,是更欢喜他的脸呢。”
她还不忘调侃我几句。
我确实欢喜于景那张脸,否则也不会在所有世家公子哥里,独独就看到了于景,挑中了于景。
可于景,也不单单只是一张脸能拿得出手。
他的身……
我连忙止住那些下流的念头,转而狠狠瞪了一眼暮雪。
都是她,我都学坏了!
“大人在校场练兵呢。”
得了准信,我将药瓶随手丢给暮雪,便往校场走去。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衣长袍,勾勒出宽窄的肩和腰,能隐约看到底下有劲的肌肉。
鼓鼓囊囊的。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视线不自觉的被于景那张脸给吸引住。
[小叔,一天一个样儿。]
[每个样儿,都惹人喜欢的紧。]
当然,我这纯粹只是欣赏,欣赏美好的男子。
用暮雪的话说,那就叫肤浅,可人肤浅一点不好吗?
很快那双黑眸看向我,微微眯起,我能看清雨珠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落,喉结微微混动。
沉入深潭的眸子牢牢锁在我的身上,接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