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姑娘就能让于景这般喜爱,他是脑子错乱了吗?
我撇撇小嘴,转而便道,“于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请大人尽快离开。”
[我们死生不复相见才好!]
“凤小小,你就这般厌恶簌簌?”于景挑眉,“若你不喜,便按我说的第二个办法去做。”
我暗自垂笑。
[左右拥抱,我看你是在做梦。]
“于大人,你我有甚么关系?我是昭宁县主,你是青州侯,我们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你喜欢你的白姑娘娶为正妻便是,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要是让别人误会了深更半夜你从我的营帐出来,还以为我这个县主要洗手给你们家做妾呢?”
我咯咯笑了一声,面上满是低嘲。
于景噎住。
“你如今正在气头上,我不同你说。”
他转身离开,而我则是将桌案上的酒拿起直接用力灌去,口中低喃着,“于景,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何必这样逼我呢?”
就差几步而已,他就出征一次,我的夫婿便跟别人跑了,我的苦涩旁人如何能懂?
我喝的醉醺醺的,就见一道白衣身影坐在我身侧把脉,我顿时猛的惊醒,看向来人。
“白簌簌,你为何在此处?”
“县主喝的烂醉,是您的侍女来求慕阳的,我便亲自来替你瞧瞧。”
白簌簌笑盈盈的,全然没有对我的半分敌意,我猜测于景定然许诺了她什么。
说不定两人早就私定终身,定下婚期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骨子里。
我心底酸涩的不行。
[我都没有喊过他的小字,为什么别人就能喊得?太子哥哥也就算了,她算什么啊?]
“县主这几日郁结于心,是因着和慕阳一事吗?我知这件事对不起县主,可我和慕阳也算是两情相悦,日后慕阳是要带我回青州城的。”
真是晦气。
我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
“那我便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子好了。”我直言道,随后将手腕上的墨玉镯子取下一只,塞给白簌簌。
“这是于大人母亲的遗物,他拿来哄我的,就都给你了。”
许是气恼,另外一只我没能取下来。
“胡闹!凤小小,你当这是什么?你随意可以送人的东西吗?”于景的冷嗤声逼近,我一抬眸,便看到于景大步走进。
他强硬的拽着我的手,硬是将两只镯子都给我带带好。
我嘲讽一句,“这本就是安阳郡主送给儿媳的东西,如今给了我,弄得我好像要嫁给你似的。”
“婚约不可作废。”于景沉声,“我与你的婚事,断然不能解除。”
“你这让白姑娘如何是好呢?”
我看向白簌簌,白簌簌嘴唇发白,她心寒道,“原来在慕阳心里,我才是真正插足的第三者,是我打搅了你和县主的好姻缘,我这就走。”
她说完,朝营帐外跑去。
我轻佻眉梢,“你不去看看她吗?外面都是敌军,万一她乱跑怎么办?”
“她不是没轻没重的人。”于景出声,我却苦笑道,“原来你们已经这般了解了,我还以为你的身边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掩下内心的痛苦,我将眼泪尽数憋去。
以往于景还会心疼的抱抱我,如今他只会去抱别的女人,哪里还有我的地位呢?
*
营帐外,传来士兵慌乱的声音。
我和于景走出营帐,便瞧见白簌簌骑着一匹白马,跑出大营,围观士兵不敢阻拦。
声音惊扰了君诀,君诀冷沉着声说,“还不快将人给孤追回来,外面就是漠北大营,你们是想她死吗?”
“我去。”于景沉声,我见他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健壮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于景面前,和白簌簌的马极为相似。
呵,竟然还是一对的。
“慕阳,军中那么多将士,轮不到你……”
君诀还想开口,就听于景道,“她是我的人,我来负责。”
好一对苦命鸳鸯,要不是身后月霜扶着我,我现在就昏厥过去,给两人助助兴。
“没事吧,小小?”君诀过来劝我,“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你身为日后青州侯的正妻,应当大度些才好。”
我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怪不得余家现在都不理会表哥你,只怕是表哥你这话被余阁老听见了他左右连夜得带着孙女跑。”
君诀噎住,反应过来便是一阵羞恼。
“你这是诅咒你亲表哥。”
“去城墙上看看。”
我抬手,让月霜一点点带我到城墙上。
直到瞧见那道身影快步朝着漠北大营跑,我知白簌簌是在耍手段。
而她也耍对了。
她就是在赌于景的真心。
在千钧一发之际,于景捏住她的肩头,往怀里一带,无数箭刃朝着他倾泻而下。
我不忍看此场景,缓慢闭上眼睛。
下一秒就听众将士的呼声,于景带着白簌簌回来了。只是白簌簌身上的白裙已经染上鲜血,而我早就泪如雨下,忍不住趴在身侧太子表哥的怀里哭的不成/人样。
“我输了,表哥。”
君诀还想宽慰我,就听人群中一阵吵嚷声。
“于景受伤了,你快去瞧瞧。”
那最深的箭刃险些插到他的心口上,白簌簌哭着委屈道,“对不起慕阳,我不想这样的。”
她哭哭啼啼的不行,我直接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闭嘴,要是于景有事,你就给他殉葬。”
白簌簌不哭了,转而怨恨的看向我,指责道,“若不是你一直不肯成全我和慕阳,慕阳又怎会因为救我身受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昭宁县主,你的心肠太过狠毒!”
“谢长风呢?把谢长风给我抓过来!”我冷沉着声,睨了一眼白簌簌。
“你怎配和我抢?”
“若不是我心甘情愿让给你,你连抢的资格都没有!”
谢长风提着药箱很快过来,瞥见我时眸子瞪大,“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要是小景知道得杀了我,你是不知道他最宝贝的就是你!”
“快去救人。”我提溜着他的耳朵。
见谢长风灰头土脸的,估摸着是刚从某个山庄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