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桃子接过龙须酥,也不着急吃,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后娘,我哥一早出去买棉布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杨天真脸色一沉,阿文虽然年纪不大,脾气倔,可至小当家,做事有分寸,怎么可能把桃子和陆黎两个人独子留在家里这么久?想着就朝桃李村里走去。
村后的晒谷场边,几棵参天的古树迎春抽出了新芽,茂盛的树冠在风中摇曳“哗哗”作响。树上的麻雀受惊振翅四散,没到晒谷子的季节,四下不见做农活的大人,只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一棵老杨树不停地往树干上绑着的小人身上丢石头。
阿文青紫的眼圈肿的像个小面包,连闭眼都要露条缝儿。
“不要脸的叫花子,就你也配识字吗?呸!”
为首的少年说着捡起了地上的石头狠狠砸在了阿文身上,几个小孩跟着起哄,跟着捡了石子儿,朝阿文砸去,疼的阿文呲牙吸了一口冷气。
“就你能认字,我凭什么不能?”阿文说着一口朝少年脸上吐了口吐沫。
“敢吐我!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少年说着张牙舞爪的就要撕阿文的嘴,谁料手刚举到半空就感觉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双肿泡眼儿正对上杨天真凶悍的目光,吓得的浑身一机灵,“哪里来的村姑,竟敢……!”
杨天真一巴掌堵上了少年的嘴巴,删的他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原地打了一个圈,狗吃屎扑坐在了地上。其他孩子见少年被打,吓得四散朝村里跑去。
捂着脸上肿起来的五个手掌印,少年疼的泪花直流。
“没家教的东西!逼老娘欺负小孩!”杨天真挑眉厉色朝少年挥了挥拳头。
小杨赶忙帮阿文松绑,阿文憋了一肚子委屈,站在杨天真身旁,闷声不吭。
少年哪吃过这么大的亏,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管你爹是谁,敢打我儿子,姑奶奶就要打你!杨天真反手又是一巴掌。
少年捂着脸,气的直跺脚:“我爹可是吴知秋!你竟敢打我!”
“吴知秋?”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少年见杨天真没有搭腔,以为她被自己爹的名号吓傻了,这十里八村的,哪个不认识他爹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吴知秋?吴天歌骄傲的扬了扬头,却不料杨天真仰头就是一记爆炒。
“我管你爹是谁,在敢欺负我儿子,我就打得你回家喊爹!”
吴知秋被杨天真打的抱头鼠窜,跑出了晒谷场见杨天真没跟上,才壮起胆子朝杨天真挥了挥拳头!“你等着,小爷会回来找你的!”
回家路上,杨天真没有追问阿文为什么和吴家小子打架,阿文以为杨天真生自己的气,也不敢做声,小杨看着脸色都不善的母子二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家小院,李大叔和几个工友已经过来干活了,眼瞅着小厨房和厕所平地而起,有模有样。
杨天真带着阿文进屋上了药,看着阿文青肿的眼眶,心疼的叹了一口,自己迟早要离开,总要赶紧教会他们独当一面才行。
“后娘,你别不高兴,我以后在也不惹事了,这次是吴天歌他欺人太甚,仗着自己读过几本破书,就胡乱教村里的小孩识字,偏指着‘巳(sì)’念‘已(yǐ)’,我听不下去,就去和他理论,他辩不过我,就恼羞成怒带着村里的那群小混蛋打我……”
杨天真收起了消肿跌打散,又帮阿文吹了吹,她记得小时候自己练散打被人打的鼻青脸肿,队里的一个姐姐也是这么帮她吹得,可是后来一次执行任务,那个姐姐再也没有回来,就再也没有人帮她吹过了,在组织执行任务的时间,她什么都靠自己,任务难度越大,收获就越大,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被踩在脚下的垫脚石。
阿文看不到杨天真深藏眼底的暗流,只听到她说:“你做的没错,是他们狗仗人势。我又怎么会怪你?”说着又帮阿文用碘伏擦了擦手上的伤口。
桃子见阿文被人欺负,气的小拳头乱挥,“下次再让我见到他们,非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可。”说完端过龙须酥取了一块塞进了阿文的嘴里。
直到晚上,李大叔他们才赶着做完了工,怕夜里山雨说下就下,又给厕所和小厨房搭了个一个简易的草棚,杨天真早就备好了饭菜,李大叔他们热热乎乎的吃了饭,又帮杨天真把旧屋子的房顶修葺了一下,才领了工钱,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送走了李大叔,杨天真又忙着帮陆黎擦洗,几日悉心照料,陆黎原本腐烂的伤口已经长出新肉愈合,有的恢复快的,连疤痕都已经平复,细腻的皮肤光滑白皙,只是现在因为长期卧床肌肉显得有一些松弛,却不影响他整体线条的完美,这样一副身材,若不是孩子在场,即使是阅男无数的杨天真也忍不住想要揩了一把油。
喂过药,又给陆黎做了四肢按摩和神经复苏治疗,阿文好奇,过来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要领。
杨天真按摩上半身,他按摩下半身。
陆黎的手生的也很好看,只不过手掌因为常年习武握剑的缘故,有一层的老茧,杨天真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他手上的每一处关节,正赞美着老天爷赐给他这副完美的躯壳,猝不及防,手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
“你……”杨天真抽回手,却发现陆黎双目紧闭,丝毫没有一点反应,想着应该是神经反射,也没有惊动孩子。
小杨一个人坐在窗下看着窗外遇见阴沉的夜,眸子里填满了未知的困惑。
杨天真帮陆黎穿好衣服杨天真打开了百宝箱,百宝箱里的宝贝越来越多,杨天真给陆黎吃了点解毒养元的滋补药。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被子,没什么问题,才招呼阿文和小杨上了床,息了灯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