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赢沉得让人渗出冷汗的警告犹言在耳,原来伫足的地方却只剩残影,若莞烟被紧扣的手也突然解除了禁锢,接着剧烈碰撞的刺眼光芒在她面前放出,毫无刀刃相击的声响,但风刀的呼啸声和两道快速交错的残影却让周围温度瞬间如寒冬到来。
现在是什么状况?
若莞烟吃力的想要解读面前两人相斗的景象,原本要逃离敖赢的想法此时竟也消失无踪,她不安的紧咬下唇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可以帮忙的人,但越找却只让自己越吃惊,因为现代世界稀有的结界此时竟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伸手轻触那围绕在周围的薄雾,却仿如石墙一样冰冷而坚硬。
这狼黠风到底在搞什么啊,那敖赢跟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若莞烟感觉自己都快急到发火了,明白自己连他们两人弹根手指都挡不住,更别说介入那根本快到看不人的攻势中。
锵地一声。
一个身影从光芒中弹飞了出来,若莞烟下意识朝身影冲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往后拉,接着蕴含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 若。莞.烟,你要去哪?”
“ 敖赢,你没事?”
“ 你希望我有事。”
若莞烟的关心就像热脸去贴冷屁股,敖赢毫不掩饰自己火到不行的愤怒,几乎是用瞪得把若莞烟瞪到闭上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 狼黠风,看在你父皇的份上我只放过你一次,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索洛国的土地,下一次,就不是旧伤复发这么简单了”
“ 哼。”
狼黠风稳住身体笔直的站在原地,听到敖赢最后通牒的他反倒是一脸无所谓,而在接近下腹处,鲜红色血水已逐渐在银灰色上衣扩散,上次受伤之处已再次裂开甚至更加严重,但他却只是冷睨了敖赢一眼,彷彿伤口只是被针刺一样不痛不痒,他以高傲的姿态对着敖赢说。
“ 我狼黠风绝对不会让烈焰兽族拜在任何一个国家之下,所以你放了我也一样,我要做的事连我父皇都没资格阻止我。”
“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反正你们狼族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良心。”
听到敖赢目中无人的话语,狼黠风突然面露凶光,锐利眼神彷如极欲吸血的鬼魅,透出阵阵沁骨寒意。
“ 敖赢,百日内我一定要取回你从我手上夺走的东西,而且你似乎忘了若莞烟她只是你未过门的妃子,我说是妳的女人那是给你面子,但最后她是谁的都说不准不是吗。”
“ 你敢?”
敖赢肃杀目光如剑犀利,两人对峙好似寒冰与烈火相击,危机四伏,只消一动便会粉身碎骨。
“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我只知道有朝一日一定会让你后悔…”
说完,他的身影倏地消失,但若莞烟却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寒意自脚底涌至头顶,她打了个冷颤,觉得全身骨头象是要被冻散,如果她没记错,她那晚是救了他而不是得罪他吧!!
妳不怕我。
若莞烟想起那天在宅院狼黠风对自己说的话,突然能够体会这句话的涵义了…
“ 看来你和这个人也有我不知道的过往,别跟我说妳也曾男扮女装跟他骗婚过。”
敖赢的话像盆冰水倒在若莞烟早已被冻透的身上,寒上加寒,不整死她不甘心。
若莞烟斜瞪着敖赢,她怎会听不出来敖赢在讽刺自己,当初萧大爷的事她就是这么骗他,但那时是因为…
“ 敖赢,大哥。”
语枫焦急的呼唤声几乎是和她的人同时到达
“ 你受伤了,为什么你要设下结界不让我帮你??”
“ 他受伤,我看他还挺有精神。”
若莞烟正要反驳语枫的话,没想要上一刻还在酸溜溜质问她的敖赢,额间竟滴下了冷汗,接着身形晃了一下
“ 大哥。”
语枫立刻上前稳住敖赢的身躯,但敖赢却只是闷哼一声说。
“ 没事,在被人发现之前我先回将军府。”
我先帮你疗伤语枫坚持的抓住敖赢,手臂。
“ 不,说不定狼黠风的人还在附近,我在这会引起不必要争端,而且妳也要留下来确定刚才到底有没有人在结界破除时发现异样。”
“ 但。”
“ 若莞烟会带我回去,我相信她没那个胆量再逃走。”
令人匪夷所思,若莞烟根本看不出敖赢,哪里受伤,但他脸色逐渐苍白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如此他还是有本事让若莞烟气的牙痒痒,嘴里说出的话完全就是不容置疑,双眼露出的目光依旧是气势凌人。
谁说我没胆量。
若莞烟深深不以为然,可语枫不放心的眼神让她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 我会好好照顾他。”
“ 敖赢,伤的不清。”语枫柳眉紧蹙,碧绿眸子写满了不情愿。
“ 我有眼睛会检查。”
若莞烟也不知道哪里吃错药,就象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她硬是抢过被语枫勾住的敖赢手臂说。
“ 将军大人,再站下去你是小白脸的事就会搞到人尽皆知了。”
就在语枫担心又不甘的注视下,若莞烟带着敖赢,离去,却没发现敖赢,眼中一掠而过的腹黑光芒。
照理说将军府的主人受重伤或是生大病,在府里绝对是大事,足以让每个奴仆及侍卫绷紧神经、上紧发条的大事,但当若莞烟和可儿、双儿帮敖赢清洗完伤口、上完药后,却听到敖赢下达封口令。
“ 我受伤的事别让你们三人以外的人知道,除了今天,明天开始换药的事都交给若莞烟,可儿和双儿就像平常一样伺候着王妃,饮食一切正常,有人问起就说我不在府里,另外给虎执事带口讯,请他即刻动身前往边偃城,他如果问起,就说我会在那里跟他会合。”
“ 是。”
可儿和双而异口同声地回道,知道敖赢让虎执事前往边偃城是为了掩人耳目,因此收到命令的两人立刻收拾东西转身离去,看到两人快速退出房门,突然沉默的气氛让若莞烟不自在了起来。
“ 你要我帮你换。”
若莞烟有些不信的比着自己,接着看向敖赢胸口那怵目惊心的渗血棉布说。
“ 你的伤应该请大夫医治,除非你是体质可以自行快速恢复,否则都有被感染的风险,而且我包扎的技术不是很好,也不太会照顾病人,我想你还是请可儿或双儿留下好了。”
那个哪叫伤口,应该可以叫洞了吧!!想不到狼黠风不算是败给敖赢,只是敖赢比他还会藏而已,当敖赢那一身青衣脱下时,胸口靠近心脏处不到三公分的位置,就象是被一个尖锐物品狠狠插进再拔出一样,差一毫米就可以把整根肋骨凿碎,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可儿她们的帮助下,用缝纫成绩肯定不合格的技术硬是把洞给缝了起来。
一开始自己也因为这伤口而心惊胆颤,就怕敖赢会挺不过来,但显然敖赢跟那个狼黠风一样,这种伤似乎是家常便饭,缝合时她都会注意敖赢的脸色,甚至会咬牙忍住才可以不让自己拿针的手发抖,但他除了略显苍白的脸色和不便移动的身躯,那双从头到位紧盯自己的棕眸依然有神,反倒是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说到底他会受伤也是跟自己有关。
敖赢嘴角轻扬,若莞烟这女人也只会嘴巴逞强,在那浓密睫毛下的担心目光在他眼中一览无遗,当那贝齿紧咬朱唇时更显她焦急担忧,他从来都不讳言若莞烟的美清新脱俗,性情洒脱单纯,但就在确认她是个不择不扣的女人后,占有的欲望竟悄悄地在他心底生了根。
“ 不用请大夫,伤有多重我自己知道,如果我的伤因为妳的烂技术而引发感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妳。”
话说回来,没想到若莞烟冲动不拘小节的性子也发挥在这时刻,如此不是为了保留力量运气疗伤,敖赢也早就想把她手中针线抢来,自己缝合自己的伤口。
“ 哼!!多谢将军抬爱,真不知道狼黠风这招怎么不会用在你嘴巴上。”
要不是亲手处理他的伤口,若莞烟还真会怀疑他只是假装受伤,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弱点啊。
从若莞烟嘴里一吐出狼黠风三个字,敖赢的眸光突然闇了下来,收起潜藏的笑意,深邃英挺的五官垄罩上阴沉表情。
“ 狼黠风,妳还真的认识他。”
若莞烟身躯猝然一颤,像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想要转移注意力。
“ 我口渴。”
就在若莞烟从床边起身那一刻,敖赢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愤怒的火簇已逐渐成形“ 若。莞.烟,我想妳似乎忘了契约一事。”
“ 甚么忘了,我这不还是在这里乖乖履约吗?!”若莞烟心虚的大声应道,想起敖赢在知道自己是女人时那恐怖的警告,不过那又如何,她现在还不是好好在这没落跑。
若莞烟鼓起勇气看向敖赢说。
“ 而且我也不算毁约,契约里些的清清楚楚,若莞烟不论白日、夜晚均为女子之容…喏,我现在不就是女人吗?”
好啊!!要算帐是吧,我就讲道理给你听,老娘当初打契约时也是有给她小注意的好吗?!就是要防止自己假扮性别的事情被敖赢拿来大作文章。
“ 然后呢?”敖赢淡淡的说,但竟有种挖坑给人跳的阴险意味,理亏在先的若莞烟自然没察觉到,兀自的说。
“ 然后怎样,虽然我知道欺骗你是不对,你会跟狼黠风打起来的原因我是不清楚,但我保证狼黠风跟我只有一面之缘,我可以跟你好好解释,但现在请你放开我的手,别以为你受伤我不敢对你怎样…啊。”
半坐在床上的敖赢手劲一使,若莞烟冷不猝的被他拉到胸前,她直觉的挺起身子,差一点就会撞上他的伤口,她下意识地破口大骂。
“ 你是怎样,是嫌伤口不够…捂…”
敖赢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若莞烟的下巴,强迫她的唇迎向他霸气的吻,强悍的气势让若莞烟措手不及,她本要伸手推开这无理的流氓,但鲜血淋漓的伤口缝合画面突然出现在她脑中,就在她犹豫的那一刻,亟欲撷取甜美的舌毫不隐藏的直探入软暱的口中,无力的酥麻感瞬间被敖赢挑起,猛然跳动的剧烈心跳更搅乱了最后一丝理智,当男人独特的麝香味传来时,更逼得没有经验的若莞烟只能任由潜意识里的渴望引领一切,她渴望敖赢,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这也是她想要逃离却又离开不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