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了巫峦月刃后不但能策马赶路,撑了将近半天后才昏迷的人,无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 他这不是服了耶齐大哥的药了吗?如此的话也不意外。”
真搞不懂,无暇对敖赢在钦佩什么?这七天无暇帮敖赢换了药回到寝帐后,总是会陷入沉思,问无暇她在想什么?无暇竟然回答很好奇敖赢身体是什么做的?要是门主同意,她绝对会割下敖赢身上一块肉、流满一碗血好喂养她的母蛊,研究敖赢能够抵御巫峦月刃剧毒的原因。
无暇摇了摇头,回望向后方军营处,再回头看向若莞烟,意有所指地说道。
“ 没,门主根本没让他吃下真正延迟失血的药,因为门主要看看,敖赢这个人到底有何能耐?!”
“ 什么?!”
听到敖赢竟然是靠着自己真气和意志力撑回军营时,若莞烟的心竟是喀蹬了下,但神色依旧不为所动,不对耶齐如此的作法做出评论。
“ 但门主最后还是让我跟来了”无暇讪笑,极有技巧的别开话题再次问道。
“ 倒是若姑娘,妳当真不留下?其实几天前敖赢体力就已恢复七八成,我是偷偷在他药里下了迷药,才会感觉他仍昏昏沉沉,现估计已睡熟,要是妳现在反悔走回去的话,还能安稳待上一时辰,等他醒了……”
“ 不,我要离开。”
若莞烟答得干脆,抬头看看月色,心下知道留的越久越不容易走成。快步走向拴在树边的马匹,利落翻身上马,回头瞥了一眼无暇,似在催促着她即刻动身。
无暇无奈的摇了摇头,双腿一夹,高大墨驹朝天嘶昂,举蹄飞奔,若莞烟便紧追而上,两匹骏马如离弦箭矢将背上主人带离这片草原。
“ 若姑娘,妳真要随我回到门主身边?”
“ 无暇”在疾驰的马背上,若莞烟皱眉怒瞠了无暇一眼。
“ 妳今个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 有吗?”无暇笑了笑,有别于以往的冷静自持,笑容里多了股欣慰与放心。
“ 我也觉得我今日念叨多了,如此多问,也只是希望我带回给门主的惊喜不会只是昙花一现。”
驾~
才说完,无暇便急甩马鞭,瞬间奔离了一脸错愕不解的若莞烟。
什么嘛!!使毒的女人果然还是爱玩神秘的梗。
若莞烟咕哝了声,正要策马追上时,前方不远处竟急涌上厚重浓雾,将无暇背影掩的结实。
不好~若莞烟心头一紧,就要出声提醒无暇时,一道紫色身影自身侧欺来。
若莞烟横臂虚挡,另一手松开缰绳抽出腰间银针就往来人射去,眼看来人要扣住若莞烟手臂时,来人突然腾空一转,竟稳当当的跨坐在若莞烟身后,看着数根银针掠过方才他所在之处。
“ 啧啧,妳想谋杀亲夫啊?!”
“ 谁给你亲夫?”
一听到背后熨贴处传来的熟悉嗓音后,若莞烟全身汗毛矗立,手肘向后猛顶,但来人比她更快,死死抓住撞来的肘臂,若莞烟不甘示弱侧身又是一击,来人却好似拎小鸡一般轻易扣住,反倒朝后一拉,失去支撑的若莞烟立刻撞进一个健硕胸膛。
敖赢如偷腥成功的猫儿般,贼贼一笑,低头贴近若莞烟耳边诉道。
“ 妳就忍心放妳夫君一人孤单躺在床榻上,偷了我的马后又跟我主治大夫偷跑,这也太不道德吧!”
“ 我没夫君,你给我下去~”若莞烟扯嗓怒喝,过于亲暱的接触让她不安扭动。
“ 不下,妳看妳,连回家的路都搞错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些天是妳中毒中到昏头了。”
敖赢无视先前两人紧绷僵持的关系,语气云淡风轻,甚至开起玩笑,哪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
倏地,若莞烟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正准备抬脚翻身下马时,一双手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若莞烟大穴,在若莞烟嘴能动、身体不能动的情况下,双手堂而皇之的绕过她腰际,抓过缰绳朝右拉扯,马匹对空昂蹄嘶鸣,在敖赢驾轻就熟的控制下,安份地掉头奔去。
“ 停下~你给我停下。”
夜风啪答答的打在若莞烟脸上,传来些微刺骨的痛意,而背后稳健沉厚的吸吐与强健有力的禁锢,让她惊觉自己正一步步走回某人安排好的陷阱中。
“ 敖赢。”
若莞烟吼道,是敖赢太会装还是真识破无暇和自己的谋划?为何在她俩以为万无一失时敖赢竟横空出现?
“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没做什么,我只是想要打消我妻子和无暇那蛊婆逃跑的念头。”
“ 谁是你妻子?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也请你别忘了无暇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在我翻脸不认人之前,最好放我回去。”
若莞烟咬牙低吼,这男人还是前些日子冷漠、高傲的千恃长吗?他几时又成了那不要脸皮只耍无赖的敖赢王爷?
“ 不放,妳纵容无暇哪婆子每日在我药里下迷药还想全身而退?妳此时该想的应该是如何为妳不忠行为付出代价。”
敖赢持续策马狂奔,回答口吻却是七分揶揄三分警告,要是若莞烟此时能够转身,就能发现那久违的肆意笑容再次出现在那张英挺绝伦的面容上,何谓冰霜?何来淡漠?此时已不复见。
“ 你这混帐。”听到那话中似有若无的张扬狂肆,若莞烟恍然大悟。
“ 你早就知道无暇对你下迷药?”
天知道,她竟然忘记敖赢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演戏高手,敖赢真气就算对耶齐造成的伤无用,但不代表丧失感知体内余毒的能力,无暇不也是惊讶于只用些微的解药,敖赢竟就可以迅速祛毒,因此才加入迷药,看看敖赢可以恢复到什么地步,但显然地,无暇却漏算了迷药对敖赢无效的可能。
“ 对,耶齐敢将我一军,为何我就不能阴他一次?他伤了我却又假意让无暇替我疗伤,虽然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但我让无暇安全离开已经是最大容忍了,别再想要我把妻子拱手让他。”
“ 我不是你妻子”若莞烟再次重申。
“ 哦?那请这位姑娘说说看,我敖赢几时给过妳休书?还是——妳给过我休书?”
“ 没休书又怎样?!你别忘了你曾想杀了我,甚至……”间接杀了我的孩子。
若莞烟竭力忽视敖赢的无赖,只想狠狠提醒敖赢他曾对她做了什么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哽在喉间。
感觉到背后紧贴的身躯猛然一震,无声压力缓缓聚集,祛散了仅剩的肆意气息,须臾,敖赢再次开口。
“ 妳恨我也好,气我也罢,妳是我妻子仍是不争的事实,伤了妳我后悔莫及,自此之后,绝不再有。”
敖赢语气铿锵,强硬气势掩去他所有心头所有的苦涩,也更坚定他留下若莞烟的决心。
若莞烟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不及细想,就在马匹即将冲出林间之时,前无障碍物,两人一马却似撞入一层无形的气墙中,穿过之处只剩一圈圈因激荡而晃出的模糊水痕,却丝毫不影响马匹的行进速度,持续不断的朝军营前进。
结界?
“ 若姑娘。”
若莞烟的惊觉与无暇的声音同时响起,但若莞烟也只能无奈地死瞪向前方越来越清晰的军营火炬,任无暇有些气急败坏的唤声与兵器缠斗声在空气中逐渐破碎、削弱,敖赢早就有备而来,想必结界那已埋伏了敖赢的人马,就是要阻止无暇越界带走她,如此就算她再骂敖赢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敖赢设下的结界幻境将无暇远远区隔开来。
“ 要是敢伤害无暇……”
“ 妳说不要,我便不会,除了让妳回到耶齐身边这件事。”
敖赢回道,直接的让若莞烟着实诧异,难道敖赢真的只是要她回到他身边如此简单?
思肘间,马匹已由急奔转为小跑,穿过军营哨口时改为踏步缓缓朝主帐前去,当到达主帐不远处时敖赢勒马停驻,利落的抱起若莞烟下马。
“ 将军……”
“ 往后她就跟我睡在主帐,找两名手脚勤快的女侍伺候着。”
一旁等待敖赢已久的副将完颜铠正欲开口,敖赢便利索的下达指令,完颜铠是敖赢军中亲信,性情耿直,也是影幻者成员之一,将军与王妃之前闹翻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毕竟没玄仓幻和玄铁清楚,现在看着将军抱着那少年进入主帐,一双眼瞪的老大,诧异模样活像是吞了颗过期鸡蛋般,早就忘了他急如热锅上蚂蚁,就是要向敖赢禀告军情的事。
他跟在将军那么多年了,看将军抱女人不少是真的,抱男人却是头一遭。
“ 副将……这……这不是前些日子和将军一起回营的少年耶陵吗?”
一旁士兵先是回过神来,颤声问道,耶陵和无暇那女子救了负伤的将军,无暇那女子每日细心照顾,而耶陵就只是安分地待在营内,大伙见他寡言少语,人又瘦小,注意力自然就放在无暇那清秀美人身上,虽知道猜测将军心思是件大不敬的事,但随着将军出生入死,自然也希望将军早日脱离那叛国王妃的阴霾,但……现在将军的命令……
“ 是又如何?!还不快去~”
惊觉失态,完颜铠正了正神色,瞪向提问的士兵,士兵识相地立即转身办事去,皱起浓眉看了眼布幔垂下的主帐,这下好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可没漏看将军一副要解决恩怨、耶陵一副要把人吃了的眼神,是不是要给将军一些时间,可这军情紧急,容不得推迟啊。
“ 敖赢,你还真大言不惭,喂,你给我滚开呜……呜。”
若莞烟高扬地音调倏地转为闷哼,看着敖赢绕过屏风,将她放在床榻上,还以为他会就此离去,没想要竟直接将她压在身下,霸气蛮横的吻就这么落下。
被点穴的若莞烟连反咬气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某男攻城掠地,似在宣示主权地侵略那樱唇软舌,铺天盖地的压迫气势如波浪般猛烈袭来,熟悉却久违的碰触有如罂粟花毒使人颤栗,在她体内激起阵阵酥麻电流,麻痺她的理智,就在若莞烟自觉身体即将背叛意识时,胶着的四片唇瓣终于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