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爱而不得的痛苦
咔咔哇咔2023-03-09 09:482,099

  方想年以前是什么样的?

  其实很好想。

  很冷漠,很高冷之花,是那种就算你死缠烂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为你停留一分钟的冷漠。

  杨夏憋了憋,半响后开口:“方想年。”

  方想年恩了一声。

  杨夏想问,方想年啊,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在追求我。

  但不太好意思,怕他说不是。

  这样俩人来之不易的和平相处便会就此告一段落。

  杨夏还是有点怕,不想关系再闹的和从前一样僵。

  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

  方想年问:“你想问什么?”

  杨夏伸手掐了他一把:“问你该当个哑巴了,不要总是说话。”

  方想年哦了一声,将还剩一点点的椰子递到她唇边:“还有一口,你喝。”

  杨夏咬着吸管喝了,噗嗤噗嗤的,很甜。

  她抿唇笑了笑,听见远处传来的哨响,抓住方想年的袖口,有些激动:“晚上有自由歌手来唱歌,我们一起去听好不好。”

  自由歌手?

  方想年想起第一天来时见到的那个咧着怀,撒着鲜花的花衬衫男的,臭了脸。

  但杨夏眼底全是星光闪闪,到嘴的唠叨收了回去。

  他不情不愿的开口说好。

  杨夏高兴的很,手扯着他的袖子,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

  方想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开口:“那歌手我见过,长的很丑。”

  杨夏煞有其事:“我又看不见,美丑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想年闭嘴了。

  傍晚的时候,方想年去后院看了眼种下去的种子,没有半点发芽的痕迹。

  反观旁边留下的一小节种花的地界,反倒成排结队的冒出了绿芽。

  他有心想拔掉,因为看着碍眼,片刻后觉得算了。

  起身洗了个澡,去敲了杨夏的房门。

  杨夏开门的时候,方想年愣住。

  杨夏今天穿的很好看。

  碎花的收腰长裙,漏出大片雪白的锁骨,长发披肩,嘴巴点了口红。

  很性感。

  他无意识的搓了搓指尖,喉咙发紧。

  杨夏朝前走了一步:“走吧,走吧,我想赶紧去,不然占不到位子了。”

  方想年把她的裙子往上提了提。

  指尖带了抹凉。

  杨夏握住,眨眼:“你手好凉啊。”

  方想年嗯了一声,觉得虽然指尖凉,但是身上好热,尤其是看着这样的杨夏,有点憋的慌。

  他咳了咳:“没事,就是有点冷,我穿件外套就好。”

  说完去了杨夏的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杨夏皱眉不高兴:“我不热,我不要外套。”

  方想年想强硬的给她披上,但看她不高兴,最后还是没动,臂弯搭着件外套,牵着杨夏的手出去。

  杨夏一路上很兴奋,兴致勃勃的和方想年讲这个自由歌手的来历。

  说是从东欧那边流浪过来的,每一批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们居无定所,天地为家,又自由又不羁。

  还说浅浅也听过,说很喜欢,是她梦想该有的样子。

  方想年听见唐浅的名字便一脸的晦气,闷闷不乐:“什么梦想该有的样子。”

  “就是自由啊。”

  杨夏笑的开怀:“自由又不羁,就是梦想该有的样子。”

  杨夏说完,对着方想年笑笑:“你从前的梦想是什么?”

  说完闭嘴了,有些无措。

  众所周知,方想年的梦想是律师界永远都有刑事辩护律师的一席之地。

  而如今,他再也不是律师了,也早就过了再司考的年限。

  方想年扫见她眉眼间的低落,闷闷不乐消了点,伸手捏她的鼻子:“我的梦想已经后继有人了,你呢。”

  杨夏有些怔。

  缓慢的想起了唐浅。

  是的,方想年的梦想已经后继有人了。

  唐浅优秀、刻苦、一丝不苟,生来就像是该西装革履的站在辩护台上为他人辩护。

  她嘴巴尖锐,条理清晰,同理心差了点,却有浅薄又恰到好处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和从前的方想年几乎是一模一样。

  真的是后继有人了。

  杨夏心脏突突的跳了跳,开口问了一句很久以来,一直想问的话:“方想年,我姐的死因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些吗?”

  这句话很轻。

  方想年没听清,低头凑近:“你说什么?”

  恰逢二人走到了远处搭建起来的小型舞台,重型DJ乐震耳欲聋的响起。

  掩盖了杨夏又一句问话:“方想年,我姐的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问完,随着声响,眼睛移到了舞台上。

  听着DJ,和日渐聚拢的欢快的尖叫声,缓慢的跟着笑了起来。

  杨夏脱离方想年的第二个月,其实是最冷清的一个月。

  脱离了骨子里往外渗的酸涩后,便是空洞。

  尤其是什么都看不见。

  行走间全是磕磕碰碰,她几近崩溃,却只能忍,因为哭了后,眼睛会像针扎一样的疼。

  而且,再哭,方想年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

  她拼命忍,忍的痛不欲生。

  接着便想起了方想年在医院里压抑的哭声。

  起初觉得方想年大约是腻烦了,腻烦要照顾自己这么一个瞎子后半辈子。

  后来,随着时光的推移。

  方想年年轻时候看顾自己的好开始慢慢的回荡在眼前。

  方想年不止一次说过要养她到七老八十。

  小时候捏着她脸玩笑时说过。

  后来她和闫筝吵架,威胁闫筝的时候这么说过。

  再后来,第一次来姨妈时无措的时候说过。

  接着是和柳萱的结婚取消。

  还有她报考了新闻大学。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杨夏想,方想年真的会腻烦了自己吗?

  如果腻烦了,年幼时为什么会和自己这个仇人的亲妹妹说这些话。

  就像闫筝说的。

  有必要吗?

  似乎没必要。

  她那时候想不出答案,便不想。

  没了方想年,逐渐清晰的脑子就开始自动的剥离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归根结底,也许卑劣,也许不堪,也许真的对不起夏杨。

  但杨夏清楚,自己那段时间不人不鬼的真正的原因是。

  方想年不喜欢她。

  不管杨夏怎么闹腾,怎么作,哪怕是生了他的孩子。

  方想年还是不喜欢她。

  被喜欢的人接二连三的拒绝,她没有了脸,没有了心,活着的只剩一张惨绝人寰,像是患了大病的皮。

  所以,她耳业障目,选择看不见夏杨存疑的死因。

  将方想年存疑的卑劣放大无数倍,来转移自己爱而不得的痛苦。

继续阅读:第四百一十九章 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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