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掰扯是真的掰扯,唐浅决定问清楚情况后去趟律师协会,也算探探底,这律师还能不能当,不能当的话,她好寻思以后干点别的。
想到不能当是真的有点遗憾,但……
唐浅看了眼正在笨手笨脚弄三明治的闫筝,笑笑。
无所谓。
如果注定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她不介意将臭鱼丢了。
方想年接了电话,听唐浅说这事,就一肚子火,语气很冲:“知道指使那个男的的幕后是谁吗?”
“谁?”
“是潘少,闫筝个瞎狗,只办事不擦屁股!把人惹急了,直接从你这下手。”
唐浅愣了下,扫了眼闫筝,嘱咐别告诉闫筝,接着把电话挂了。
闫筝做好饭,兴冲冲的喊唐浅吃饭。
唐浅看着土司边溢出来的芝士有点腻歪,却没说,笑眯眯的吃了一大口,呼噜他的脑袋:“我家闫筝真厉害。”
闫筝因为这次的事哭的一抽一抽的脸现在还在唐浅脸前,她怎么还能忍心去怪他,这是她的心肝大宝贝,她是真的一丁点都不能看见他哭了。
吃完饭闫筝去上班,嘱咐唐浅在家好好的呆着。
唐浅迂回了下:“我待会得出去一趟,不能一整天在家呆着。”
闫筝哦了一声,和她接了个吻,问她去哪。
看还是躲不过去,唐浅扁嘴,“去律师协会。”
“行,你去,太晚的话,我去接你。”
唐浅说好,将人送走后,给潘少打了个电话:“忙吗?”
“你出来了啊。”
唐浅不阴不阳的笑笑:“你巴不得我住里面吧。”
电话对面微滞,接着笑笑:“你少给我下套,巴不得住里面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唐浅懒的和他打那点嘴皮上的官司,笑的淡定:“来律师协会吧,跟我见一面。”
“我不去。”
唐浅早知道他不敢去,潘少这人贪财的心特别大,跟着厉害的就是眼皮子活,看事情的风向看的特别准。
之前看她和闫筝的事闹的大,以为离开闫筝,唐浅一个人孤立无援,就想办法给她使绊子,现在看她和闫筝和好了,不敢出头了。
唐浅笑笑:“你不是想以青年律师的身份进律师协会吗?连我的面都不敢见,怎么进?”
拿捏人的七寸,唐浅一向准,笑眯眯的:“想进就来啊,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来,我怎么给你引荐。”
说完直接将电话挂了。
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律师协会。
方想年在律师协会呆了十几年,里面大都是他的老友,看见唐浅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好意思。
没等唐浅开口,先开口:“不是我们不给方总面子,实在是你这事闹的大,现在律师的门槛比从前低不假,但耐不住你是最招上头待见的青年律师首席,你说说你,怎么在这个紧要关头惹出这种乱子啊。”
唐浅耐着性子等他说完才开口:“我来是解决那个投诉的。”
“现在吗?”
“恩。”
“现在重要的是投诉吗?”
唐浅有点不明白:“我现在能处理的不就只有这个了吗?”
唐浅说的是事实,律师资格证被暂时扣押,她什么都干不了,不趁着现在干这个,才是真的搞笑了。
正说着,身后潘少大踏步走近,殷勤的对着几个老人伸手:“诸位老师好。”
和潘少打过几个照面的和他打招呼:“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潘少笑笑:“是唐律叫我来的,说是见一面。”
唐浅打断:“是,是我叫他来的,因为我要举报。”
唐浅说完冲着潘少笑笑:“我要以前任青年律师代表首席的身份举报你私下收买我的当事人,对我泼脏水,以莫须有的罪名毁坏我的声誉,因为涉及到人身攻击和声誉损害,已经对我构成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以此,请律师协会即刻对潘少进行扣押律师资格证,予以审查,前任青年代表律师首席要求保留审查资格。”
唐浅说完,笑眯眯的冲潘少点头:“走好啊。”
潘少彻底愣住,半响后手直棱起来:“你……你有证据吗?”
唐浅冷笑,凑近他小声说话:“现在没证据,但是并不妨碍提前对你进行审查,因为就像你说的,我背靠闫筝我怕谁,你想扒拉着我进不了律师协会,索性你也别进,咱俩……五年后再较量较量看看到底谁能进。”
唐浅说完,对面前几个愣住的老者点点头:“这件事我知会我老公和小舅了,还请你们按程序办事,抓紧时间对他进行审查。”
唐浅说完扭头就走,步伐悠闲,全是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潘少唇齿生寒,有点想哭。
唐浅下台,按说他是这届最有机会上去的。
结果自己没按捺住,率先出手了,现在被报复回来,算是活该。
只是没想到。
潘少有点不甘心。
两口子动静闹这么大,怎么说消就消了呢,跟闹着玩似的,平白无故的把他们溜了一圈,跟遛狗似的。
唐浅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闫筝的电话。
嘘寒问暖的,带着一股子黏糊味,唐浅有点想笑,觉得他跟个孩子似的。
闫筝黏糊了半天,开口说想带她回老宅一趟,问她想不想回去。
唐浅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刚想开口,接着顿了顿,说好。
挂了电话后,将车停在了花店门口。
唐浅给闫筝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过去。
接着下车,在花店门口驻足,买了一束小雏菊。
唐浅开车去了老宅,脑中兜兜转转的回想起在老宅二楼滚下来的场景。
那天,没有心跳,已经死亡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变成了一摊血水,慢吞吞的流满了地面。
她拿这个孩子作为扳倒林清荷的道具,也作为离开闫筝的工具。
她挺疼的,闫筝看着也挺疼的,但是她忘了问。
孩子,你疼不疼?
唐浅下车,先迎过来的是长寿,围着她一个劲的打转。
唐浅心里沉甸甸的。
带着长寿进了大厅。
老太太正在插花,看见她手里的花愣了下:“怎么带朵菊花来了?”
唐浅眼睛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眼睛眨眨,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