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我好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橱窗里,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唯独我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
还没等我问出口,宋亦阳就说:
“好奇了吧?我还以为你真要什么都不问呢。”
“也没那么能忍嘛。”
我刚开口要问:
“你知道……”
话还没说完,宋亦阳的电话就响起来,他立刻变了脸色,接通电话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哪跑了啊?就是来医院看我朋友。”
“行了行了你别管我了,别跟爸说今天见过我。”
“够花,你顾着你自己就行了姐。”
对面还没说完,宋亦阳就先挂断了电话,
我被打断了一下已经忘了自己说到哪儿,只好讪讪的问:
“刚才是你姐?”
那么急匆匆的变了脸色拉我跑出来,他看起来还挺怕他姐的。
他又转过头来看我,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那让我觉得,我一定是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这种感觉很不妙。
忘了什么事呢?
“喂!”
宋亦阳声音很大的打断我,
“你流鼻血了!”
“啊?”我抬起头,鼻腔一股热流,接过宋亦阳递过来的纸擦了擦,
但好像还不见效,这次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止住血。
可能是血流的太多了,也可能是还没有想通的事情太多,连着脑袋都开始闷闷的坠痛,
我自己都能察觉到现在脸色一定白的难看,但还在很坚强的说着:
“没事……我没事。”
好在这个时候宋亦阳的车终于开到了地方,他很配合的停的很平缓,然后转过头问我:
“你这个身体也太差了吧?晕车不要吐到我车上啊。”
他下意识的又继续说:
“怪不得昨天……”
说了一半又住了口。
我混沌不堪的大脑还在接受着暂时无法分析的消息,
昨天?
昨天怎么了呢?参加了一场古怪的宴会,宋亦阳怎么会知道呢?
哦他也算是富二代,去了也正常……
可是昨天到底,
发生什么事了。
……
车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
宋亦阳给我点了一份海鲜粥,然后撑着脑袋趴在对面看着我喝。
虽然从昨天中午一直到现在,我几乎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但胃里并没有传来饥饿的灼烧感。
我吃的很慢。
“你等下把我送回医院。”
我对他说。
如果我昨晚上听到的话是真的,那贺琰也算是为了我受的伤,
就算真的有人在照顾贺琰,我也应该陪在他身边的。
他连高烧昏倒的时候都在叫我的名字。
我手指开始不自然的蜷曲,那是从心脏末梢传出的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和贺琰迷迷糊糊中喊的很多句“魏之意”缠在一起。
“你还回医院干嘛?我不是说了吗?有人去照顾他了。”
他向后靠上椅背,手交叉在胸前,
明明他的神态没有什么变化,但我莫名觉得那是一种堪称防备的姿态。
宋亦阳突然说:
“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还把你养成这样?”
“你生病了?”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似乎要判断我接下来的答案是不是在说谎。
那种审视的眼神很熟悉,黏腻的胶着在我身上,
我甚至还没分析出来他这句话到底是全然的关心,还是阴阳怪气的试探,就蹙着眉下意识的反驳:
“关你什么事?”
宋亦阳突然笑了,
这次笑得很真心,像被我这句话搞得有点破防了,他举手投降一样的姿态说:
“好吧好吧,是我多嘴,”
“赶紧吃吧,吃完就送你回去,魏之意。”
这次我还没回话,脑子里那个运转很慢的,像是生锈的处理器就向我反馈出一条信息,
那是我自己都没注意的一个细节,
宋亦阳可能因为他的身份知道我和贺琰在一起,
但昨晚贺琰也没有介绍过我叫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