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喜提恋爱基金
企定定编剧团队原作 一言改编2022-09-09 20:007,114

  要金阿银在安全区等待他的消息,她做不到,如果不能与他并肩作战,从小到大看的《黄埔风云》不就白看了吗?一身侠肝义胆不就白长了吗?可是,不管金阿银怎么给他打电话,他就是不接。

  这样金阿银就没办法了吗?不,从小在市井摸爬滚打长大的她,很顺利地溜进了医院。

  “不接我电话有用吗?我偏要天天来烦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金阿银一手提着个装饭盒的帆布袋,一手举着小橘灯,得逞地坏笑着推开了病房的门,一进门就坏笑着张牙舞爪地喊起向秦羽的名字:“向秦羽!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门推开后,气氛顿时凝固!

  病床前围着一大群人,池宇的爸妈,还有李龙大,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金阿银身上,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在这群人眼里,病床上吊着腿的人是池宇,不是向秦羽。如果是向秦羽的话,不是时空错乱,世界大乱套了吗?

  金阿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收起不雅的姿态,把小橘灯轻轻放到床头,尴尬地找补:“向秦羽这个角色名字,叫……顺嘴了。”

  向秦羽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只觉好笑。

  李龙大率先回过神来,招呼起金阿银:“阿银,你来了!快进!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是池宇的爸妈。叔叔阿姨,这是……池宇的普通朋友——阿银。”

  李龙大故意强调了“普通”两个字。

  金阿银尴尬地跟池宇的爸妈打招呼。

  池宇的爸爸原本是个极其严厉的大叔,说话的时候总是板着个脸,给人以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但在看到金阿银后,严肃的脸顿时变得温和起来,说话也非常礼貌温和。池宇妈妈更是非常热情,就差牵住她的手了,她感激地问:“我们小宇之前就是住在你家?”

  金阿银觉得尴尬,但也只能如实回答:“是……”

  “那就是你救了小宇吧,阿姨早就听说了,一直想谢谢你呢。这孩子从来不让人省心,真是辛苦你和龙大了。”

  金阿银非常认同池宇妈妈说的这句话,“他确实是不太让人省心啊。”

  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原形毕露”,赶紧收敛,又矜持地找补:“我意思是,关心他是应该的。不辛苦,不辛苦。”

  池宇爸爸本来想问问金阿银一些具体情况,比如年龄啊,家里几口人,工作在哪儿啊,还没开口,就被池宇妈妈给拉走了,说是要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李龙大见池宇妈妈有意要制造“池宇”和金阿银的二人独处机会,解释起来:“阿姨,他们真是普通朋友。”

  池宇妈妈一边拉着池宇爸爸往病房外走,一边回应李龙大:“不相干,不相干。那个……回头来家里吃饭啊。”

  池宇爸爸本来有些不愿离开,但耐不住老婆生拉硬拽,临走前,他严厉地瞪了一眼向秦羽,摸出钱包,抽出一叠钱塞到了向秦羽的手上。

  “这个钱你拿着,别省着花,买点好的补补。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直接跟爸说,别都自己憋着。还有,请人家姑娘吃点好的,大男人别小气。”

  池宇爸爸的举动让向秦羽心中一暖,乖巧地点点头。

  病房门关上,依旧能听见门外二老的声音。

  池宇妈妈责备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女孩这个那个的? ”

  池宇爸爸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不等他说完,池宇妈妈就埋怨起来:“你给了小宇多少?就你身上那么点钱够干嘛?”

  病房内,李龙大不大痛快地坐在床边。向秦羽和金阿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痛快,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不是不让你来吗?”向秦羽看到金阿银时,心里是暖的,但理智告诉他,她不应该出现。

  金阿银道:“你让我不来,我就不来,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在向秦羽面前,她又恢复了平常大大咧咧的样子,把饭盒小心地取出来。

  “骨头汤,以形补形。”

  向秦羽并不领情,拒绝道:“我不喝!”

  李龙大瞬间跳起:“我喝!”

  说着就拧开饭盒,用勺子舀了一口。当骨头肉汤落在味蕾上,他的表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仿佛一瞬间就把酸甜苦辣尝了个遍。

  “怎么了?”金阿银好奇他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李龙大强撑着把汤咽了下去,“太好喝了!池宇,你是病人,还是你喝,来来来!”

  向秦羽是不大相信的,他跟金阿银住一起的时候只看到她煮过泡面,哪见她做过饭?不等他开口拒绝,李龙大就直接往他嘴里喂了一大勺,向秦羽顿时石化了!

  “这也……”他忍不了这个味道,可是看到金阿银一脸期盼的样子,以及李龙大成心挑拨的样子,改口称赞:“太好喝了!”

  向秦羽承认,跨越一个世纪,演过最难的戏就是现在。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两名刑警站在了门口。

  两名刑警一到,就把李龙大先请出了病房。

  独自关在病房外的李龙大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监护人”这个身份已经被金阿银抢先一步用掉了,他无计可施,只能被撵出来。

  两位刑警是来找“池宇”做笔录的,得到向秦羽的允许后,就把她留了下来。

  刑警问向秦羽:“池宇,我们已经调查了现场人员,来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和死者阿豪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除了他们所说的你们因为工作而产生了恩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

  向秦羽思索片刻,他不记得自己跟阿豪有什么恩怨,只能摇头。

  金阿银也觉得古怪,他们二人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呢?在向秦羽的提醒下,金阿银才知道,原来阿豪就是当初欺负她的武行——刀疤脸。

  刑警陈述道:“根据剧组目击者的描述,死者阿豪曾贿赂过其他工作人员,要求替代本应该和你一起拍摄对手戏的演员。还有……剧组场务说在他要确认布景安全性的时候,阿豪谎称有人找他,所以才导致他并未检查好失事的广告牌。”

  “另外,我们的人在现场也发现了阿豪使用的道具是有别于其他人的特质铁棒。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人身伤害案件。”

  金阿银惊讶地问:“你们的意思是阿豪就是凶手?之前池宇坠海也是他干的?”

  刑警回答:“这个我们无法判定。这两起事件中间暂时没有发现有效证据的关联。”

  向秦羽思考许久后说道:“他不是之前的凶手。”

  “你怎么确定?”刑警问。

  向秦羽道:“在剧组的时候,从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态度可以肯定,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况且,那天阿豪掉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那不是个意外,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金阿银认同地直点头。

  “阿豪的死或许也是因为凶手要杀人灭口。”向秦羽补充说。

  刑警合上做笔录的本子,说道:“我们会扩大调查和阿豪有关人等的范围。从他的关系网中去甄别嫌疑人,侦查凶手和阿豪的关系。如果你想起什么有效信息,就随时联系我们,这样也可以帮助我们缩小嫌疑范围,加快破案。”

  金阿银开门送两位警察离开,一开门就看见李龙大正好奇地贴着门偷听,见门突然打开,就匆匆忙忙地假装路过。

  待两位警察走后,金阿银板着脸把李龙大叫到了一边。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得想些办法自己找线索。你再跟我复述一遍,池宇落海那天你看到的事情。”

  李龙大慌神了,“别了吧,这要是让池宇知道,我这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金阿银见他态度坚决,有些生气,站起身就走。

  “既然你们都瞒着我,那我就靠自己!”

  李龙大吓坏了,赶紧追上,一路相劝。

  金阿银确实开始了各种调查,她从最擅长的网络板块入手,把各种与池宇有关的新闻、微博、豆瓣评论等都搜索了一遍,像整理大纲似的把阿豪、李龙大之类的人物、凶器、事件、地点等梳理清楚。

  与此同时,她也没忘记给向秦羽煲汤。

  她看得出来,向秦羽是真心喜欢她煲的汤的,每次都舍不得喝光,都是小尝两口。

  当金阿银把饭菜送到医院时,向秦羽总是假装闹别扭地不理她。金阿银也很傲气,放下饭盒就走了,一身不服输的劲。

  金阿银刚走,李龙大就要去吃她做的盒饭。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金阿银厨艺大有长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开始那两天熬的汤,向秦羽不舍得多喝两口了。李龙大的手刚碰到饭盒,就被向秦羽把手给拍开了。

  李龙大气鼓鼓地坐回凳子上,一脸的不痛快,“怎么都欺负我?”

  在病房待的日子稍微久一点,向秦羽就非常期待金阿银来看他的那点时光。好几次,当李龙大用轮椅推着他遛弯晒太阳时,远远看见金阿银来了,他都迫不及待地让李龙大推他回病房。

  金阿银把网络板块扒得干干净净后,就开始着手现实板块了,她找上了池宇出事的喜鹊酒吧。几次周旋下来,酒吧的工作人员一看到她就不胜其烦。当金阿银提出想看一下监控录像时,保安打发道:“姑娘,警察该查的都查过了。我跟你说了那天的监控出了故障。你再缠着我也没有用啊!”

  金阿银不甘心空手而归,试图在酒吧附近找到蛛丝马迹,不管是沙滩还是草地都不放过。入夜了,就打手电继续寻找。突然一声猫叫,吓得金阿银心中一颤,脚下不小心绊了下,身体摔在地上,手磕在石头上,擦伤出一团伤痕。

  此时此刻,金川正在她的住处楼下,一遍遍地给她电话,却毫无反应。

  “夜不归宿的,最近都忙什么呢!

  联系不上亲姐,金川空落落的心里顿时就挤进另一位姐姐——陈沐沐。

  自从分别后,他俩就断了联系。

  金川本来是要回家的,却来到了当初看球的球吧外。他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从球吧里走了出来,以为是陈沐沐,期待地等着她转身,待看清楚正面后才发现并不是。

  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某个点遇见,然后就再也不见。

  第48章:被风撕碎的过往

  晚夏,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让昏昏欲睡的向秦羽突然清醒,他担心起金阿银来。看看时间,她这会儿差不多就要送饭菜到医院来了。

  向秦羽给金阿银打了电话,告诉她:“金阿银,李龙大给我送来了好吃的,今天天气不好,你就不要再来了。”

  话音未落,金阿银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嘁,你又骗人!”金阿银鄙视地看了向秦羽一眼。

  她把湿漉漉的雨伞靠在墙边,将怀里的饭盒放到了向秦羽的床头柜上。

  “赶紧吃吧!”说着便转身要走,像之前每次来送饭时那样。

  “等等!”向秦羽突然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毛巾。

  “外面雨太大,别着凉了。”他说。

  金阿银有些意外,接过毛巾就擦拭起湿漉漉的头发。

  向秦羽主动让步,金阿银也没再继续端着气鼓鼓的样子,“得亏没淋湿。还热着呢,赶紧尝尝!看我今天买了什么。”

  向秦羽这时才看见,她把饭盒用干净的毛巾小心地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向秦羽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不是轻飘飘一句“感动”就能概括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金阿银包扎着的手,“受伤了?”

  金阿银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就碰了一下。”

  金阿银收回手,用袖口遮掩。

  向秦羽不肯罢休,瘸着腿走向金阿银,“我看看,还有哪里伤着了?”

  金阿银扶他坐下,“没事没事,就只有这里。”

  向秦羽觉得古怪,问道:“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金阿银警觉了下,掩饰地回答:“我能干什么?不就是忙剧组的事。你这一受伤,胡制片都要疯了,每天在剧组大呼小叫。”

  向秦羽见她不肯说,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金阿银不算说假话,胡制片确实被剧组停拍的事折腾得要疯了。

  不过,其他工作人员状态也都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工作上的事无法推进之外,还因为金阿银的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今日,大雨过后的城市像刚被洗过一样,阳光破云,天际尽头还有淡淡一层彩虹。天气好,也该心情大好才对,现场制片却贼头贼脑地溜进片场,像被人追杀似的,一拐身,发现前方一个人影把他给堵住了,正是金阿银!

  一看到金阿银,现场制片工作员就觉得头疼,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只能暗暗在心里叹气。

  金阿银问他:“哥,您再想想啊,真没生脸吗?”

  工作员急得把东北话都给飚出来了:“金老师,你是我姑奶奶行吧。我真啥都不知道啊。能问的兄弟们,我真都帮你问一遍了,绝对不糊弄啊!算我求你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金阿银锲而不舍,追着说:“诶……哥,你再想想,再问问啊。”

  话音未落,那工作员就泥鳅般地溜走了。

  金阿银心中有些失落,尤其是在看到旁边化妆间门上贴着的铭牌:男主角·池宇,心情尤为复杂。

  她轻推开化妆间的门,房间干净整洁,各种小东西也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化妆台是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一看就是好多天没人来过了。她无力地瘫软在化妆椅上,多日来都无功而返,还真有些士气不足,只能一声声叹息。

  就在金阿银一筹莫展时,手机响起了铃声,是有人打微信视频电话过来了。

  金阿银划开手机一看,居然是胡制片打来的!

  胡制片是片场内,除了冯导外,话语权最重的人,可以说是与冯导并列一把手的人物。他急匆匆地打视频电话过来,一定是有很急的事。这几日,金阿银为了调查杀害池宇且对向秦羽下死手的人,对于剧本工作相对有些怠慢。这也怪不得她,池宇躺在病床,拍不了戏,很多拍摄工作都得停滞,她的剧本也不需要那么紧张地修改。

  视频电话一通,胡制片那张写满暴躁的脸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金阿银!池宇住院,你也住院啦?”

  胡制片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亲切的”问候,接下来更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找谁谁不……在、在,要啥……啥没、……有!这戏……能、……我告诉你……”

  听了一阵后,金阿银才发现,不是胡制片说话不利索,是视频卡顿。

  “胡哥……胡哥?”金阿银小心翼翼地回应,只见胡制片张牙舞爪的脸在屏幕上一卡一顿的。

  奇怪,手机信号分明是满格,怎么会这么卡?她举着手机在来回晃悠,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都做了一遍,终于在把手机高举头顶的时候,卡顿的视频又有了动静。

  “胡哥!”

  胡制片暴躁得脸都红了:“你是不是在池宇的屋里偷懒!出来!每次也不知道为啥就他那屋里有干扰!别的地儿都好好的。你给我赶紧出来!”

  金阿银被催促得跑出了化妆室,刚一步跨出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把手机调到收音频道,开始通过收音频道的播放流畅、卡顿程度来检测房间的信号。

  要是胡制片在这儿,肯定气得吐血了,他都急成什么样子了,这个不靠谱的编剧老师居然还有心情琢磨信号的事!难不成池宇摔到后,伤的是她的脑子?

  金阿银之所以琢磨起信号的事,是因为她这几天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池宇”的房间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刚才胡制片一句话点醒了她,别的房间信号都好好的,唯有“池宇”的化妆间信号有问题,难不成是被人动过手脚?

  金阿银举着滋啦作响的手机来回溜达,有的地方信号弱到只能听见厚重的血花声,有的地方信号会稍微强点儿,隐约听见一点儿主播说话的声音。循着这种强弱的规律,慢慢锁定范围,最后视线落在了化妆桌。

  化妆桌附近的信号最差!意味着这一带,手机信号被干扰得最严重!

  金阿银仔细翻找起来,抽屉里、镜子后,椅子下面,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个遍,却都一无所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信号差另有原因,并不是房间里有猫腻?就在金阿银打算放弃时,突然手上一用力,整个抽屉被拆卸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有猫腻,她都要做到极致的细心和耐心,如此,才不会让躲在暗处的敌人得逞。

  果然,金阿银在抽屉的内壁发现了猫腻!

  是个监听器!

  有监听器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房间里还安放了监视器,金阿银又把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没多久,还真发现了一架针孔摄像机。

  究竟是谁偷偷潜入进来,做了这些手脚?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胡制片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金阿银只好赶紧溜出了化妆间。

  狂风席卷,时间似乎在它的翻卷之下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入夜了。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似乎是做噩梦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麻泽浩。

  他在梦里回到了小时候,准确地说是2013年,噩梦的发端。

  破旧荒凉的村子,像是被文明所遗弃的微不足道的犄角旮旯,一个小男孩连滚带爬地奔跑着,挂在脸上的圆眼镜有些歪斜,镜片后那双眼睛里全是恐惧,他拼尽一切力气躲避着身后男人的追打。

  男人粗野颓废,一身酒气,慢慢地,天地间像被这股浓烈恶臭的酒气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看就要追上小男孩,男人蓄力一脚踢出,麻泽浩横扑在桥上,小小的身板瑟瑟发抖。

  那小男孩儿是六岁的麻泽浩,醉酒发疯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父亲仰头一口酒喝下,骂道:“还敢跑!没出息的玩意儿,跟那贱女人一样!站起来!”

  话音未落,父亲就那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耳光扇下,打得麻泽浩耳鸣眼花,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就追来了。

  父亲一边打他一边痛骂:“不许哭!贱女人,你跑啊!我让你跑!给老子闭嘴!”

  远处围观的人们没一个敢上来劝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岁的麻泽浩瑟缩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村子里其他孩子们,看到这一幕,要么傻眼了,要么怯怯地躲着,有那胆小的躲在自家大人身后偷偷抹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终于打累了,停手了,晃晃悠悠地离开,留下一身伤痕的麻泽浩躺在地上发抖,歪挂在脸上的眼镜破出一条裂缝,纵然是街边的小乞丐,恐怕也没有他这般狼狈痛苦。他挣扎着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就这样低着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天地寂静,孤零零的小小身影,只有叮咚一条溪水陪同。他的眼睛里,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阴郁。

  远处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儿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散去,一阵风过,他们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或者,茶前饭后闲嘴说上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在麻泽浩闷头往前走时,耳后响起自行车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下一刻,一粒石子落在了麻泽浩的头上。

  骑着自行车,扔着石子取乐的小孩哄堂大笑,麻泽浩却毫无反应,习以为常的他只顾低头走路。

  他越是顺从,身后的小孩们就越是过分,一边扔石子一边念念有词:“小哑巴,没妈妈。看你可怜巴巴,赏你叫我一声爸!”

  突然,一根木杈朝着麻泽浩扔了过来,却不是冲麻泽浩而来的,重重地落在了骑车的男孩儿身上。男孩儿捂住吃痛的地方哇哇大哭,麻泽浩却被逗笑了。他抬头看去,正好看见那扔木杈的小女孩,一身碎花小裙子,梳着两个小辫子,漂亮又可爱。

  小女孩儿是陶陶,冲着一众小男孩儿喊:“坏蛋走开!不要欺负人!”

  说着,又捡起几根树枝,朝着其他小男孩儿扔去。动作笨拙,却卯足了劲儿。

  一小男孩儿反应快,冲上来就把陶陶推倒在了地上,还把陶陶脖子上的围巾给扯了下来!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释放出来,一众小男孩儿不禁捂住口鼻。

  “什么味道?臭死了!”

  “就是她,我妈说她是没人要的老鼠妹!”

  “臭死了!臭死了!老鼠妹!老鼠妹!没人要!”

  麻泽浩见他们要去推陶陶,顿时凶狠起来,提起旁边的塑料桶就不管不顾地砸去。挨了打的小孩儿,有点儿懵,不等回过神来,麻泽浩已经牵着陶陶跑远了。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斜长。

  水滴的声音突然传来,把麻泽浩惊醒。

  麻泽浩从噩梦中醒来,意识到只是卫生间的老旧水管渗水,导致有水滴漏下,砸在地上,发出了声响,终于缓了缓神,咕咚喝下半瓶水。

  手机响起,他划拉一下接听。

  “您好,这里是分局……”

  麻泽浩顿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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