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番自己来了,就没想过什么也不做的回去。
霍安老老实实陪着爷在门口等着,直到沈侯爷回府。
“小婿见过岳父。”裴慎恭谨的行礼问安。
“裴大人从东海回来,怎得不好生休息上几日?”沈侯爷依旧儒雅,一脸关心的问道。
“岳父,小婿想见见阿芜,昨日之事其中误会重重,请岳父听小婿解释。”裴慎姿态放得很低。
“误会?”沈侯爷眼中寒光一闪,“你不问缘由劫走了秦医正是误会,还是你逼着秦医正救治你从东海带回的女子是误会?”
这却是都是事实,裴慎无言辩解,只是关于阿茵自己确实是有话想说的,“岳父,小婿……”
“裴大人,如今你可是功德圆满归来,想必不久就会是更好的前程,此一时彼一时,这些道理我也明白,我沈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家,好聚好散吧。”沈侯爷说完便抬脚毫不留情的进了府门,看门的小厮尽忠职守的拦住想要进去的主仆两。
裴慎心中猛地一跳,不好!
“霍安,回府!”他匆匆回府换了朝服便去了宫中求见。
沈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还不能下床,她一脸郁闷的看着雅言不停的走动,为进来的沈夫人掀开帘子,“夫人,请。”
“你们都退下,我有事跟阿芜说。”沈夫人侧着脸吩咐,屋子里下人们在雅音示意下轻手轻脚的出去,雅音和雅言则与夫人身边跟着的水云和水月守在门口。
屋子里,沈宓看着母亲一脸的呃欲言又止,还以为母亲是担心自己太过悲伤,她乖巧的笑着安慰母亲,“娘,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阿芜会好好的。”
自己还有孩子呢。
想到这里,沈宓就心中柔软,看着女儿坚强的模样,沈夫人心中酸楚,她如何要在女儿心上扎一刀呢?
只是,若是不说清楚,往后的伤心才是彻骨,长痛不如短痛,沈夫人捏着手里的帕子,下定了决心。
“阿芜,你躺好,娘有话对你说,”沈夫人稳着女儿的肩膀让她靠的舒服一些,这才缓缓道来一切的因果。
沈宓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悲,她表情怔愣的看着床边的流苏,神游天外,裴慎没有死,自然是个大喜事;只是据母亲所说他带回来一个女子,甚至为了那个女子劫走了为自己治病的秦医正,也差点还得自己香消玉殒。
“阿芜,你听娘说,只要人好好的,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啊。”沈夫人害怕女儿钻了牛角尖,当初裴慎求娶时,可是信誓旦旦阿芜会是他唯一的妻,可是男人啊总是不可信的。
妻一个,妾却是可以一堆。
为了娶阿芜他谎话满篇,这才过了多久,就原形毕露!
“娘,我想一个人静静。”沈宓看着窗外,闷闷的说了一句,沈夫人虽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只是前脚出门,沈夫人就抬手竖在嘴边,示意外头的不要说话,而后静悄悄的回头仔细听着屋中的动静。
如果女儿哭了出来,人不憋着得以发泄这就算是好的,沈夫人等了许久,屋中依旧毫无声响。
沈宓没有哭,她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从一开始自己与裴慎的婚事都是一种权衡,他可以与自己联姻增添助力,而自己则是想借助他让永定侯府越发的安稳长久。
他带回来了一位女子,定是放在心头上的,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去请太医正,沈宓轻松的笑了一下,觉得正如自己心中所想,那么身上的担子也终于可以卸下来。
那人不是个绝情的,看在孩子的面上,沈宓的未来也不会有差错,足矣。
从出嫁,自己一直是如履薄冰的,虽说是相敬如宾,但内里真正有几份情谊,谁也说不出,沈宓摸着腹中孩子,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屋外,送走夫人,保证小姐一有动静,就传消息过去的雅言正凝神留意,就听见屋子里小姐唤自己,她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雅言,见她点点头,这边搭着声推开门。
“小姐。”雅言站在床边,等待着吩咐。
“你去一趟,请祖母她老人家费心过来一趟,我有事相求,只是身子不便。”
“是,小姐。”雅言很是麻利,匆匆出去再折返回来时,身前正是拄着拐杖的老夫人,请着老夫人进了屋子,奉茶之后雅言便褪下守在屋子外头。
雅音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去请老夫人过来可是小姐要做什么?
只是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只得到雅言嗔怪的一眼,随后老老实实的候在门口,主子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好,这个雅音总是不长记性。
次日一早,沈老夫人便穿了诰命服,坐着马车去了宫中,先呈帖子送往中宫,见了皇后娘娘。
早朝结束,陛下正回到后殿准备从偏门出去,大监看到偏门口候着的女官,便上前提醒陛下,“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容慧姑姑,陛下,想必皇后娘娘那边有事。”
本打算去淑妃宫中用膳的皇帝脚下一顿,一抬手,大监点点头去了那女官跟前,两人交谈之后大监折返,“回陛下,永定侯府老夫人今日入宫,如今在中宫,想必老夫人有事求见陛下。”
文熙帝长叹一口气,“告诉淑妃那边,朕今日先不过去了。”随后上了龙撵,大监扬声道:“陛下起驾,坤宁宫。”
文熙帝撑着脑袋,近日他越发觉得自己力有不怠,很多事情兼顾不过来。
“对了,大理寺那边如何了?”文熙帝想起来这件事,随口一问。
“回陛下,前太子如今被就,只是唯余一丝心脉,太医说了,已经无力回天,殿下手腕处流血过多,能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已经是竭力而为,如今,只能尽人事看天命。”
太子留下血书的时候,已经是割腕自尽,大理寺看守的狱卒发现了这件事情,连忙派人禀报的同时,也快快的请了一位休沐的太医全力救治。
如今也不过是和地府抢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