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没看见为父待客呢,你就穿成这个模样见客?”被一旁的老狐狸看透,薛大人也不好隐瞒,只好甩袖叹道。
应初然,应初然的父亲,还有父亲在一起议事,说到了儿女亲家,谈婚论嫁,父亲膝下只有自己和兄长两个孩子,薛书蕾咽了一口口水,问身后的应初然,“你可有嫡亲的兄弟姐妹?”
“我家世代单传,独苗一根。”应初然一脸自豪。
那么就是说,父亲和应大人谈的不是兄长的婚事,而是自己的?这个推论让薛书蕾有些难以接受,她颤颤巍巍的手指了指自己,又虚弱的比划着应初然,下一瞬白眼一翻彻底倒了下去。
自己一定是酒后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薛书蕾在心中发毒誓,以后绝对不要喝酒!
应初然看着反应比自己还激烈的薛书蕾,突然心中就觉得十分有趣,他先是把人接住,待侍女进来把人接过去,这才乖觉的跟在父亲身后,听到薛大人一脸着急的说:“应兄,今日且先到此为止,咱们改日再谈。”
“无妨,来日方长,薛兄先去看看令嫒的情况如何,今日我与犬子就先告辞。”应尚书十分有眼力见的提出离开,薛大人也应下,着人好生送出府,便匆忙抬脚离开。
“大夫,我妹妹怎样啦?”薛思义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夫。
为小姐诊脉后的府医皱着眉头沉思,随后迟疑的说道:“小姐身体很是康健,至于为何晕厥过去,可能是太过震惊而神识被刺激。”
面色红润的薛书蕾在床上昏睡的正酣,府医告退,徒留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姨母,姨母,表妹现下如何?”匆匆赶来的昭平郡主面色着急,裙摆都有些褶皱,直到迈进屋子里,看了看床上闭目不醒的妹妹,而后焦灼的询问吴氏情况。
吴氏一脸的难以言喻,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儿,随后摆了摆手,“她好着呢,既然昭平你来了,多陪陪她,姨母前头还有些事,就先过去。”
薛思义看着长大如出水芙蓉的昭平郡主,“表妹,多年不见,已然亭亭玉立。”
昭平这时候才看向说话的男子,疑惑的看了几眼之后,一脸欣喜,“昭平见过表哥,不想今日见的这般仓促。”
薛思义看着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的父亲,随后计上心来,“表妹,可否一旁说话。”便将近日发生之日尽数告诉她,随后希望她好好劝说一下妹妹,毕竟女儿家之间说话有时候更有用。
还没从兄妹相见的欢喜中回神,昭平郡主就被‘表妹被订婚,夫家还是应公子’的消息震惊到,随后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进了屋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酣睡的妹妹。
昭平郡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能料到,你的姻缘竟是因为吃糕点噎到误喝一杯酒引起的?”
不过,这么说来,芳菲算是给你牵线的月老,到时得备上一份谢媒礼,昭平郡主忍住笑意,实在难以想象这姑娘穿着侍女服跑去前厅,被应公子发现,还被未来的准公公看到,最关键的是,因为听了婚事不可置信而晕倒,也是史无前例。
此时,正翻身下马从校场回来的叶芳菲突然鼻子有些痒痒,只是不知为何喷嚏一直打不出来,吊着不上不下的还有些难受。
裴府。
裴慎行云流水的煮茶,一旁絮絮叨叨的应初然懒懒的坐在垫子上,与他面对面,“你说,这是个怎么回事,我以为我爹是把话说开的,何至于直接就谈婚论嫁。”
“最可气的是,薛家姑娘听了这消息生生吓晕过去,不是,裴兄,我长得不差啊,怎么就到闻之晕厥的地步?”简直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应初然胸腔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马不停蹄的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事?”裴慎气定神闲的端坐着。
“不,不然呢?”没领悟到他真意的应初然眨着眼。
“你是气愤于她吓晕过去,还是气愤于令尊一意孤行给你订下这桩婚事?”裴慎终于把话题扭转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成婚,我这大好年华风流公子,怎么能被女人牵住手脚。”裴慎用扇子顶挠了挠下巴,随后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裴慎扫了一眼,扇子是合上的,不能确定是哪一把,但是这扇坠可不是他宝贝的那个,这小子素来张扬,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他那个出自珍宝阁的扇坠,今日偏偏没带,肯定是生了变故。
“你的扇坠呢?”裴慎下巴点了点扇子的位置,“怎得不见你挂着?”
“这事,说来话长,裴兄啊~”应初然笑的谄媚,“近水楼台,钱不是问题,劳烦贵夫人施以援手,再让我买一个差不多的扇坠吧?”没了宝贝扇坠,自己拿着扇子都不爽快,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那怎么行?”裴慎义正言辞,应初然还以为裴慎是想说都是兄弟,钱不能要的时候,裴慎优哉游哉的放下茶盏,“我夫人也是女子,你应大少万万不能被女子牵住手脚,又何必周转去求我家夫人?”
被自己挖坑又被好友填土的应初然,闭眼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栽倒在案几上。
沈宓听说应公子拜访,去了裴慎的书房,看着天色便转头吩咐,“厨房今日的菜色丰盛一些,一会着人转告爷,请应公子留下用膳。”
“是。”雅音领命而去。
雅音双手交握在身前,她刚说完夫人的意思,正等待着爷的回复。只是不知怎的,她听到了一声忍笑声,好像是应公子所在方位传来的。
凝视了一眼挑眉十分得意的应初然,裴慎抬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估么雅音走远,应初然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得意洋洋的招摇着,“裴兄啊,都是天意,你自己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亲自与裴夫人说一说,裴夫人性情温良,恢廓大度,想必只要我说了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是吗?”裴慎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凭什么会认为你一个外男留下用膳,会在饭桌上见到我家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