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小姐,诚王和大……”雅音说的急,差点脱口而出大姑娘,好在同行的雅言胳膊肘示意她了一下,剩下的话被雅言顺嘴接了,“回小姐,诚王殿下和他的妾室已经离开了。”
顺便将老夫人的勇武说的天花乱坠,仿佛天人下凡一般。
“昔年老将军精忠报国戎马一生,为爱妻沈老夫人挣得一品诰命,每年陛下都会在老夫人生辰时专门送礼,可见一般,诚王殿下一者是晚辈,二者不占理,自然不能强行进府。”薛书蕾分析了一番,最后搀着沈宓的胳膊坐在梳妆台前,“你啊,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及笄礼,还不都来伺候着你家小姐。”
婆子们连忙重新为沈宓补妆,而她也无暇分心那些烦心的事,专心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景阳宫。
贤妃摔了手上的青瓷茶盏,面色愠怒,“废物!”
本以为那沈大姑娘成了儿子的人,就会一心一意将永定侯府拉到儿子阵营,哪曾想被除了名不说,还在今日沈家正经的小姐及笄时,窜托着儿子闹上门去。
若是进府中倒了罢了,可谁曾想只是在大门口就被拦住了,还被沈老夫人亲自斥责阻拦,“祸水,本宫先头就说过那女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甜头没吃到,反惹得一身腥。”
与她相反的是东宫。
太子朗声大笑之后只觉得解气得很,这裴慎的未婚妻竟然兜兜转转的,下了诚王的脸面,这一下所有人的都知道诚王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裴慎,自己得再上上心才是,太子陷入了沉思。
沈宓及笄礼已毕,送走与自己又亲密几分的好友薛书蕾和昭平郡主后,才连忙去了祖母的荣德院。
“今日多谢祖母声张,阿芜拜谢祖母。”沈宓站在厅中,郑重的大拜下去。
同样的,沈侯爷和沈夫人也行着大礼。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起来。”老夫人连连招手,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搀扶。
“好孩子,都是府里面的错,昔年那个乳母张氏还是祖母我亲自给你母亲挑选的,想着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却不曾想让你母子分离十余年,在外吃苦受罪。”沈老夫人的心结就是这个,说起来也是儿媳大度,换个心眼小的早就和自己心生怨怼了。
“母亲……”沈夫人双眼通红,她对于老夫人只有感激和尊敬,旁的手帕交成婚之后都是被婆婆磋磨立规矩,可母亲不是,她甚至让自己一月只去两次就好,还在自己进府之后就将管家大权交予自己。
“若是见官,张氏必定死不足惜,那沈,张沛兰更是颜面无存,霸占了阿芜的一切这么多年,最后不但不感激反而下黑手。”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真是老眼昏花,早知道自己应该在得知真相后就将沈沛兰病逝的,也好过如今给沈家没光彩!
“咱们家情分尽到了,以后不必手下留情。”沈老夫人深深叹气,最后拍着大腿说道,直让沈侯爷夫妇和沈宓恭敬的称是。
同样的,永宁侯府的热闹传出去之后,也有那心有不甘的人正愤恨的咬牙切齿。
“怎的,这么好的机会,诚王兄竟然铩羽而归了。”黎阳公主薛明悦跺了跺脚,思来想去都觉得气不舒畅,难捱到天亮就匆匆起身,出府去了诚王府。
沈沛兰昨天没脸,诚王也觉得挂不住,不免心中不快,昨日直接去了自己纳的新美妾那里,彻夜孤枕难眠的沈沛兰对于沈宓的恨意也达到了顶峰。
双方见面,因着同样的目标,及有默契的定了共同的目标。
三日之后,京城北郊漆悦庄会举行一次赛马。
到时候满京城数得上的贵女公子都会去,沈宓一定不例外,所以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带着恨意的眼神直将沈沛兰将将画好的人物肖像画差点看穿了去,那画上的人眉眼温柔,尤其是眼尾的泪痣更是表明了画中人的身份。
铜镜前。
沈宓看着自己的眼角,“怎得这痣越发的明显,还想着用脂粉遮住呢?”
不怪她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因为这颗痣让自己显得太过独特,莫名多了几分媚意,与时下讲究的高雅矜贵完全不沾边。
一个女子,可以说清秀,可以说贵气,可以说艳丽,但是一旦有媚意 ,总觉得有几分不正经,沈宓前世就因为这颗痣,被诚王次次醉酒数落,后来自己经常施以厚厚的脂粉遮掩。
这时候,宋嬷嬷奉了沈夫人的命前来,问候之后说明来意,“因着三日后的赛马会,夫人命老奴将新定制的骑装给小姐送来,小姐先上身试一试,若有不合适,老奴送回去让她们改改。”
赛马会,沈宓想起来这场盛大的比赛,就觉得仿佛很遥远了。
自己当年一身污名,后来还上赶着去参加赛马会了,但是自己自幼在乡下长大,回来之后也没有学习过骑马,不过是当了看客走一遭,多听了一耳朵她人奚落自己的话罢了。
将束手绑好,虽然自己还没有束起头发,但是就这样转了一圈,雅音雅言就满口称赞了,宋嬷嬷也是满意的点头,“夫人的意思是小姐头一回这么庄重的场合露面,不求冒尖,也不至于太过低调,所以选了白色为主,秋波蓝色为辅,小姐意下如何?”
“母亲安排的甚好,嬷嬷待我谢谢母亲。”前世的自己执意要穿一身大红,觉得自己一定要高傲的立于人前,后来还是吃了一肚子委屈,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稳扎稳打,不出错就好。
宋嬷嬷领命,顺势让丫鬟把配套的首饰托盘交给雅音,“对了小姐,侯爷那边为小姐请了一个女师父,教授小姐骑马之术,”
宋嬷嬷想起来侯爷的犹豫,便补上一句,“侯爷说了,小姐不必有太大压力,只先试上一试,若是真的不成,就当去逛一圈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