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什么人?”
等到了顾奚在永城的府邸,魏柔才问起岳显备的身份。
顾奚自然不会瞒着她,解释道:“是永城城主的儿子,岳显备。”
魏柔轻笑了一声:“性子还挺直,还是年纪太轻了。”
顾奚闻言不由侧目。
“柔儿今年也才十五,论年纪显备还比你长三岁。”
魏柔:……
她一时忘了,总以为自己已经活了很久。
这会差点露馅。
她咳嗽了两声,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话虽如此,你可有瞧见他方才看我的眼神?想法全摆在脸上,想让人看不出都难。”
魏柔也没憋着,当着顾奚的面说出了自己对岳显备的看法。
顾奚也不可能没看出岳显备的敌意。
“此事的确是他的过错。晚些时候我让他到你跟前认错。”
魏柔摆摆手。
“不必了,免得到时候有人借此做文章说我居心叵测意图离间你们。不过你以后若要用他,须得谨慎。”
这种年轻气盛的人虽说锐意进取,但毕竟初出茅庐,浑身都是刺,难免会闯祸。
顾奚见魏柔还在为自己着想,更坚定了要教训岳显备一顿的决心。
原本顾奚还打算带魏柔逛逛,魏柔却说自己累了要歇会,让他先去忙军务,不必管她。
顾奚担心魏柔不高兴,又留下来陪了她好一会才匆匆离开。
等顾奚走后,魏柔便从榻上起身,唤了温情进来梳洗。
一路上舟车劳顿,虽说沿路在客栈落脚时沐浴过两回,总感觉不干净,这会便又命人打了热水来。
只是魏柔在屋里等了好一会都没等来热水,她觉得纳闷,便走到屋外去询问情况。
温情心急如焚赶过来。
“夫人,不好了!武姜和人打起来了!”
魏柔眼皮直跳。
要说姜禾与人打起来,她还没那么惊讶,毕竟姜禾的性子她清楚,一点就爆。
只是武姜的性子向来沉稳,怎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发生何事了?”
她收紧衣袍跟着往外走。
温情过来时跑得急,这会还有些喘,竭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把话说完整。
“武姜去问府里的下人烧热水,那些下人说什么也不肯烧,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武姜这才……”
温情说到那“不好听的话”的时候还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魏柔一眼,担心魏柔发怒。
魏柔脚步一顿,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又继续往外走。
“想来是那些话说得太难听,连武姜也听不下去了。你说一句给我听听,我倒想看看,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那些下人说些不好听的话挤兑武姜,武姜也能忍下去,但若这些话说的是魏柔,武姜不能忍也在情理之中。
魏柔没想到的是,在永城这个地方,到底不是京城,府里用的人也并非心腹,嘴碎得很。
她已经隐隐预料到,接下来在永城的日子并不会那么安逸。
温情到底没敢说出口,毕竟那些话……实在是难以入耳,就连她都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和人干架。
魏柔赶到的时候,武姜以压倒性的优势把那几个嘴碎的下人打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