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你答应过我什么？这就是你答应我一定会做到的？”
房门一闭，贺夫人就往贺峥身上扔东西。
她扔的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都是枕头这种打在人身上不痛不痒之物。
贺峥轻轻地叹了口气。
“婉婉，你听我解释。”
贺夫人冷笑了一声，神情比白日更冷漠。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否则我早就将柔儿接到我身边，还能让她在京城受尽委屈？”
贺峥上前想要去抱她。
贺夫人已经取出了一把匕首指着他。
“别靠近我。”
贺峥忙举起双手，一脸惊慌。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婉婉，你先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贺夫人咬着牙。
“若非柔儿嫁给了一个能护着她的人，不知道一个人在京城要受多少委屈！说不定我都已经见不到她！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她？贺峥，你一直在骗我！”
贺峥连连摇头。
“婉婉，你误会了。我真的一直派人守着她，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派出去的人都没了音讯，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原来柔儿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
贺峥陷入了沉默。
他闭了闭眼，软声哄道：“婉婉。你先听我的，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早点意识到事情有变，柔儿也能少受些委屈。”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来认错又有什么用！要是如今我见到的是柔儿的尸骨，你难道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吗？”
贺峥一怔。
他苦笑道：“婉婉，你明知道柔儿她……”
贺夫人突然激动起来，她挥着手中的匕首。
“贺峥！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若是连柔儿也不在了，我也不会苟活！”
贺峥吓得心脏骤停，他上前要夺走她手里的匕首。
“婉婉！”
贺夫人却在他近身的时候径直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肩膀，鲜血汩汩流出，从他的华服里浸透出来。
贺峥面色一痛，却没半点怒意。
贺夫人那张寡淡的脸上露出了滔天的愤恨。
“贺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贺夫人目光有些涣散，神色也变得癫狂起来。
贺峥握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忍着肩上的疼痛安抚她。
“婉婉，你冷静些。柔儿现在不是没事吗？她还活得好好的，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再受委屈，我用我的性命发誓！”
贺夫人似乎听进去了一些，她懵懵地回过神来，看到贺峥肩头猩红的血，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刚才……我刚才差点杀了你。”
她的眼眶红了一圈，眼角已经挂上了泪。
贺峥最怕见到她这个模样，忙道：“我没事。婉婉，我真的没事。”
说着他当着贺夫人的面将肩上的匕首拔出来，他脸上的神色不曾变过分毫。
贺夫人愣愣地看着那沾满血的匕首，突然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伤你。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