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武姜和温情不情愿地留在门外。
魏柔给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必担心。
两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屋里光线并不如外头那般明亮，只点了几盏烛火，明明灭灭，在墙上映出魏柔的身影。
魏柔慢慢地走进屋里。
面前是一道巨大的屏风，屏风后坐着一个人。
隔着屏风，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魏柔停下脚步，打量着那人，似是想从轮廓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那人似是披着斗篷，看不清模样。
魏柔最先开口：“你便是亨泰钱庄的东家？”
“正是。”
魏柔仔细判断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未听过这道声音，想来并非她所相识之人。
“不知夫人来此地所为何事？夫人不该来此地。”
那人声音听着极为板正，一板一眼。
这反倒让魏柔心头生出了几分疑虑。
她盯着那人所在的方向。
“我为何来此地东家不是清楚吗？”
那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鄙人不愿与夫人交恶，夫人想做什么直说便是。”
魏柔眼皮一跳。
这么爽快？
她还以为要和这东家周旋，没想到她还没道明来意，此人便这么轻易答应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柔往前走了两步，那人的身子似是也跟着晃了一下。
“夫人。”
魏柔轻咳了一声：“我府上之人沾了不干净的银钱，这等大事我不能坐视不理。想来东家也应当清楚近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银票一案。听说这假银票便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
“夫人说笑了。鄙人虽是商人，但有些事是断然不会做的。鄙人已经命人彻查此事，一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魏柔收回试探的目光，微微垂下眼，唇畔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似乎颇为殷勤。不知可否见一见东家真容？”
说着魏柔已经两三步迈到屏风后。
那人显然早有准备，掀起披风挡住了自己的脸。
“鄙人相貌丑陋不堪，担心惊扰了夫人。”
魏柔已经上前将那人的披风扯下来，露出了一张陌生至极的脸庞。
那人脸上还有几分惊惧。
“夫人！”
魏柔咬着牙：“你不是东家。”
她肯定地做出了论断。
若当真是东家，早在听她提起真假银票之时就会着人灭了她的口，还会与她攀扯到现在？
加上如今这表现，可根本和“东家”搭不上边。
魏柔沉下脸。
“我要见你们东家，别再耍我。否则我就带人踏平这个地下钱庄。”
那人见行迹败露，跪倒在地上。
魏柔的目光则是落在面前这堵墙上。
“东家是不是在这道墙后面？”
那人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魏柔又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放在墙上。
心头情绪复杂极了。
自从来到这地下钱庄她就觉得不太对劲，掌柜的态度转变，还有这人的遮掩，甚至无人敢拦她。
若她是亨泰钱庄的东家，岂会让人这般放肆？
那人定然认识自己。
而且关系还匪浅。
魏柔找到了墙上的机关，深吸了一口气，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