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分明就不是同一件事。
但魏柔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领会了顾奚的意思。
也许打宋临风是因为醋意大发，但后面真正难受的点，在于她当时后退的那一步。
所以他才会来这里买醉。
所以他才会避而不见，他怕自己的出现会吓到她。
魏柔心头积攒的怒气在这一瞬消失于无形。
顾奚见她不出声，眼中越发黯然。
“别怕我，柔儿。”
他的声音里甚至染上了些许哀求。
魏柔当时就红了眼眶。
“我不会伤害你。”
顾奚深深地望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口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魏柔颤着声：“我……我知道。”
她都知道的。
这世上不少人都恨不得她死，但只有他愿意拼了命守着她。
魏柔没法解释自己当时的举动，因为她的确害怕。
害怕顾奚会伤到自己，害怕发狠的顾奚会连同自己一起教训。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情绪管理失败。
“可是……可是你当时好凶，你……你却叫我不要害怕！”
说不通的时候蛮不讲理就对了。
魏柔直接哭出声来。
“你打人就打人，你还瞪我，用那种眼神瞪我！你以前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瞪过我！难道当时你没动过打我的念头吗！”
她在顾奚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奚看到她哭得这么凄惨心都要碎了，忙摸着她的脸擦拭眼泪，嘴上不住地哄她。
“对不起，对不起，柔儿，我当时……有些控制不住，但我绝对没有动过打你的念头，我发誓！对不起。当时你眼里只有宋临风，我……”
“他……他是我嫡亲兄长，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我多看他……多看他几眼怎么了……咳咳……咳咳……”
魏柔身子刚好全，这会情绪波动又这么大，又开始闷声咳嗽，整张小脸都咳红了。
顾奚见状当即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
“柔儿别哭，柔儿莫要再哭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霍行云！”
魏柔在顾奚怀里哭成了泪人，泪水沾湿了顾奚的衣裳，顾奚并未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的娇娇。
他几乎是飞奔在巷子里。
巷子里走出来的行人只觉得眼前有一阵风掠过，隐约还有一道黑影，揉眼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难不成闹鬼了？”
反应过来以后那人立即尖声叫道：“鬼啊！”
身形如鬼魅的顾奚穿行在大街小巷，恨不得立即将霍行云抓到眼前来。
魏柔则是慢慢止住了哭泣。
她觉得自己近日以来哭的次数渐渐变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低头在顾奚肩上蹭了蹭，将自己的泪水擦干。
顾奚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即放慢了脚程，低头去看她。
“柔儿？”
魏柔则是抓着他的衣襟，小声说：“别去了，我没事。就是一时半会没喘上来气。”
顾奚在一个巷子里停下来，借着月色看她的脸色，的确没刚才那般糟糕，他稍稍松了口气。
“我不放心，再让霍行云给你瞧瞧身子？我已经让凌云把他带到贺府。”
魏柔摇摇头，靠在顾奚怀里，听着他急促猛烈的心跳，耳根慢慢红了。
“晚点再说，你先让我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