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过她没说，免得坏了姜禾的好心情。
也有可能……是宋临风觉得姜禾的手艺实在难以见人，所以才委婉地让她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魏柔忍着笑，说：“那不是很好吗？话说回来，宋公子身子怎么样？”
姜禾回道：“没什么大问题，请了大夫，说养几天就好了。不过他让我这几天先别去丞相府，他需要点时间跟父母解释一下我的存在。”
魏柔觉得奇怪：“为什么还要时间解释？不能直接说吗？”
姜禾唔了一声，“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让我等着。那我就等着呗。”
魏柔：……
这孩子真是给一点甜头就乐得不行。
宋临风这个举动倒是让魏柔有些费解，不过考虑到丞相府到底不同寻常的小门小户，在婚事上谨慎些也是正常。
魏柔便没再多想。
“那你这一天一夜没睡，要不去我府上歇会？”
姜禾摆摆手。
“我可不敢踏进你这将军府。将军可是放了话，说将军府不欢迎我。”
魏柔一脸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顾奚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姜禾轻哼了一声。
“就差不多秦筝出现那几天。他也不是当面跟我说的，就是让门口的守卫通知我，说我以后不好再住在将军府，连包袱都给我收拾好了。”
魏柔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顾奚还真能做出来这事。
她试图为顾奚辩解。
“或许他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其实之前魏柔就已经想到这一点，毕竟姜禾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直住在将军府的确不合适。
但她又考虑到姜禾在京城举目无亲，这才迟迟没有开口。
姜禾脸上露出了一个我明白我都懂的笑容。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一琢磨不对劲，他分明就是觉得我霸占了你太久才把我赶走的。这个人怎么连女人的醋都吃啊？”
魏柔不信：“不可能。”
姜禾狡黠一笑。
“可不可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魏柔：……
这叫什么？
天道有轮回，因果报应。
她之前帮姜禾试探宋临风，现在姜禾替她试探顾奚。
经过姜禾这么一提醒，魏柔才发觉自己对顾奚了解得其实并不够深。
她自以为有了前世的经验便知晓顾奚是何品性，但现在魏柔意识到，在她面前的顾奚和在别人面前的顾奚，截然不同。
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嗜血残暴的鬼面将军，没有人会改变这样的看法。
而她之所以知道他也有温柔良善一面，是因为顾奚摘下了面具坦诚待她。
他骨子里的阴冷与狠绝其实从未消失。
他是为了杀戮存在，又是为了她停止杀戮。
魏柔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
她拉住姜禾。
“阿禾，算了。不用试了。”
姜禾却拉着她往外走。
“别呀，试试嘛，看看大将军离开了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魏柔头疼不已，她想告诉姜禾有些事是不能试的。
竹林那一幕浮现在眼前，顾奚的面具上沾染了血污，他的眼里一片冰冷，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多了几分暖色。
姜禾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