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心里明白，倒不是吃醋。
在男女之防这一块，魏柔向来做得很好。
只是心中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想要她那双沉静的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这种念头与日俱增，并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魏柔看着顾奚的眼神越发幽深，渐渐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主动迎上去，环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不是吃醋，那是什么？”
万千话语哽在喉头，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说，顾奚吻住了魏柔的唇，将她剩下的话语都吞入唇舌之中。
……
翌日清晨，行李已经收拾妥当。
魏柔刚坐上马车，就听见有马蹄声渐近，她打开车窗往外看。
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轻巧落地，快步走到顾奚面前。
“顾大哥！”
顾奚正在叮嘱府中事宜，看到萧襄来了，下意识看了眼马车方向。
车窗晃动，并没有对上魏柔的视线。
他收回目光，应了一声。
“萧姑娘来做什么？”
萧襄笑着说：“我听爹爹说顾大哥要出远门，特意过来送顾大哥一程。”
顾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定睛看向萧襄。
“萧姑娘，我看在萧叔的面子上，有些话不愿意说得难听。但我想你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清楚什么是分寸。”
萧襄怔住，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奚已经转头坐上马车，没再理会萧襄。
萧襄站在原地，清晨的冷风拂过脸颊，割得生疼。
心口也疼。
顾奚坐上马车以后，魏柔正好整以暇地看他。
顾奚见到她这神色便知道她想岔了。
“别多想。”
魏柔笑得眉眼弯弯。
“我什么都没想，将军以为我在想什么？”
顾奚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觉察到她面颊的冰冷，便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为何不多穿一些？”
魏柔摇摇头，侧着脸在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
“有将军在，不怕。”
好乖。
顾奚喉头发紧。
他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些。
“柔儿可知我们要去何处？”
昨夜顾奚并没有说去哪里，魏柔也没多问，现在听他问起来，忍不住掀起眼皮翻了他一眼。
“将军不说，真当我是神算子呢？”
顾奚失笑。
不过魏柔还是顺着他的意说了自己的猜想。
“将军没让我收拾太多行李，想来要去的地方并不远，那将军口中的‘远门’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魏柔稍一思索，试探着问：“难不成将军找到了地下城？”
她昨日让那些小动物去找地下城，还没有消息，顾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去了此地，或许能找到和地下城有关的线索。”
“原来如此。”
出远门不过是幌子，找地下城是真。
马车驶出永城，魏柔恹恹欲睡，但又强撑着精神，听说就在不远处，这会睡下去，等会就起不来了。
顾奚见她这模样，便哄着她说了几句话。
男人不怎么会哄人，加上声音低沉，听着更像是苦大仇深的。
魏柔反倒清醒了些，咯咯笑个不停。
毕竟顾大将军难得讲一回冷笑话，她得给面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