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朝着顾奚又叫了两声。
顾奚伸出手抚摸了两下它的脑袋。
“回去告诉她，让她别担心我。她这会估计会哭，别让她哭。要是让她哭了，我就折断你的翅膀。”
雄鹰似是听明白了，立即从顾奚手上飞起来，振翅飞到半空中，高声嘶鸣。
鸟群也在此时回应它的鸣声。
整个天空都发出了如同雷声般撼动人心的鸟叫声。
殿内的众人都捂住了耳朵，这声音穿透耳膜，几乎要让人心跳骤停。
谁都没见过这般诡异惊悚的场面，都以为是不是触怒了天神，天神降罚于大庆。
就在众人以为要命悬一线之际，这些鸟群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成群结队飞离了皇宫，四散而去。
天空的阴霾散去。
众人也重见天日。
地上的那群黑压压的蝼蚁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散去。
整个皇宫在片刻间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这是……都走了？”
有大胆些的官员小心翼翼地走到殿外，见外头恢复如初，总算放下了高悬的一颗心。
“没事了！没事了！”
大家欢呼起来。
皇帝面色沉沉：“肃静！你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
皇帝这一声吼将众人拉回现实。
他们纷纷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
顾奚则是不紧不慢地从殿外走进来，余光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福子身上扫过，无动于衷。
皇帝见顾奚安然无恙走进来，心头有些不忿，但面上还是忍住了。
他将禁军统领喊进来，命他彻查此事，究竟是谁在搞鬼。
禁军统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鸟群和蚁群如今都已经散去，他要从何查起？
可皇帝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能先应承下来。
等大殿恢复平静，小福子也被人抬下去治伤，皇帝才目光沉沉地在众人身上扫过。
“方才朕所言，众人可有异议？”
众人恍然清醒，他们方才还在商讨国事，没想到会横生变故。
魏国公最先上前。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皇帝拧眉。
“陛下！废储乃是大事，太子素日端方贤德，并未出任何差池，又是嫡长子，怎能轻易废储？恐怕会引起民怨！陛下三思啊！”
林国公倒是持不同意见：“太子虽端方贤德，但心不在国事，且性子软，恐怕将来难成大事。”
魏忠良转头瞥了他一眼。
林国公原本是太子一党，如今怎地转了方向？难不成他开始支持三皇子了？
魏忠良压下心头的疑惑，正打算开口，身旁已经响起了宋丞相的声音。
“陛下，老臣以为兹事体大，不可轻易决断。即便要废储，也得有新的储君人选才行，否则难以服众。”
林国公冷笑了一声：“宋丞相莫不是忘了，陛下子嗣众多，即便废了太子，也有三皇子五皇子等皇子，他们并不比太子差。”
宋丞相没有看他，依旧躬身面朝皇帝。
“林国公所言甚是，众皇子皆是能力出众。陛下若是难以决断，不如让众皇子比一比，究竟谁才能坐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