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儿子的章德帝已经彻底疯魔了,也不关心这种传闻有多离谱,直接对着大太监命令道:
“朕现在就给你令牌,你去挑一批人,随你去全国各地给朕寻孕妇来。”
想了想,他干脆点名道:
“就去你老家青州,不拘什么样的,二十五岁以下的孕妇都给朕找来。”
大太监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喜笑颜开道:“奴才定不辱使命!”
“对了,悄悄行动,绝不能让朝堂上那些老顽固知道。”
大太监也就是赵恳,连连点头,“奴才明白!”
青州这边,顾月华和长辈们正在看望上个月诊出有孕的甄文婉。
余婆婆乐呵呵的拉着孙媳的手,对孙氏道:
“亲家,你们放心,我们家不是那坏心眼的人,绝不会趁着媳妇怀孕故意磋磨来立威,孩子怀孕了,我们只会更心疼。还有我这大孙子,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亲家尽管让他大舅兄们来揍他,我们长辈绝无二话。”
孙氏看着圆了一圈脸的女儿,笑道:
“文婉一直说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嫁到你们家来。不止相公体贴,就连婆婆和太婆婆都把她当亲孩子一样疼,这是她莫大的福气。”
“也是我们家大锯的福气,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那边,长辈们在互相恭维,这边顾月华则是在和表姐说着悄悄话。
“大夫有说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甄文婉摸着肚子,温柔道:“前天刚请的大夫把脉,说是一切正常,前三个月不要劳累,多多休息就行。”
想起上一世的惨剧,顾月华忍不住叮嘱道:
“尽量每个月都要请大夫来把把脉,后期要提前定好稳婆,特别是那种会摸胎的稳婆,七八个月的时候请人家经常过来摸摸胎像。姨姨准备了好多东西,就等着咱们宝贝出生呢。”
说着,顾月华将手放到表姐的肚子上,好奇问道:“表姐,你说他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抚摸吗?”
甄文婉嗔道:
“怎么跟你姐夫一样傻,都还没显怀,他怎么可能感受的到?要等五个多月的时候才行。”
“好吧,那我就等他五个月的时候再试试。”
甄文婉提议道:“这么喜欢孩子,你可以成亲自己生一个呀。”
闻言,顾月华没像之前那样急忙摇头,顿了一下才道:“到时候再说吧。”
甄文婉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是不是觉得有个孩子也庭不错的?”
顾月华想了一下,从孩子呱呱坠地,牙牙学语,到会跑会跳,会喊娘亲,会撒娇,会哭闹,直到陪伴他成长,做自己喜欢的事,遇一有缘人成亲生子。
这样一想,好像真挺不错的。
甄文婉握住她的手,劝道:
“要是改变想法了,可以试着找一个。听我娘说,沈举人最近不是还找过你好几次,我们都觉得他挺不错的。”
沈知文去年乡试的时候,榜上有名,现在已经是一名举人老爷。
回去的时候,顾月华见到巷子里的那抹身影,有些无奈。
“有事吗?”
沈知文回头微微一笑,“我来送扇面。”
顾月华再次提议道:
“要不你把对方的地址给我呢,我找人上门去取,保证不会打搅对方的,怎么样?每次都麻烦你在中间来回转交,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人年纪轻轻便是举人,前途不可限量,实在不该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平白耽误光阴。
听到这话,沈知文抿嘴,
“是不是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困扰?”
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听这实在让人不忍。
但顾月华心硬,“你知道的,我这个年纪,总有男子找上门,对我的名声很不好,我不想成为左邻右舍的闲话对象。”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
这时从巷口走来两个妇人,各自挎着菜篮,从两人身边经过时,那眼睛在两人身上滴溜溜的来回转悠,甚至都走远了,两个妇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窃笑,让人很是尴尬。
“你看,即便我们没什么,可次数多了,在旁人眼里就有了什么。”
沈知文垂眸掩下愧疚。
“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让家里的丫鬟来送扇面,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这样最好,“那我祝沈举人来年高中,前路顺畅!”
沈知文落寞的回到家,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我听您的,不再坚持了。”
沈捕头叹了口气,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盼着儿子能得偿所愿,可人家姑娘真的是次次都很决绝。
这样的姑娘,他甚至没理由怨人家。
沈捕头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事的,你努力过,将来老了回想起,不后悔就行。”
另一边,赵恳带人来到青州,也没惊动青州府衙,直接安排人在青州以及下面县镇的各个医馆候着,
“注意,只要是孕妇,容貌清秀,年纪不大的都暗中记下。”
众太监应道:“是!”
“总管大人,这个容貌清秀有什么标准吗?我们都是粗人,怕选出来的不合圣上的意。”
赵恳恼怒的给了对方一巴掌。
“蠢货,能看顺眼的就行,实在确定不了,一并记下,回去自有皇上亲自定夺。”
这些人都只是打前站来筛选的,真正抓人的禁军还未出现,因为那样太过显眼,容易引起朝中诸位大臣的注意。
他们定好人选,到时候用一天的时间抓完,还不至于引起民间的慌乱。
这天,余锯陪着妻子来医馆把脉,见老大夫皱眉看向门外。
余锯也跟着看了一眼,刚好和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对视上。
对方一怔,随即扭过头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在我们医馆门口探头探脑两天了,一开始老夫还以为是没钱看病呢,还心想要不给他免费把个脉也行,结果人家出手阔绰的很,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老大夫在一旁碎碎念。
余锯眉头微蹙,下意识握紧妻子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人的目光一开始是落在妻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