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季雪晴现在应该乖乖地呆在国内,不可能轻易知道自己昨天的位置。
林丛将平板收起,见季林与陆林骁皆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我将注意事项发给二位。”
季林起身去送林丛离开,回来的时候却见陆林骁已经要从病床上下来。
“家主…”
陆林骁没让季林扶着自己,反而淡淡地问了一句:
“人抓到了?”
“当时就抓到了。”
“带过来。”
……
当时的情况十分混乱。
酒会上的灯光突然全灭,又有有心之人故意制造各种喧哗导致人心惶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平常一个两个看着衣冠楚楚处变不惊的人,当时都乱成了一锅粥。
陆林骁本也不像他们慌乱成那副样子,完全是被裹挟进了这场闹剧之中。
又或者,这闹剧的目标就是自己。
陆林骁怀疑这是他逼急的人想要对自己动手的先兆,本想着多留片刻看看能不能亲眼所见那狗急跳墙的人到底是谁。
结果人群拥挤,他身侧频繁被人撞过,直到感觉出了一丝轻微的刺痛。
注射剂?
陆林骁当机立断,一脚踹开了自己身边那人,可是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季林当时的反应也快,发现陆林骁与人群的反应不对时,先一步去按住了被陆林骁踹开的人。
等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陆林骁已经不见了。
那人只用了黑暗当成是自己的遮挡。
完完全全就是自杀式一般的接近,像个完全没有想过退路的亡命之徒。
当时季林抓住他时,他脸上的表情竟然不是慌乱,反而是得意洋洋。
……
季林带着陆林骁到了一间有些昏暗的小屋中。
地板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狼狈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季林揍了一顿。
此时双目紧闭,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季林沉默地走近,抬脚对着这人的腹部便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出了一段距离。
屋内摆了一张沙发,距离男人有段距离,陆林骁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双腿交叠坐于沙发上,一副睥睨模样注视着地上男人。
这人咳嗽两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陆林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人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像是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情况。
他明明已经将药剂推到了陆林骁身体里,按照当时那人说的,陆林骁现在应该已经去那什么的阴曹地府里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谁派你来的?”
陆林骁挑眉,冷冷开口。
“你想知道,没门!”
季林见他还在嘴硬,随手抄起旁边一根尖锐的棍子,直接就抽在了眼前男人的脸上。
一道血痕划过男人的脸,他想要伸手去捂,却又被季林用那铁棍刺入了手掌之中。
男人捂着手掌滚成了一团。
陆林骁看着血腥的场面,眼神没有半点波澜,冷淡问道:“还不说?”
季林将棍子抵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知道自己再动一下,这棍子酒会戳穿自己的肩膀,随即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颤抖道:
“没人雇我,都是你该死!谁让你当初那么害我,现在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陆林骁不信这种鬼话。
如果诱导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得到手,那这毒也不至于林丛那么久也查不出来。
就算眼前的人真是因为恨自己才出手,这诱导剂,也是有心之人故意给他的。
“害他?”
季林识趣地开口解释道:“他以前是陆氏集团里面的一名设计总监,因为窃取公司的机密,被陆氏开除了。”
“哦。”
陆林骁冷冷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地上男人时,眼神依旧是毫无波动的冰冷。
陆氏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块诱人的肥肉,人人都想要分上一杯羹。
即使知道此事难做,他们也会安插人手在陆氏内部,想着偷盗一些内部机密,不求能让陆氏倒下,至少也能让自己也发发财。
因此,陆氏每年开除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陆林骁哪能记得过来。
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陆林骁就是那罪魁祸首。
他被陆林骁居高临下扫着,宛如看渣滓一般的眼神刺激到了,突然发作道:
“都怪你,你们公司那么大,我只不过窃取一点小小的信息,又不会让你们怎么样,你为什么非要将我开除?!”
男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却又想要朝着陆林骁的方向爬去。
他要将陆林骁也拖下水,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知不知道,因为没了工作!别家公司也不要我,所以我老婆还与我离了婚,孩子也不认我,都是你让我妻离子散,家破人…啊——”
他话未说完,那尖锐的棍子已经捅进了他的肩膀上面。
季林刻意避开了骨头,完完全全的血肉横穿,这人痛苦地想要蜷起身子,却又被季林踹了一脚。
“你自己自作自受,还有脸怪上家主了?陆氏将你开除,又没在业内大肆宣扬,你自己找不到工作是能力问题。”
季林将棍子拔出来,又惹得男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可是很快,这伤口已经被季林踩在了脚底,粗糙的皮鞋底部摩擦在伤口上,男人疼得满脸煞白,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家长里短的恨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再也不可能碰到陆林骁半分了。
“陆总,别,别…是我自作自受,您…啊!!”
季林的脚在男人伤口上左右磨了两下,半点不理男人苦痛。
“最后问你一次,谁雇你来的?”
陆林骁冷漠又不掺杂一点情绪的声音,宛如在宣告死亡宣言一般。
男人尚有一丝奢望含在其中地开口道:“我,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季林在旁边的一声轻蔑的笑。
“说。”
季林继续撵着男人的伤口,刚刚那棍子,现在又被插进了男人的腿上,再向旁边歪一下,可就是…
男人当然不会傻到认为他这是心软了,他知道季林是听命行事,这是陆林骁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折磨。
自己就算是说了,只怕是也活不长了…
更不用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陆林骁如同扔掉一只没用的狗一样将自己给放了,也难免会被雇佣自己的人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