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清扬冲过去救人。
二哥从侍从手里拔过剑,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又有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跑来,一起攻打二哥。
一个黑衣人举着刀,即将刺入二哥的胸口。
此时芳兰从轿子里冲出来,护在了二哥身前。
我的人赶过来,将黑衣人赶走。
芳兰躺在二哥怀里,已经奄奄一息。
二哥抱着满身是血的芳兰哭泣。
芳兰走了。
二哥哭了三日,几乎哭瞎了眼。
他拉着我的手,泪眼模糊:“绯云,一定要替阿兰复仇!”
我拍拍他的头,温柔点头。
清扬从外面进来:“主子,长公主殿下来了。”
长公主带着几十号人冲进了灵堂。
她趾高气昂看了眼周围,踢了踢棺材:“好了,别哭了。”
二哥想要起身,因为三天不吃不喝未休息,身体发软根本站不住。
我扶着二哥起来,将其护在身后:“长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听闻梵尘的妻子死了,特意过来看看。”
他是来看热闹的吧?
“大婚当日死了人真是不吉利,唉,以后恐怕没人敢嫁给梵尘了,”长公主昂起头,趾高气扬地说:“若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把你带回去当男宠。”
二哥身体虚弱,但还是挣扎着探出头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白日做梦!我方梵尘对天发誓,这辈子即便是守寡一辈子,也不会嫁予你这种人!”
长公主恼羞成怒:“那你最好守寡一辈子!将来无论你娶谁,谁都会因你而死!”
二哥疯了一般,冲过去撕扯着长公主的衣服:“你这个杀人犯,把我阿兰还给我!”
长公主欲要推开二哥,被我抢先一步拉开。
砰的一声,长公主的额头撞在了棺材角上。
“长公主殿下真是不小心。”
“绯云!你蓄意谋杀本长公主,可知罪?”
17
我笑得天真无邪:“长公主在出丧之日来方府捣乱,怎又说我们蓄意谋杀?依我看是长公主今日故意找我们方家的茬!”
不等长公主说话,清扬出现。
虎背熊腰的他挡在长公主跟前:“请长公主殿下离开。”
长公主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骂骂咧咧往外走:“看在清扬的面子上,本长公主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二哥跪下,泣不成声:“芳兰,是我害了你,今日就让我赎罪。”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朝自己脖子划去。
我更快一步,将匕首踢飞,命清扬打晕了二哥。
很快,长公主弑君夺位的消息在朝廷内外传来。
长公主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种谣言不错,刚好可以让皇帝早日退位。
青岩和桃红的事情终于被发现了,长公主命人将两人关了起来,自己羞得好几天没出门。
二哥像是丢了魂,不吃也不喝。
我每日陪在二哥身边,将宫里的事说给二哥听。
皇夫君生辰,他大摆筵席,准备缓和皇帝与长公主的关系。
奈何今日恰好是大哥大获全胜回朝的日子。
生日宴变成了庆功宴。
此次大哥回来,不仅手刃了抓走二哥的山匪,还得到不少长公主残害二哥,伤害同胞姐妹和通敌叛国的证据。
皇帝黑了黑,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大哥跪在地上,清了清嗓子:“启禀陛下,臣句句当真,且有证据。”
一个侍卫带着一名男子出现。
大家仔细一看,此男子正是长公主前一阵子深得宠爱的美男亚道。
亚道优雅行礼,不卑不亢道:“草民可以作证,如意将军所言句句属实,这是长公主残害梵尘,杀害同胞姐妹,勾结敌国的证据。”
皇帝看了几张书信,直接将书信扔在地上。
周围的人扬着脖子,眯着眼,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长公主不甘心:“区区几张书信就想治我的罪,可笑!”
皇帝眯着狭长的眸子,恨不得立即处死地上的长公主。
大哥道:“陛下,臣还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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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纤细,容貌娇羞的女子走了上来。
她跪下行礼:“草民名叫若然,乃封国的一名随军医官,被山匪劫走后被迫帮山匪疗伤。后来如意将军剿匪,我才得以获救。此玉佩是长公主与山匪勾结的证据。”
她手上是长公主的贴身玉佩。
长公主急了:“你有玉佩又如何?本长公主前几日上山游玩丢了玉佩,定是被人捡走了。”
大哥徐徐道:“我还有证人。”
这次上来一个年迈的老者,正是封国当朝丞相。
他证明长公主与封国关将军勾结。
说起来,封国丞相拖着年迈的身体以身犯险来到安城,就是为了与皇帝达成协议,停止杀戮和战争,让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皇帝向来仁慈,答应了老丞相的要求,还派大哥亲自护送丞相回归封国。
我站出来说:“陛下,二哥的妻子还活着。”
是的,我早知道长公主不怀好意,故意让芳兰诈死。
芳兰如实告诉皇帝,是长公主故意杀害她。
皇帝下令,将长公主废除,暂时关押,秋后处斩。
长公主去世后,皇后一蹶不振,不多久也死了。
皇帝最爱皇后,又因过分宠爱长公主酿成大祸。他悲痛欲绝,郁郁而终,临终之时将皇位传给了信王爷。
后来我们得知大哥早些时候带兵打仗,在地方军营里见过军医若然,后来两人在山匪窝里相遇,惺惺相惜,誓死在一起。
两人成婚后打算生活在两国边境,为守护两国安全奉献一生。
见到芳兰,二哥抱着她久久不放手。
大哥和若然成婚后,我们一家人站在城门下目送他们离开。
我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牵住,抬头一看是信王爷。不,是当今新帝。
“参见……”
“嘘。”信盯着我,眼睛闪闪发光:“如今天下太平,我已登基,你可以嫁给我了吧?”
我坏坏一笑:“看你表现咯。”
不远处,旭阳和亚道虎视眈眈看着这边。
信眯起了眸子:“他们两个如何与新帝相提并论?”
“谁说得准呢。”
信王爷追上我,不满道:“不准!听好了,朕不准!”
我笑笑未说话,轻轻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