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手机铃声的响起把白宛瑜从自己的思绪中扯了出来,她刚一接通电话便听到历庭薄清朗有磁性的嗓音通过电话传过来。
“我刚好下班顺路从中心医院过你下班了吗?我们正好一起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历庭薄眼神目视打了个方向盘,在前方兜了个大圈子往中心医院的方向赶去,全然不是他所说的顺路。
白宛瑜看了看时间刚刚好,自己只要把今天的病历整理一下历庭薄也差不多该到了,只听她说话间十分自然又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昵。
“行,我整理个病历马上就到楼下。’
历庭薄从她刚刚说话的态度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心情还不错,想到自己等下要说的事情眼里带上了几分探究之色。
“怎么样?今天上班顺利吗?我瞧着怎么是喜事发生的样子。”历庭薄再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其中掺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试探。
“我之前遇到了一位病人,她跟我讲我甚至都不记得只能说对于我们所付出的努力患者是能够看到的。”
历庭薄能够察觉到白宛瑜的疲惫,但是更多的是对于患者能够痊愈的欣喜。
他常年处于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很难见到这样纯善质朴的人了,不得不说他还是向往这种轻松又自然的相处模式的。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和白宛瑜的相处,这样让他对于接下来的话题竟然有了一丝期待和不安。
只见他从镜子里看了看白宛瑜的神态,再开口说话说话时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是在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一样。
“真真是我哥哥的孩子,不过我大哥他已经去世了…….”说到这儿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难过。
白宛瑜仿佛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她歪着头困惑的看了看历庭薄语气里满是震惊和疑惑:“你在说什么?”
“真真和小城是我哥哥的亲生孩子。”说到这历庭薄停了停仿佛是有些愧疚“抱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只见白宛瑜在听完这个消息之后愣在了原地嘴里喃喃自语:“小城和真真是亲兄妹,那也就说厉小城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我的儿子没有死!”
讲到这她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疯魔一般:“我就说,怪不得我觉得那个孩子和白真真十分相像而且那种天然的血亲感。”说到这儿白宛瑜悲喜交加。
悲的是这么久了她只是心里有怀疑,但是却并没有勇敢的去试探,她怕自己的期待再一次落空,喜的是那个孩子尚存于世并且过的很好。
历庭薄瞧见她这副情绪激动的样子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他”说到这历庭薄顿了顿他强压下自己心中的痛意:“我想着他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听完这话砰的一声白宛瑜的包掉在了地上,她唰的一下从副驾驶上坐直了身子看向历庭薄的眼神满是戒备和质疑:“你说是就是你有证据吗?真真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面目平静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小城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况且他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也想要把他带回去。”
白宛瑜知道和历家比起来相差甚远,即使是自己现在即使是稍微有些能力了,可若是对方想要把白真真领回去自己这边阻拦起来也是螳臂当车。
“你先别激动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大哥已经去世了,小城一直是养在我的名下而且那孩子格外喜欢你。”
说到这历庭薄笑了笑面容里有几分苦涩的意味,这就是骨血亲情吗?这几年来虽说自己对那孩子平日里沟通交流少了些,但是吃穿用度教育娱乐无一不放在心上。
可是就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白宛瑜和白真真在那孩子心里的位置比自己还要高些,想到这历庭薄轻笑一声看向窗外。
看到他话说到一半不说话了,反而是带着几分委屈和苦涩的笑容白宛瑜心里十分困惑。
但是自从知道对方有要认回白真真的想法后,白宛瑜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便十分紧绷,她时刻提防着历庭薄的每一句话。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之间可以采取协议婚姻的方式,这样既可以给那两个孩子一个家也能告慰大哥在天之灵。”
说完他便转头看向白宛瑜眼里满是真诚之意,没有任何的防备也不夹杂任何的情感,仿佛对他来说婚姻只是一件无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
白宛瑜听完这话愣了下和历庭薄结婚?她沉默不语但是心里却快速的把利弊都分析了一遍。
从物质和未来来看这对自己来说可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日后若是两人解除婚姻关系,孩子的抚养权自己可是没有一点把握。
但是白宛瑜不知道的是,历庭薄在等待她回复的过程中手上全是汗就连呼吸也屏住了,他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啧!历庭薄你就就这点出息?
“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可能不现实,我现在就只想好好照顾好妈妈,看着真真。”
说到这白宛瑜顿了一下,再提到厉小城的名字时声音也软了几个度就连目光也温柔的不行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还有小城这些人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
白宛瑜的答复虽然在历庭薄的意料之中,但是他的脸色却控制不住的冷了下来,心里酸酸胀胀的不知是失落还是惋惜,她提到了这么多人可是就是没有自己…….
“为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两个孩子来说是最好的?小城本就很珍惜你和真真,而且……”
说到这历庭薄却突然收了音,只见他神情几乎震惊的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满是惊疑和困惑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
他当时脑海中想的竟然是:我们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