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历庭薄在众人的身边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白宛瑜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皱着眉毛,仿佛是被撩了胡须的老虎般焦躁的在原地打转。
白宛瑜瞧见对方这副着急的模样,她哪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底线维护自己的本心。
只见她抬头看着历庭薄语气坚定眼神清明:“我只知道不论在何时何地,我作为一名医生应当站在病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白宛瑜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于直白不留情面,只见她走到历庭薄的身边用胳膊碰了碰对方仿佛是在安抚一样。
瞧见历庭薄看着自己满是复杂的眼神,白宛瑜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但是历庭薄对此却不为所动。
白宛瑜瞧见历庭薄这幅倔强的模样,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见她伸手去拍了拍历庭薄的手:“走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小城和真真还在等着我们呢。”
“我有时候甚至都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你热爱你自己的职业可是你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出现任何问题,迎接你的将是身败名裂。”
说完这话历庭薄便转过头去不再看白宛瑜,眼神里甚至带了些不忍之意毕竟这对于白宛瑜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即使是她把病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明面上也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一旦出现任何不好的征兆,所有的脏水便会泼到白宛瑜的身上。
历庭薄一想到对方可能面临的境地,他就难受就没有办法做到置身事外,一路上他都带着气直到到家都没有和白宛瑜说一句话。
白宛瑜考虑到那名病人的状况比较紧急,刚一吃完饭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结合之前的病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效的方法。
白宛瑜这一坐便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听到门被敲响时她刚巧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只见她甚至连头都不抬:“请进。”
历庭薄刚一进去便看到那名病人的各种片子已经被打印出来了,反观白宛瑜则是满脸疲惫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这做了多久。
历庭薄长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憋闷,带着几分气的把一个文件丢到了对方的面前。
白宛瑜有些差异的挑了挑眉,她刚一砍到文件就被上面的聘请书惊到了。
历庭薄瞧见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有些不耐的啧了一声开口:“你打算怎么帮人家看啊?偷偷跑到医院里么?你也不怕别人把你抓起来。”
白宛瑜看到面前的文件就知道历庭薄的意思,要知道绝大部分医院对于比较棘手的病患一般都采取婉拒的态度像这样主动把锅往自己身上揽的少之又少。
看到这份文件白宛瑜心头的担子突然松了下来,要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说不好可以被扣上非法行医的名头,有了历庭薄的聘请书就不一样了,那就是光明正大的。
白宛瑜虽然心里满是感激之意,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反倒是满是挑衅的冲着历庭薄笑了笑。“呦,不是说好的谁管这事谁就是傻子吗?”历庭薄瞧见她这副轻松惬意,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的模样嘶的一声,脸上带了几分诧异。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却消失了,连带着氛围也轻松了起来。
只见历庭薄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歪了歪头说道:“原本我还打算把那人转移到我名下的医院,也方便你去治疗现在想必你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只见历庭薄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自作多情的失落,但是眼里却是满满看戏的意味。白宛瑜听完这话,原本准备低头去看资料的动作也愣住了,要知道历庭薄名下的医院不同于自己所在的中心医院。
那个地方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一个疗养中心,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医疗资源和环境相对也较好一些。
况且如果有了特聘书再加上是到历庭薄自己的医院里,想必自己也方便一些,想到这白宛瑜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一些。
“那我到时要要替病人家属谢谢你考虑的那么周到,那我现在就通知他们。”白宛瑜自然是能看出历庭薄满满的戏谑。
白宛瑜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借着病人家属的名义应下了这个人情,根本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他们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
历庭薄瞧见白宛瑜虽然还是一副面色冷淡的表情,但是说话和做事都带上了几分轻快,眼里也透露着笑意,也不知是为病人家属还是为她自己,想必更多的是为那位病人吧。
“行,你明天通知好他们就好,我会打好招呼,会给他们留出位置。”说完历庭薄不经意的摆了摆手便出了门。
也许是最近连轴转的原因,他在转头时却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而这一幕却刚好被一直观察着他的白宛瑜看到了。
瞧见这一幕白宛瑜匆忙起身,因为过于着急的原因把身后的椅子都带偏了。
她刚一接触到历庭薄的手臂便发觉对方的身体非常紧绷,全然不复刚才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轻松惬意。
仅仅是说了这两句话的功夫,历庭薄的头上便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甚至还能看到皮肤下的青筋在跳动。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既要顾及家里的事情,还有公司那边各个股东也一个个都不安分,历庭薄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尤其是近期内,历庭薄在起身较猛的时候出现晕厥的反应,但是他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好像特别严重,以至于他负责能歇了好久视觉才逐渐恢复。
历庭薄回过神来之后冲着白宛瑜摇了摇头,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全然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白宛瑜瞧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姿态,心里带上了几分火气就连动作相较于平常带了几分强势。
只见她驾着历庭薄的胳膊把他扶到床上这才走开,就在白宛瑜倒温水时却突然意识到,历庭薄那幅轻车熟路的状态,想必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想到这儿她啪的一声把水杯放到了琉璃台上,转身就朝着历庭薄的房间走去,但在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