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起来了?”阿慈看看天色已经是过了午时,便进房来瞧瞧宋黛漪起没起床。
“嗯,刚醒。”
“哦。先前王爷来看过你,不过因为你还睡着所以就没有进房。王爷还吩咐说你醒了以后要我去找迟大哥去宣宫御医来再替你诊脉。”
“哦,知道了。那你去找你的迟大哥吧。”说完还不忘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阿慈,阿慈的小脸瞬间暴红。
宋黛漪缓缓下了床,见阿慈端了盆清水进来。
“姐姐,我先服侍你洗漱,再去找迟大哥。”
“嗯。”
阿慈将棉布放进脸盆里浸湿,拧到半干递给宋黛漪,让她擦脸。又从桌上拿起一只杯子递给宋黛漪,让她漱口。
“姐姐,快坐下,阿慈给你梳头。”
“嗯。”宋黛漪依言坐在梳妆台前,每次阿慈给她梳头时她都好佩服这丫头,她怎么会那么厉害。自己以前是短发,因为为了省下打理头发的时间所以自己一直没留长发。可能想在连最基本的马尾辫都扎不好了吧。
“好了。”阿慈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杰作心里充满了自豪。
“嗯,阿慈,你好厉害。这个发式好漂亮,我好喜欢呢。”
门口传来两声‘咚咚’,接着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漪儿,我可以进来吗?”
是晋羽幕,他还真是关心她呀。
阿慈听出了晋羽幕的声音,走到门口,轻声说到:“王爷,姐姐还在里屋呢。”
晋羽幕轻点了一下头,便走了进去。阿慈识趣地出去了,等在院子里。
“很漂亮。”刚走进里屋就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宋黛漪,而宋黛漪也一直看向他。
“多谢王爷夸奖。”说着,宋黛漪起身行了个礼。
“漪儿,我替你画眉如何?”
“画眉?”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为自己画眉。
晋羽幕没再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拿起画笔,示意宋黛漪坐回去。
晋羽幕认真地画了起来,手法很娴熟,这让宋黛漪吃了一惊。难道他曾经也为别人画过眉?不知为何,思及此心竟然有些抽痛。
待晋羽幕画好之后,宋黛漪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果然比之前更有神采了。
“你怎么没有去皇宫吗?”为什么刚才阿慈说要去跟迟清决说,让他去宣御医。
“原本是想去的,可是走到半道儿又折了回来。”晋羽幕看向宋黛漪的美眸,眼中流溢出丝丝挂念。
宋黛漪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答。
“漪儿,喜欢这儿吗?”
宋黛漪愣了两秒,猜测着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王爷待我恩重如山,阿慈妹妹又对我照顾有加,让我感受到了多年未曾亲近的温暖。”
晋羽幕眼中滑过一丝异样,他对宋黛漪的迂回感到惊讶。
“王爷,我想跟你说件事。”宋黛漪想起自己想现在住在西厢房中,而这西厢房是给他的女人们住的地方,她这个外人正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霸占着。
“你想说什么?”
“王爷,这里是西厢房,我住在这儿恐怕不太合适吧。”宋黛漪看了一眼晋羽幕,没有发现他脸上有表情变化。
“怎么不合适?”
晋羽幕轻巧的一句话将问题抛还给了宋黛漪,宋黛漪无奈,这要她怎么说。难道要她说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其实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也就没有必要再霸占着你的妻妾们的房子了。”
“本王还没有妻妾。”
“可是总会有的啊。”刚才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你不是快娶郡主了吗”,可是到了嘴边才发现这句话万万不能说。
“你的名字是父母给起的?”晋羽幕跳过刚才的话题,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宋黛漪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以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是个平凡的农家女。
“是村里惟一一个秀才给起的。”哎,还好以前打工推销商品的时候没少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说起谎话来也可以脸部红心跳不加速了。
“嗯,你和那个秀才学过写字吗?”
“嗯,有学过,就是没学会多少。”
“那个,王爷……”
“你想走?”
“你想走?要去哪里?”
“嗯?”宋黛漪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呢,天下之大何处许我容身。”
“那就不要离开了,我也不想你走。”迎上宋黛漪略显惊讶的表情,晋羽幕停了一秒。
“因为我说过我会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所以如果你要离开也是由我和你一起。”
“你……”宋黛漪竟说不出来了,他还记得这句承诺。
“漪儿,漪儿,风值水而漪生。”
“日薄山而岚出。”晋羽幕刚说上句,宋黛漪就立刻接上了下句。
“你还说自己学得不够好?”这句句子都知道显然不是学艺不精的人。
惊觉自己露出了马脚,宋黛漪解释到:“因为名字里有个漪字,所以师傅特意叫我背下了。”自认为是个很合理的解释,宋黛漪放心了不少。
“王爷,我如果不走要住在哪里?”
“漪岚阁。”
“漪岚阁?在哪里?”
-----------------------------------就这样也没有再提起过走或不走的话题,也不纠结于为何自己住在西厢房中。日子也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七八日,她身上的伤也都好了,连日来的中药调理及补药滋补让宋黛漪真有一种以后再也不吃补药的感觉。
这七八日晋羽幕下午一从皇宫里回来就会来看她,教她下围棋、写毛笔字。
晚上宋黛漪闲来无事又会看着阿慈刺绣,不过往往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每日几乎都要到了午时才会懒懒地挣扎着起床。在古代她不用打三份工也不用应对繁重的课业,而且也没有电脑和电视来打发时间,王府里的美食也快吃腻了,所以她只有选择睡觉了。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居于深宫等着皇帝来宠幸的妃子,事实上自己每天就是那样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等着晋羽幕来教她写字或是下棋。
就这样在她来到王府的第十五日,也就是六月初九,再过一个月就是晋羽幕的母妃惠妃惠雨沁的祭日。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皇宫内却没有人感觉到山雨欲来。
“姐姐,姐姐,别睡了,福总管来了。”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姐姐还睡着呢。话说前段日子是身子不适才会这般嗜睡,可如今身体已经调理好了姐姐怎么还是这能睡啊,每日不到午时绝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