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圆善大师?”宋黛漪推开静悔堂的门,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耳垂大大的,笑容很慈祥,让人看了心情会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圆善大师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大师,你有话要对我说?”
“宋施主,这些日子在王府里过得还好吗?”
“圆善大师你怎么会知道……”
“刚才你在庙门口是否有被一道力挡住在外面?”
“你……”宋黛漪瞬间有些呆愣,难道他真的是得道高僧,竟能看出她不属于这里。
“异世之魂,勿做留恋!”
“我不要回去。”
“你若一直附在她的身上,她也无法再转世投胎。”
“可我不想那么快死去,更何况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我还答应了幕……”
“你再留在这里将会引起天下大乱啊。你不该来,你不该来。”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想在我的丈夫身边,别无所求。”
“可是,你若继续停留,这个身体会被两个灵魂所累啊。”
“大师,你有没有想过我寄居在这个身体里也很痛苦,整日为别人活着。”
“既然如此痛苦,那就回去投胎转世吧,这里不适合你。”
“大师,我不要,我好不容易二世为人,我不要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况且这个身体的主人……”
“哎……既然你主意已定老衲也不多做强求。”圆善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圆善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却不能说?”宋黛漪看到圆善大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测着圆善大师一定有事隐瞒。
“你将来会明白的,罢了,罢了。老衲终究不能拯救这多变世事,宋施主你好自为之吧。日后遇到什么事还请你仁慈处之,不要有恶念才好。”
宋黛漪还是很糊涂,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圆善大师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日后你会明白的。”圆善大师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喃喃低语,“天下三分,也许归于一体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可惜了要饱受战火荼毒的无辜百姓了。”
最后那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可以被宋黛漪听见。
“如果我不来就不会发生了吗?”宋黛漪也似在喃喃自语。
“宋施主,你不好奇你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吗?”
“我记得有天看到一个荷包,好像和身世有关。”
“嗯,那么你应该知道一个大概了。”
“是。”宋黛漪点了点头,她的猜测不知道是准还是不准。
“宋施主,做个善良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异世孤魂也不会有所难;倘若你做了大奸大恶之事,就不好说了。”
“多谢大师,我记住了。”
“去吧,峻王爷应该等急了。”
“那么大师我出去了。”
“嗯,施主保重。”
“大师,我以后还可以再来拜访你吗?”将来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恐怕只能找你帮忙了。
“佛祖慈悲,施主若是一心向善,便可畅行无阻。”
“谢谢大师。”
“漪儿,圆善大师跟你说了什么?”晋羽幕在回廊上等了很久才看到宋黛漪出来。
“幕,圆善大师是个大好人,以后我想经常来拜会。”
“随你。累吗?”
“不累,和大师聊了数语竟然觉得浑身通畅,烦恼也没有了。”
“是吗?你有什么烦恼?”
宋黛漪一愣,赶紧想了个借口。
“我的烦恼自然是担心你妻妾成群,而我成为百花无数中的一朵毫不起眼的海棠花。”
“海棠花?”
“是啊,海棠无香,要怎么才能吸引你呢?”张爱玲曾说过,人生有三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
“海棠无香,我才可以尽赏其形。”
“你!”
“漪儿,我不是一个重美色的人。”
“哦,若我貌比嫫母,你还会喜欢我吗?”
“嫫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夫若得此妻实属幸事。”
“哼,就贫吧,倘若哪天我真的如嫫母一般貌丑无比,看你还不溜之大吉。”
“我的漪儿生的如此美貌,怎会和嫫母一样?”
“我是说万一!”我的真身没有这么好看的,顶多算是清秀吧。
“就算如此又如何,嫫母的才能一般男子都比不上,我的漪儿若是能与她比肩,为夫可是省了不少心。”
“算我说不过你。”
“不过,漪儿要自比嫫母,为夫可不敢自喻黄帝啊。”
“呵,你呀,算了不说了。总之我发现,以后想要你比口才我只有甘拜下风。”
宋黛漪看了看晋羽幕,窝进他的怀里。
“幕,倘若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你不会。”晋羽幕斩钉截铁地否认,“圆善大师说你是有佛缘的人,自然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幕,谢谢你的信任。”幕,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说,我现在心里有很多的不安。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惧,我好怕会有事发生。三分天下归于一体,指的是要有战争发生了吗?
-----------------------------------“阿慈,何事如此气恼?”宋黛漪看见阿慈气呼呼的走了进来,有些不理解了。她和清决在一起不应该很开心的吗?
“爷,夫人,刚才我们看到那个蒋小姐抛绣球,结果绣球被一位公子抢了去,硬是要人家蒋小姐做妾。”阿慈跑得气喘吁吁的,一口气把刚才瞧见的事全说了出来。
“有这种事,那个蒋小姐不是说家中没有娶妻的才可以抢绣球吗?”宋黛漪一听说就有点恼火。
“是啊,可是那个公子全不理会,说自己是相国家的就蛮横无礼,*着蒋小姐嫁给他。”
“相国家的?”晋羽幕看了一样清决,清决浅笑了一下。“爷,外面正热闹呢。”
“幕,我想去看看那个蒋小姐,听上去挺可怜的。”同是女人,听了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的。
“好。”晋羽幕若有所思般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