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屋内打闹了一番,当然这多数的情况则是玄松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翻看着经书,打闹的部分主要是狐九和舍利二人,虽说舍利早已成了婚,但论心智可能还是不如狐九成熟,更何况难得见一个自己的同类,所以在狐九面前,舍利完全不用压抑自己的天性,久而久之便也被狐九同化的差不多了,但舍利有一点好,他虽说在心智上可能敌不过狐九,但至少他经历过的事情比狐九要多得多,所以即使他在贪玩的同时遇到事情也能很快的转变过来,完全不需要玄松操两份心。
虽说他们三人受到丁抚拜托,来调查他们这座城每到中旬就会有妙龄少女失踪的事情,但毕竟这个月的中旬已过,所以他们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出门去寻找线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三人刚来到此处,对这儿并不熟悉,如果贸然前去调查,只会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找不一点儿头绪。
所幸三人就在客栈里安心休息,留给他们的时间还很富足,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妖怪要捉他们未免也太累了些,这座城池的状况又与舍利的村庄的状况不同,现在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皆是由丁抚一人所说,并且说的消息也有限,他们三人现在可谓是只知道有人失踪而已,其他的则什么都不知道。
舍利与狐九打闹了一阵后,再堪堪的反应过来是否打扰到了玄松诵读经书,于是便立马的压低了声音,他们俩正常笑闹时的声音,玄松还未觉得有些不妥,反而是舍利一压低声音,玄松便立马察觉到了,放下经书,对舍利说:“我并未觉得你们吵闹,不用太过压低声音,正常说话音量即可。”
狐九看着玄松也察觉到了舍利在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便笑着一把拍上了舍利的后背说:“你看吧,我就说不会打扰到他的,反而你刻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才会影响到他。”
舍利点点头,向玄松抱之一笑,虽说自己比面前这个和尚多活了不知多少年,并且也与他交过手,自己与他的实力也悬殊不了多少,但莫名的自己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知是否是受到了狐九的影响,虽说狐九大多数时间都有自己的主见,并且还会和玄松反着来,但最后都会变成狐九听玄松的。
不知不觉舍利也在学生的房间待了许久,还是在玄松点起房内的油灯后才猛然的发觉,他自桌子前向窗外看去,天已经暗下来黑蒙蒙的,在白天还能看得清楚的一些房屋和酒家,现在看去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他们的轮廓,突然街上的灯依次亮起,在舍利的眼中形成了忽明忽暗的亮光,逐渐的把模糊的事物映照的十分清晰,也就是在这时大街上的声音和狐九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才重新回到他的耳朵中,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舍利才回过神来,仿佛刚刚从梦中出来。
“哎,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只出神地望向窗外,窗外有什么东西让你看的如痴如迷。”狐九边说边向窗边走去,仿佛要找出是什么东西,把舍利的魂勾了去。
舍利忙得想要去拦住狐九,但却也是慢了一步,狐九已经走到了窗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去,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找这些什么,还不忘叫嚷着让学生也与他一同找找,然后以前本不愿应他的玄松,此时竟也放下了经书,走向了窗边,仿佛真的是要与狐九一同寻找。
舍利见自己也不能再阻止他们,又看他们那样认真的模样,甚至也凑上前去,强行的把自己的身体也塞在了那小小的窗前,为自己夺取了一点儿的窗户,也认认真真的寻找起了刚刚是什么东西,把他的注意力给夺取了。
最后还是玄松终止了这个事情:“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在窗户边站着了,许久未曾用饭现在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三人一同去大厅用饭?”
早已有些饿的狐九,没有人提吃饭还好,只要有人起了吃饭两个字,他的肚子顿时响了起来,别立马举双手赞成,从窗户边跑开,率先打开房门,站在房门边,催促着还在房内的玄松和舍利二人:“快点呀你们,去吃饭就要跑起来。”说着还做了奔跑的姿势。
舍利看着狐九的动作,哈哈大笑,但还没有笑一会儿,便被狐九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面前的狐九,揽着脖子抓了出去。
他们二人在前面走着,玄松在屋内把点燃的油灯吹灭,又把他们刚刚打开忘了关闭的窗户关紧后才掩上房门跟着他们二人后面去了大厅。
待到点菜时,他们才发现他们三人的口味如此相近,玄松则是只吃素食,他们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也只吃素食,但转念一想他的原身是高僧圆寂过后所幻化出来的,他一直吃素食也是能理解的,而胡九则是什么也不挑,素食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三人用过饭待结账时,狐九拦下了已起身要去结账的玄松,自己大摇大摆的去柜台结账,昨天他系在腰间的荷包,从中掏出了一定银子抛到柜台之上,掌柜的惯是见过了大风大浪,波澜不惊的为狐九结了账,但狐九却是过足了瘾似的,颠颠的高兴的随玄松舍利二人回了房间。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舍利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惊讶的问狐九:“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银两?刚来时你不还是身无分文吗?”
而狐九则神秘一笑:“你不懂了吧,我这是上面有人啊。”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天上。
玄松一听便知,应该又是那个他的好友送来的。
那边狐九还想哄骗舍利,不巧的是舍利的房间刚好到了,于是舍利向他们告了别便回了房间。
三人一夜无梦,睡得格外舒服,大城里的客栈就是舒服,房间里的床榻两个人成年的男子睡在一起也并无拥挤的感觉。
狐九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有点缓不过来神,坐在床边干坐了一阵,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才打起精神来洗了漱,虽说他们昨天并没有外出搜查线索,但今天在客栈里也无其他事可做,于是便打算出门看一看,等到舍利来敲门,三人会合后便一起出了门。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玄松出门时就换下了自己的僧袍,不同的是还是戴上了草帽,因为毕竟和草帽比起来光头更显得人注意些。
三人知道自己在这座城里并无熟悉的地方,于是出了客栈便一路寻着丁抚的当铺走去。
撩开当铺的门帘,为了隐藏学生和尚的身份,于是狐九便一马当先的问道:“你们家丁福掌柜的在吗?”
听到声音,一个人从高高的柜台后探出了一个头,看着面前的三人说了一句“稍等。”于是就听见一阵远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又一串脚步声响起,丁抚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看见是玄松他们一行人,便立马行了一礼:“高僧此番前来是否有我能帮到的地方?”
“阿弥陀佛,真有一事非得丁抚施主帮忙不可,我们想要去失踪的女子家里查看一番,妖是否有留下什么踪迹,但是我们三人皆是刚来这座城,对这座城里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是哪几户人家的女子失踪了,所以想要请你们带我们前去。”玄松见是丁抚也没有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好说好说,我这边立马带你们前去。”丁抚连声答应。
跟着丁抚的身后,玄松狐九和舍利三人,便来到了一户人家面前,敲了敲门说明来意便被请了进去。
进屋后他们就去拜会了这家的主人,就是失踪女子的父亲母亲,据说他们的女儿名叫华纤,华纤的父母知晓他们的来意后,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的召唤下人又是给他们倒水又是沏茶的,最后好不容易也才稳定了他们的心情,于是便带了他们去自己女儿的房间,说是失踪前,华纤就在此间屋里休息,也没有踏出过房门,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至今也没有下落,说着说着华纤的母亲提起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啜泣起来,父亲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见此玄松狐九和舍利便也没敢耽搁,立马搜查起屋子来,许是也过了许久,房间也不像是有人经常来,可能是怕触景生情,所以这间房已经落了一层薄薄薄的灰尘,三人搜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任何有利的线索。
可能是当时华纤父母在知道自己女儿失踪时,立马报了官府,官府也曾派人来前来搜查过,所以最有效的证据在当时应该就被官府带走了,或者一些线索被不小心破坏了,但如果是同一个妖或者是同一个人把这些女子掳去,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相同的线索,而华纤是第一位被掳走的女子,与今日已隔了有月余,大概率的从她的房间里搜不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于是他们一行人便与华纤父母告辞,马不停蹄的由丁抚带着他们去了第二位失踪的女子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