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桃和猴子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了狐九眼前时,狐九那颗吊着的心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看着猴子被迫的躺在床上休养,狐九甚至还打趣起了虎桃:“猴子你就享受吧,如果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要有一丁点好转,恐怕他也不愿意,我总是躺在床上。”说着还用眼神揶揄着虎桃。
虎桃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狐九是说笑的,也知道狐九明白,如果真的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是不会不管他的。
连连走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虎桃,因为心中有事,狐九每每夜晚都不能安歇,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是睡着了也会突然惊醒。
所以当狐九见到虎桃,确认他和猴子都没有事情之后,整个人一下感觉到非常疲惫,困意犹如排山倒海般的袭来,本来前一秒还坐着和虎桃他们说话,下一秒便趴着睡着了。
好在他们都是有法力的人,平地起做房屋还是非常简单的,就算不用法力,这个是山里树木也非常多,盖一间小木屋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几人也不闲着,本来虎桃就打算在这里暂避一阵风头,等有一些想取他们性命的人搜寻一阵,找不到他们的消息无功而返后,他才带着猴子离开。
但谁曾想狐九玄松舍利找了过来,本来他们所住的洞就不大,堪堪挤下两个人,但现在多出三个人来,所以虎桃不得不思考他们三人晚上要睡在哪里。
看样子他的计划又要延后,于是便索性用法力在空地上起出两间木屋来,这样这里也可以当做他们日后来游玩的地方。
说干就干,几人都不肯闲着,而猴子因为狐九他们的到来终于获得了允许下床走动,所以他便在虎桃身后看着他在工地上起了两件木屋,然后又随手在木屋周围撒下了几颗桃核,然后心里想,虎桃不愧是名字里都带桃子走到哪儿看来都想要种下桃树。
索性如果桃子长成,他也可以一起跟着沾光,便也不打算吐槽虎桃这个习惯。
住的地方解决了,那么剩下的便是吃食,玄松从狐九的怀中掏出了他的百宝袋,把百宝袋的口子往下,倒出了一堆因为失去灵力,而有些萎缩不新鲜的桃子。
表示可以吃这个,虎桃非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些不新鲜的桃子,最后非常嫌弃的把它扔开,并且用死都不要吃这种桃子的表情说:“这也叫桃子,你们也真是能吃得下去口。”
其实虎桃和猴子他们来了这几天并不缺吃食,山里什么不多就树最多,当然也是有果树的,那些果子虽然不如桃子那样好吃,但也足以饱腹,他提出缺少吃食的原因,是因为有玄松这个人类在,他怕他非常不习惯用水果来填饱肚子。
因为在怀恩城,虎桃和玄松待过一段时间,也知道玄松那段时间都是跟着他们一起吃桃子,但是他每每看见玄松那一餐比一餐苍白的脸色,就越觉得玄松只吃桃子是不行的。
但种种的一切都在表示虎桃多虑了,当他得知玄松从怀恩寺出来后一直到回寺庙,这中间的路程都是靠着吃水果,就算是从寺庙出发来找他,也是靠着从他的山头摘的那些不新鲜的桃子,当做吃食的时候,虎桃相当的震惊。
并且又看到选送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吃水果而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时候,他再一次的震惊了。
于是他索性也不考虑给玄松弄那些人类的吃食,就从那些果树上摘些果子来。
就当他们已经把两间木屋弄好,收拾好,又去山里的那些果树上摘了许多果子回来时,狐九才悠悠的转醒。
这一觉他睡的是十分舒服,尽管是趴在石桌上睡的,一觉起来他并没有腰酸背痛,只是双手稍微被他压的麻了些。
看了一圈这洞内都没有旁人,就连被虎桃强制性按在床上休养的猴子都不在洞内,狐九便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可不得了,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与他刚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他指着他面前的两座木屋,虎桃甚至还细心的给两间木屋前都修了阶梯。
“这两间木屋是干什么,我们不立马赶回虎叫山吗?你那座山,现在可是狼藉一片。”狐九指着眼前的木屋,对着坐在石桌上,往嘴里塞水果的虎桃说道。
而虎桃完全不在乎的拜拜手,因为一会他全都知道的口气说:“你就别骗我了,玄松早已经跟我说了,你们再来找我们时,都已经把我那座山全部搞好了,甚至连因为打斗而千年的桃树也给我栽种好了。”
狐九把视线转到玄松身上,而玄松看到狐九的视线投过来后,便假意跟舍利说话,把头扭了过去,从而躲避狐九那射过来的目光。
狐九看玄松的那个样子,也只好无奈的摊了摊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若自己要紧揪着这个不放的话,不是会显得自己非常的小气。
既然当事人虎桃和猴子都没有急着离开这个地方,那么自己也不必要这么着急,索性就这样住下来享受个几天的日子,毕竟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硬仗要打。
玄松看着狐九这么快就偃旗息鼓,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偷偷的把眼神看向狐九,却看到狐九证坐在石桌旁,快快乐乐的在吃果子,而虎桃则给他一个搞定的眼神。
于是五人就这样在梧桐山小仙洞住了下来,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大树上飞走了一个东西。
他们许久没有过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当然除了虎桃和猴子,他们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生活的。
而玄松和舍利,这样生活还是头一遭,一时间从繁忙的生活中抽离出来,导致安静的环境中他们两人还有些不适应。
但舒适的生活谁能不爱,仅仅半天玄松和舍利便像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模样,而玄松靠着十几年的寺庙生活在强撑着,不像其他四人那样随意的躺着。
他们五人虽然每次聚齐,大多都是在比较危险的情况下作为外援,此次的情况虽然也如同,但又却不那么相同,至少他们现在并没有处在困难的漩涡中,还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吃饱了后躺着。
看看蓝天白云,听听鸟鸣,累了睡上一觉,醒了继续吃喝,大概是所有的世人都想要的一种生活吧,可以不为了生计奔波,最亲的人就在自己的身旁,无病无灾,有的只有喜和乐。
狐九躺在地上看着蓝天,无端的生出了这样一种感慨,看着身旁和他一样躺的四仰八叉的三人,又看着背脊依然挺拔的坐在石桌旁的玄松。
想了想还是起身坐在了玄松的旁边,虽然他还是趴在石桌上,但莫名的他就觉得先生离他很近,不像刚刚他躺在那边,玄松坐在这边,无端地就生出了一种疏离的感觉。
说着说着狐九就不自觉的把手搭在了玄松放在石桌上的手上,正在读着经书的玄松,看着自己手上凭空多出来的一只手,狐疑的看向狐九,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而狐九只是向玄松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向他说:“你继续读你的经书不用管我。”
玄松朝他点了点头,便继续读起了自己的经书,只是有一点不方便,他现在只得用自己的右手拿着经书,即使累了也不能换另一只手,因为狐九的手还在他的手上。
大概两人都有一点私心,靠着这种意味不明的牵手来满足自己心底的期望。
于是二人就这样坐了一下午,期间玄松几次停下来把经书放置在桌面上,狐九也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打算把手拿开。
天色逐渐晚了起来,虎桃凭地而起的木屋也起了作用,原来虎桃在用法术起木屋时也把木屋的门前放了几簇火苗,用来夜晚照明,虽然造型看起来很吓人,但效果是非常不错的。
天色渐晚他们也不能就在外面坐着,于是便纷纷进了木屋,进木屋时便很默契的分为了两队,胡桃和猴子一间木屋,玄松舍利狐九一间木屋。
几人相互打了招呼,便进了木屋,玄松他们所住的木屋被虎桃非常贴心放了三张床,只是不知为何都摆在了同一间屋内,而且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于是三人只得各自选了一张床后便睡下了。
一夜无话,唯一亮着的便是那屋外的几簇火苗,几人好像都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比较满意,入睡的也比较快,睡的也比较沉。
五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即使玄松十几年如一日的早起,也难抵挡舒适的环境和温暖的床榻,给人的身心带来了极大满足感。
其实玄松也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他的生物钟依照他十几年的习惯,他早早的便睁开了眼,只不过他一直无法作出掀起被子下床的动作,睁着眼睛看房顶,尽管如此无聊也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子,就这样于是玄松又再一次的入睡了,醒来是太阳已经升到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