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连半个月过去了。
直到月底，他终于出现了。
回到家他就抱住我像我解释这两天工作忙，后来院里派他出差参加医学交流会，这才耽搁了半个多月，没能好好陪我，感觉对不住我。
从我们谈恋爱开始，我就爱他这样从背后抱住我。
这让我感觉被保护。
而现在的每一次拥抱都只不过是他为了掩饰心虚的手段罢了。
“老婆，我好爱你，真的……”
他想要吻住我。
我想要抗拒，现在的他在我眼里和一群腐烂的蛆没什么区别。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是张莉莉。
这次他倒是躲得很远。
可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我就知道事成了。
他随口应付了我几句就急匆匆出门去了，还能干嘛呢？
去看他那刚刚怀上的“小儿子”罢了。
我也在等消息，一条好消息。
“叮咚！”
我滑开屏幕，果然是张莉莉。
“姐，你真是我的恩人啊，救星，您猜怎么着？我怀上了！”
“你说的对，条条大路通罗马呀，我估计这已婚男是真的要离婚了？太谢谢你啦姐，而且听他说他原配是孤女，从小就被爸妈丢了，无依无靠的，好对付着呢，我估计她对被抛弃已经轻车熟路了，我要是富贵了肯定不会忘了姐哈。”
“不客气，为你开心。”我尽量冷静回她。
手机熄灭，是我忍不住颤抖的手。
我承认，我此刻才真的恨透了林昭明。
虽然我早知他出轨，我知道他谋划离婚，赚取利益。
但我确实没想到我的身世也成为了他可以闲聊的八卦。
我的软肋成为了他刺向我的武器。
所以到底是初听到我痛苦经历的心疼爱护是真，还是现在可以随意把我的痛苦说出去当个笑话看是真呢？
6
我已经彻底对林昭明失望了，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张莉莉已经怀上“孩子”了，只怕此时的林昭明巴不得立刻就能和我离婚。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仅要让他主动提出离婚，还要让他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迟迟不离婚不仅仅是为了孩子，还想吞下所有的资产！
呵，做梦去吧。
还没安生几天，事情果然就来了。
再次许久未见的林昭明和他老妈一起出现了。
“离婚协议书，签吧。”
前段时间恩爱想我的丈夫此刻直接向我甩来了离婚协议。
他也不打算解释态度忽变的原因，看来真的是急到没边了。
“理由呢？”
“性格不合，聚少离多，感情破裂。”林昭明敷衍着，估计是笃定他自己什么都能拿到了。
“凭什么，我不离婚，今天这个字我是不会签的！”我故意厉声道。
“啪！”
我的脸一痛。
一旁的他妈巴掌已经上来了，呼的我生疼力气还不小。
“你个贱女人，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血霉了，工作上无助力，连生都生不出来一个，真是没用的东西，我儿子不想再被你拖累了又怎么了？！我打不死你！”
“今儿这字你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不”我捂着被打的脸
听到我的拒绝气的老太太直接张牙舞爪
对着我的头发又撕又咬
身上全是她留下的手爪印和血痕
“妈！……妈停一停……再打下去就啥也没……”林昭明倒是很紧张
不过他就是怕他落得个理亏，影响离婚的判断罢了
这老太太这才放过我，但还是接着哭喊
“哎呀……我的儿啊……真是太可怜了……娶了这么个母夜叉哦……”
林昭明打断了他妈
望向我，脸色不虞，以往的那些温柔面具彻底撕碎了，我看到了藏在他那温文尔雅的表皮下粗俗浅薄的本性
“齐丽，你不是要理由吗？我来和你说”
“本来答应你丁克我就是不那么乐意，行吧，我承认，当时的我是冲昏了头脑，才答应你不要孩子，可我后悔了，我想要个孩子继承我的血脉有错吗？孝敬孝敬我妈有错吗？”
“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我离婚另寻活法有错吗？你自己看看你那样，你都快四十啦，人老珠黄，还能生出来孩子吗？我妈说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有错吗？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吗？因为我后来尝试弄破安全套不止一次，但你他妈都没怀上，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
“啪！”
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开口：“你走吧，带着你的狗屁话离开这里！”
“齐丽，别说我不照顾你，今天这房子给你再住两天，两天之内再不签好协议，你就等着法院传票离婚诉讼吧！”
说完林昭明和她妈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纸离婚协议。
我实在气的发昏，我很想掐死他，把他的丑事都抖落出来。
但不行，还没到时间。
为了拿到一切，我必须忍一时。
只差最后一步了。
林昭明，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到底谁才是不会下蛋的鸡。
7
林昭明估计怎么也没想到。
比他的法院传单先来的是我的法院传单。
激怒他，让他放松警惕的那两天已经足够我准备好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我冲了杯黑咖，提提精神。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在他收到我的法院传票的那一刻估计已经在发疯了。
他一定会找上门来与我对峙，我等着就行了。
“砰砰砰！”
急促的拍门声后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人来了，我还是坐着没起身。
一张纸拍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拿起纸，也就是这时我才看清来的人还挺多。
他妈妈，张莉莉都来了。
我鼓了鼓掌：“哟，大家都来了啊？坐呀，有什么想问的也就直说呗，别客气呀。”
一双手将我猛的一拉，力度之大让我一个趔趄，是林昭明。
“别装，齐丽，这法院传票怎么回事？上次给你的协议书财产分割白纸黑字写的那么清楚，不同意吗？不同意也不至于真的法院见吧？！”
“还有，什么叫净身出户？！我没错，你不能证明什么，我就可以拿到我该有的一切！”
估计是听到钱跑了。
他妈和张莉莉倒是彻底坐不住了。
“你个没脸没皮的，生不出孩子就算了，我儿子照顾你养你这么久，你还真一分钱不给他留啊！”老太太脸扭曲着，黄牙漏了出来。
我捏起鼻子：“老太婆，说话前洗洗嘴吧，熏得旁边的花叶子都蔫咯。”
“你！你……”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老太太又开始觉得心脏不舒服了，不再言语。
我转头望向林昭明：
“林昭明，事到如今你就别装蒜了，小三都领到家门来了，让你净身出户怎么……”
“喂，大姐，我和昭明可是真爱，我懂的妈妈的想法，心疼她老人家，也是，毕竟给昭明生孩子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呀。”
张莉莉打断我，边说还边摸着没啥变化的肚子，好像肚子里能立马蹦出个孩子一样。
我不言语，只微笑的望着她和她的肚子。
“哦？是吗？”
“怎、怎么了，我说的哪里有错啊，反正我这孩子是林家的长孙。”
张莉莉倒是越说越来劲。
“我可不想关心你们族谱，就一句话，谁是过错方谁就该净身出户！”
我慢悠悠的喝了口水，开口说道。
“不要再存着侥幸心理了，我要是没证据，我会直接起诉你吗？林昭明，你也算个聪明人，不会这都不懂吧？你们这林家的一家三口还是赶紧回去磕头拜拜祖宗，毕竟舒坦日子没几天了，现在烧高香拜拜佛说不定还有用呢，我就不陪你们了，各位自便。”
接着我偏过头贴近林昭明的耳，轻声开口：
“不少证据不是你故意摆在那儿让我发现的吗？嗯？我亲爱的老公？失算了？”
说完我就转头进房，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林昭明和还在发疯的张莉莉和婆婆。
他们也是气的够呛，不愿离开。
我果断叫了保安来驱逐才赶走了这三人，毕竟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
今天这个小插曲只是对他们的警告罢了。
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净身出户，他同意了直接签那好说。
不同意的话我也早就掌握了这些天以来确凿的出轨证据，视频，聊天记录我都有，每一次老太太发疯打伤我，我都去做了伤情鉴定，这些都是筹码，也是给夜叉一家送进去待两天的工具。
现在都只是皮毛，一切还没还没结束，最大的秘密还在我手上呢。
8
上次那么一闹之后日子倒是平静了许多。
许久没见到那些人了。
再见到林昭明时他倒是好脾气的答应了净身出户，甚至约我出来直接去签离婚协议。
绝对有猫腻。
这么一大块肥肉不争了，直接拱手相让？
怕是有什么更大的利益等着他呢。
“签好了。”
我接过林昭明签的离婚协议，仔细查看了下。
“抽空去领个离婚证吧，事情总要办全。”
林昭明接着出声。
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现在倒是不争不抢紧跟流程了？
我挑眉未应。
猜到了，祸事估计在前方等着我呢。
那才是林昭明态度软化的原因。
果然不对劲，刚迈入小区门。
我就感觉今天四周的目光格外扎眼。
尤其是领居，望到我都会窃窃私语两句，又低头走远。
太奇怪了。
“哎呦，就那家呀，1526，那女的啊，据说这女的阴邪的很嘞，她婆婆被她打的哟。”
“还有呢，不止，据说结婚十年了就是不生孩子，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和丈夫离婚呢，必须要让丈夫净身出户呢，哎呦这烂摊子事啊……”
“还有还有……”
我站在楼梯口，她们也看见了我，不再言语，低头跑了。
楼道的阳台外喧闹声不绝于耳。
我往下探望，发现小区公告栏处围的水泄不通，心中隐隐不安。
冲下楼去，拨开人群。
果然，这没脑子的一家！只有蠢货才会这么干。
这老虔婆一家竟然在小区公告栏张贴对我的检讨大字报！
内容就是我刚刚听人谈论的那些。
蠢货就是蠢货。
纯纯法盲啊！
不过这法子毒倒也是毒，难怪林昭明态度顺滑了许多呢。
大字报贴在这个小区内，进出来往都是人，用的还是红纸，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似的。
一来二去就能顺理成章把我名声搞臭了，整个生活环境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我。
啧啧啧，够阴啊，三个人一起出的力吧。
我一把拽下栏上张贴的红纸。
撕了个粉碎。
“唉……唉干嘛呢，没看完呢。”
不耐烦的声音此起彼伏。
“哟，这不是当事人吗？”又听到了不少讥讽的声音。
我扫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
“我是一名律师，这张纸上所有的内容都是无关臆测和前夫对我的恶意诽谤，我……”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他们人又不在场，你想说啥就说啥咯。”
几声刺耳的挑衅冒了出来。
我笑了下。
“事实就是事实，没人能够更改，我既然敢撕，就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那是假的，我甚至可以给大家还原一个真实的，与大家认知相反的故事，想要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那很简单，今晚1526，欢迎大家来看戏，不来也没事，我说了我是一名律师，如果红纸上的假话不断被传，传谣的也逃不了！”
说完，捡起地上的碎纸屑。
不再看他们，扬长而去。
9
我确实没估计错人类的八卦程度。
到点了，1526还真的塞满了吃瓜群众，人群中奚落声不少。
我不在意。
因为这些人云亦云的刀才是我送给林昭明最后的礼物。
林昭明来了，一家三口都来了。
“齐丽，到底有什么事快说，不是都按你的要求离婚了吗？还有这里围着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多点人看不好吗，这不都是你们先开始的吗？既然你们都不要脸了那我也不要了，蠢货就是蠢货，真不知道你那智商怎么当上医生的。”
“你……”林昭明气到跺脚。
“哎呦喂，我的天爷哎，大家看啊，这就是我那儿媳妇哟，十几年生不出孩子耽误我儿子，逼得我儿子净身出户离婚，钱都被她吞了哦，现在我儿子婚姻美满她还来捣乱，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把我打的哦。”
老太太哭的那叫一个卖力啊，周围的人都被她感染了。
我也不想再废话，直接掀开袖子，手臂上的伤痕暴露无遗，全是长血条凝固的痕迹。
我又转手去了卫生间，卸掉了脸上的那层妆。
巴掌印，抓痕还是很清晰，严重程度比老太太虚张声势的疤可高多了。
看的周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样？就你有伤，你那点小痕迹马上就要消失了，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是被打的那一方吧。”
“可怜我嫁到他家十年啊，辞去了高薪工作，天天照顾他们娘俩，可这婆婆对我非打即骂，我的日子才叫苦不堪言啊。”
“我这儿有证据，既然大家都在，那就都看看吧，这些都是近期她打完我我去做的伤情鉴定，里面明确了我的受伤程度，也能看到这老太太歹毒心肠啊各位。”
我分发着鉴定书，必须让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
只有这样，那几巴掌挨得才是值得的。
周围的声音换了，开始念叨起我那婆婆恶毒待人的事。
“你……你们给我住口，别说了！齐丽，你发什么疯，我都净身出户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妈有经常打你吗？况且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不是应该的吗？！钱都给你了你就息事宁人吧！”
林昭明拽住我，祈求道，我猜他是觉得再在这带下去会丢死人。
“滚开，别碰我，脏死了！息事宁人？是你们根本没想着息事宁人！大字报你们贴的吧，过错方还想贴大字报，满篇造谣？做梦去吧，今天大家都在，我就直说了，我要你净身出户是因为你是过错方！你出轨了！你有了小三！”
我冲他喊着，声嘶力竭。
“小三？”
“我去，什么小三？”
“男的有了小三……”
周围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
这些声音让我愉悦，又变成锋利的剑射向对面。
之间一直不说话的张莉莉捂着肚子。
像是要哭的样子，想要开口辩解。
“我还有证据！”我直接出声打断，我可不想留任何话口给对面。
“这些都是我搜集来的我老公出轨的证据，这也是我希望他净身出户的理由，他嫌我年纪大，人老珠黄早就出轨了！”
“我真是命苦啊，我本来想一日夫妻百日恩，放过他，可他却反过来造我的谣闹得邻里皆知……今天还把小三带来了现场！我……”
我边说边假装悲痛流泪，还把那些打印好的林昭明出轨的照片、聊天记录传阅给大家看。
“视频也有……大家也可以看。”
这下周围邻居的风向已经彻底转向了我，心疼我的遭遇。
“大姐，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十几年生不出来孩子，你们夫妻才、才感情破裂的吗？别看我，我可不是小三！”
听到张莉莉的话我真觉得可笑与无奈。
我已经三十八岁了，我尚知女性的价值不在于生儿育女，十年的婚姻困住我的是爱，就算每日被人拿着生育不生育来羞辱，我也不曾真正觉得自己卑微渺小。
倒是这张莉莉，二十多的年纪，张口闭口生育光宗耀祖，她的价值难道只在于她的肚子吗？
我是真的觉得可笑又可悲。
现在的我也是真切的感受到人与人生活的底色是完全不同的。
我轻笑出声：“那你又真的敢保证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你什么意思！自己没孩子嫉妒啊，这是我的宝贝大孙子啊。”老太太撇撇嘴。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那还能是谁的！”
一句话一出，对面直接群起而攻之，彻底不要脸了。
我走了两步，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口。
他们还在骂。
“你个死妖精，生不出货的玩意，这怎么不是我的宝贝孙子，自己十年都生不出，别人一下就生出来了证明你身体有问题，你快气疯了吧。”老太太越说还越得意。
是啊，她梦寐以求的皇孙来了，没钱有孩子也觉得碾压众人了。
“我可没说假话，这么多年身体有问题的一直是你儿子，也就是你，林昭明，我可没问题。”
“你胡说！”
“看看这是什么吧。”我啪的一下将刚结婚时偷偷给他做的男科检查单拍到了他的脸上。
林昭明拿起检查单，看了揉，揉了看，写着不育症的检查单角落被他扣出了一个洞。
他的脸逐渐涨成了猪肝色。
我猜他估计此刻应该想钻到地里去，毕竟这么爱面子的人根本受不了这个。
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了，反正不是此刻才知道。
他是医生，不可能一点把握没有。
但是他为了他那可笑的尊严，虽然答应了丁克，但也只是为了不被发现罢了，他妈妈每次因为没生孩子刁难我他也总是默认，让所有的人以为是我身体问题，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毛病根源。
当初的我很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知道他不育的我第一时间就提出丁克想着不让他知道，保护他的尊严和一切。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真是可笑非凡，我换来了什么呢，婆婆刁难，动辄打骂，丈夫出轨，让我背锅，私吞钱财，算计我的一切……
纸张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林昭明已经疯狂，直接撕碎了鉴定单。
我也不急。
“撕是吧，我这儿多的是复印件，大家都可以看看哦。”转瞬之间印着不育的单子传遍了周围人的手。
“看到了吧，那个没能力的鸡可是你儿子啊，老太婆！”
“不！不！不可能，我儿子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不能有后代，不可能，定时你这个狐媚子乱编的，造假的！”
老太太外在地上，声嘶力竭。
“哎呀，既然你儿子生不出来孩子，那这个小姑娘肚子里的不会是……”我故作惊讶
“贱人！”
等我反应过来，只看到张莉莉红肿的脸和暴怒的林昭明。
“还敢打我，林昭明，你都净身出户了没那几个钱谁看的上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你年纪了，是，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我也想为你生过啊，可不是你自己不中用吗，那我也只能找点别的方法啊，我有什么错！”
“早知道你会变成无能的穷光蛋，我就不掺和你那些破事了！跟你在一起，就落得了一身骚，啥也没得到，真是晦气！”
说完，张莉莉头也不回，径直打算就走。
可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了句“打小三啊”，人群一窝蜂的围住了张莉莉，困住了她，没让她再找到机会逃跑。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能什么都没有，我真的错了！”
林昭明开始痛哭流涕，抓着我的裤脚一直祈求。
我猛的拽过被他碰过的衣服。
蹲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是不是我们已经认识太久，你早就忘了我之前是干什么的？”
说完我笑了了笑。
林昭明如雷击般的愣在了原地。
“别看了！别看了！走啊，你们不准看了！”老太太开始疯癫般的赶人，林昭明也帮着一起。
可聚集在一起的人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容易驱散。
任凭他们大叫，撒泼，推搡。
人也没走几个。
“对、对！是你，齐丽，你个王八蛋，你就是想逼死我们啊！我打死你，打死你，去死吧！”
老太太原来越癫狂，嘴里污言秽语，竟然直接冲我扑过来。
我没预料到，闪躲不急，被她扑倒在地。
林昭明也不管，只是在旁边冷冷的围观。
老太太力气不大，但下手狠。
我已经彻底成为了她身下挨打的沙包。
“报警啊！快拉开她！这疯婆子！”
旁边不知道谁突然大声说。
四方开始来人拽老太太，但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仿佛恨不得吃我的肉，将我吞个干净。
我已经体力不支，意识逐渐涣散。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听到这里我彻底放心。
其实我猜到了这一切公布后，这几个人会发疯厮打我。
可我没料到这老太太阴毒的狠，一直下死手。
叫这么多人来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求生之路。
10
我不知道那天是如何收场的，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周围竟然放着不少看望来送的花。
等我出院了我才知道。
当下林昭明的妈就被警察带走了。
于是我也顺势去了趟警察局。
将之前的伤情鉴定和这次的都交了过去。
我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出来的。
我与她儿子已经离婚。
她这样发疯将我打伤的行为算得上是故意伤害罪了。
好好在牢里待着吧。
“你来了……”
“你要说什么。”我望着林昭明 ，猜不透他约我出来的意图。
“如果你是想让我放过你妈的话，那不可能，她必须坐牢！”
“不，我不是，我只是感觉很对不起你，想到了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每一天，那么平淡幸福。”
我听不下去了，猛的站起来，只觉得很可笑。
“平淡幸福？现在无非是你的小三跑了，孩子也是别人的，你又没钱了，什么都没了，就想起了以前愿意陪你吃苦的我来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
“我……不……”
“老实告诉你，林昭明，当你将我的伤口撕开，将它作为笑话和别人随意谈论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了，得亏在法治社会，你还活着，但我们实在没必要见面了。”
我说完掉头离开。
脑海里一帧帧闪过二十岁的他，记得他说，他不会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可事实就是，我身上的每一处疼痛都有他的手臂。
我的软肋被他挥舞着刺向了我。
再见了，林昭明。
希望也是我们此生见的最后一面，这次道别也算是与我错误的前半生道别。
11
我彻底康复后，终于下定决心搬离现在的地方。
我想到处去看看。
二十岁的时候我没有看，现在四十了也不晚。
我搬离了这个市，去了一个更清净的地方居住，虽然整个社区没有我的谣言了，但也不适合我生活了。
现在的城市鸟语花香，充满希望。
也许我会环游世界。
也许我会努力捡起事业，重新闯出天地。
但最重要的是，我再次获得了选择的自由，自有天地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