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这份大礼的份上,我心情很好,给他抹药膏的手法也极尽温柔。
如果这是他的道歉方式,那我就接受了。
上药的时候,顾准叮嘱道:“私人助理这个岗位,除了会让你处理公司的事,我可能也会有些私人的工作处理,包括和宸宸有关的事。把这个监控副机交给你,也是让你在有空的时候对新来的早教老师加以监督。”
“是。”
我求之不得。
回头我又仔细咀嚼着他这句话,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只是为了让我帮忙监督新人工作?
不知怎的,对于他这话,我也有那么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涂完药膏,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顾准又叫住我。
“贺槿。”
“啊?”
“有驾照吧?”
我迟疑了一下,“有。”
“明天去车库里挑一辆车,自己上下班,我就不安排司机去接你了。”
见我还愣着没做声,顾准皱了下眉,“你怕不是指望我给你当司机?”
我可不敢。
我连忙应声:“没有没有,我知道了,少爷。”
……
我忙于接手新工作,大年三十依然在奔波。
一直忙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才算是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了个七七八八。
阴天,天黑得很早,不到五点钟,外面已经是一片万家灯火。
这是个团圆的时节。
去年的除夕,我怀着轩轩,已经是孕晚期,跟路文博一家在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全然不知道这一家子竟然包藏祸心。
一年的时间而已,生活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今天早上出门之前,顾准让陈管家带我去了车库。
我才知道,他不光是有卡宴、宾利和保姆车,车库里还停着五六辆颜色各异的车,其中不乏限量版跑车。
我挑了其中最便宜、看起来最普通的白色途锐。
现在我开着这辆途锐,从嘉源大厦出来,在回去的路上,猛然意识到,往左边稍微拐一下,就到了路文博住的小区。
人总有这么一种奇怪的心理,牵挂着的人,就必须隔三岔五的看上一眼,才能放心。
像路文博这种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败类,我也必须得看他过得不好,我才能放心。
如果看不到,我就得创造机会让他过得不好,才能安心。
想要让恶人都过不好,那就最好是让他们去狗咬狗,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坐在高台上看戏就好,兵不血刃,方是上计。
我答应帮谷姐对付她老公,眼下正有一个极好的人选,能帮我去收拾他。
我只需要留一条饵,诱使他们交汇。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把车开进了小区。
那就进去看看吧。
说来也巧,我把车开过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路文博母子并肩往小区外面走,看样子是准备出去,到饭店去吃。
也是,曹瑞芳做饭手艺相当一般,去年的年夜饭都是我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一手包办的呢。
我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大概跟了几十米,路文博终于意识到了,站住脚,回过头来试图看看这辆车为什么一直跟在他后面。
我把车靠边停下,抬手解开发髻,散开一头浓密的长发,又补了个口红,披上外套,开门下车。
“好久不见,前夫哥。”
看见我居然是从一辆崭新的途锐上面下来,还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化着妆,路文博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我做戏做全套,双臂抱在胸前,眼角微挑,笑眯眯地跟他炫耀:“顾准刚送我的新车,怎么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