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得太久,所以这地下室虽然光线很暗,但我也能勉强看得清。
这是一间大概有四五十平的屋子,空间很高。
靠墙摆着两排架子,架子上面随意地堆了些颜料罐,看起来都是用过的,边缘挂着各种色彩干涸的颜料。
墙壁和地面也洒了很多颜料,早已经干了,使得这间屋子里看起来颜色特别丰富,甚至有些艺术涂鸦感。
没有窗户,唯一勉强透光的地方好像是墙壁顶上,挨着天花板下方的位置,有个一尺见方的通风孔。
通风孔距离地面大概得有三四米,好像还用铁栅栏给罩住了,隐约能见到栏杆影。
那外面大概也是很暗的地方,因为透进来的光也很微弱。
要不是我已经被黑色麻袋给套了那么长时间,都看不清这些东西。
那几个绑架我的人都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间屋子应该是上了锁,又没有窗户,他们也不怕我跑了。
屋里没有椅子什么的,我就直接被这么丢在地上。
但这也有好处。
我努力蹭了几下,把自己上衣的口袋蹭到了手边。
我藏了一把袖珍水果刀在里面。
刀子很小,连刀柄加在一起也不过手指长。
但很锋利。
好在我作为一个长期练舞蹈的人,身体比一般人要灵活,肢体能弯曲的角度也比一般人要大。
我把水果刀拿出来,蹭到墙角去,再以墙为支点,把水果刀抵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把手腕上的麻绳在刀刃上反复摩擦切割。
大概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手腕上的绳子终于让我给割断了!
手被解放出来,脚就好办了。
拿着水果刀把绳子割开,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
脱身以后,我摸到门边去。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我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感觉不像空心的。
上面的锁孔看起来也比较复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反锁的。
屋里除了颜料以外,我只在角落里找到了几支刷头开叉的废弃笔刷。
没什么大用。
我手里也只有一把袖珍水果刀,没这个专业技术,也没有更合适的工具,根本弄不开锁。
手机被摔坏以后被他们拿走了。
我无法联络外界。
即使我给自己松了绑,如果一直困在这里出不去,还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呢。
我可不相信她只是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毕竟要让我自己饿死,需要的时间就更长,时间越长,对于他们来说,就多几分风险!
我抬头看看高处的通风孔,决定从这里再试试。
如果上面的铁栏杆边上打了螺丝,也许有可能拆得掉呢。
正准备把放颜料的架子拖过去垫脚,猛然听到好像有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
脚步声很轻,但黑暗中人的五感会比平时更为清晰,我甚至能分辨出来,这里一共应该是有四个人,而且其中一人体型较高,脚步声比其他人更重,频率略低。
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我不敢暴露。
我连忙回到原地,把麻绳重新绑回自己的手脚上,系了个非常松的扣,用力一挣就能脱身。
然后,躺在地上,把水果刀悄悄地握在手心里,等着对方进来。
果然,门上响起了锁孔转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