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走过去,从放下的车窗,可以看到武路遥坐在汽车后排。
近距离和萧寅站在一起,陈默立刻从对方身上感到强烈的阴寒之气。萧寅除了全身雪白的衣服之外,他的脸也很白,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润泽的白。
因为他全身都透着白色,所以一双漆黑的眼睛就显得格外令人注目,像两颗深夜里的寒星,亮的可怕。
“什么事?”陈默揪着心问。
“你是赵括的朋友?”
“是。”陈默回答。
“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
武路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厌恶的说:“还有完没完?走不走?”
从武路遥对萧寅的态度,可以看出萧寅只是她一个下人或者跟班的身份。
可萧寅却连看都没看武路遥一眼,继续对陈默说:“代我向他问好。”
“可以。”
虽然陈默口上应着,可脑子却有些转不过弯来,赵括不是被萧寅打伤的吗?怎么还让自己问好?
萧寅上了汽车,将汽车启动,在汽车离开的时候,武路遥还冲着陈默伸出中指进行鄙视。
“白衣人,你认识那个人啊?”武路遥低头拨弄着手上的戒指问。
见萧寅不说话,武路遥抬起头,不满的问:“问你话呢,怎么不说?”
萧寅仿佛没有听到武路遥的话,依然不予回应。
武路遥自讨没趣,皱着鼻子说:“切,装什么高冷啊。”
看着汽车渐行渐远,陈默终于回过神来,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直接到了医院。
赵括伤势很重,但却都是外伤。医生说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赵括是受不了医院这种氛围的,特种兵出身的他,要不是陈默执意让他谨遵医嘱,依自己轻伤不下火线性格早就回家了。
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陈默随口问:“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了。”
陈默拿起苹果削皮,说:“你不要着急,一切都要听医生的。今天我遇见萧寅了。”
赵括没说话,而是看着陈默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赵括是个讷言不拘言笑的人,可这次陈默却清楚的看到赵括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
“你和萧寅熟吗?”陈默不解的问。
“不。”
“他把你打伤了为什么又让我向你问好?”
“你不懂。”赵括回答。
陈默确实不懂,可却想知道赵括和萧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和萧寅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之前没有交集。要说有关系,也只能说我和他以后会是对手。”
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赵括,陈默继续问:“那天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我在楼下放风,在放倒几个保安后我遇见了他。我们两个当时只过了一招,就知道彼此都是高手。”
陈默并没有觉得赵括是借萧寅的身份提高自己,恰恰相反倒是觉得赵括只是在说基本的实情。
萧寅名声在外能力无须累牍,赵括能和萧寅过招,虽然最后败了,可能活着回来足以证明赵括身手也不简单。
“当时你跟他去了那里?”陈默问。
“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然后你们打了三天三夜?”
见赵括诧异的看着自己,陈默也觉得自己的话太幼稚,忙说:“你们三天时间都做了什么?”
“说话,然后交手。不过我败了。”
陈默本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问问他们都说了什么,可出于职业习惯又觉得这些话太过隐私。赵括不同于猴子和马六,虽然和陈默干过几次买卖,但终究不算是正经八百的小偷。
所以他们的关系就显得很微妙,可以说是彼此之间相互需要,也可以说有一丝情义。
可这情义太过脆弱,要想维护这份脆弱的友情就必须给对方留有自己的空间。
“其实你也不必介意,萧寅是刀客,你赤手空拳输了也不丢人。”
赵括又笑了,不过却是苦笑。
他说:“萧寅没有用刀,如果用刀我肯定就回不来了。”
“没用刀?拿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陈默吃惊的问。
“线,他用的是线。”赵括说。
陈默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用线竟然能将赵括伤成这样!线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吗?
他想不明白,也无法想象。
“不用担心,潇寅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夏大胖子?”
“对。”
陈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