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慢条斯理的起身,轻轻收起匕首,疑惑的望向坤掠走的方向。
王妃?
看来,无疑是她了。
可是乾坤为何要寻找她?
难道南宫煜不甘心大婚被搅合,想要抓住她报仇么?
哼,想要报仇,只管放马过来好了。
一个春雷杀不死她,一个卫廷睿杀不死她,一个南宫煜就未必能取了她性命。
她摸摸细腻的脖子,垂下眼帘。她很喜欢人头呆在项上的感觉,也从未打算给任何人。
低垂的眼帘复又抬起,她冷冷盯着煜王府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与其等着被杀,不如先发制人,以攻为守。
轻快地跃下屋脊,站立在青石铺成的狭窄街巷上。
她裹紧墨衣,悄无声息的离开。
暗夜无声,乌云掩月。
十月微凉,苍穹飘洒下第一场秋雨。
卿灼灼墨衣翻飞,三千青丝伴着秋雨淅淅沥沥。
秋风秋雨愁煞人,如此天气,不做杀人实在可惜。
煜王府,僻静的街角,少人经过的角门。
卿灼灼记得,第一次进煜王府,便是由侍卫从这里抬入。
唔,今夜也从这里开始罢。
翻身,匕首插入厚重的门框,娇小的身体紧握匕首,借力轻巧的攀上门楣。
拔出匕首,接着插入屋檐,卿灼灼眨眼间消失在高墙之下。
秋雨蒙蒙,墨衣隐蔽。
巡夜的侍卫过了一拨又一拨,却无人能够发现她的身影。
偌大煜王府,竟成她的后花园。
是的,除却武艺超强的南宫煜,旁人要想发现她还真不容易。
二十一世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红外线监控,她都能躲避的滴水不漏,何况是这里。
在煜王府穿行,她实在如入无人之境。
半个时辰后,卿灼灼眯起水眸,收起匕首,冷冷的立在南宫煜主院楼前。
一袭墨衣,尽被秋雨润透。
杀手,首要记忆力惊人。
而她,素来是个称职的杀手。
所以她丝毫不错的,记住了通往南宫煜睡房的小路,一如当日她进门。
煜王府主院。
楼前遍植花木,葱翠欲滴,看不出秋风的痕迹。
此刻秋雨淅沥,冷风轻卷,微醺的暗香夹杂着雨水的清新味顺着鼻尖透入,让人说不出的熨帖。
巡夜的侍卫俱无踪影,似乎惧怕打扰主人,又或者有了乾坤与春雷,他们的作用便显得渺小可无。
总之,这里没有一个侍卫,更无半个奴仆。
廊下燃着数只宫灯,随着风雨摇曳,洒下一地晕黄与迷离。
卿灼灼冷冷立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乾坤很有可能就躲在某个暗处,她若是一击不中,便要被这些人缠上,难以脱身。
一步一步,她沿着漆黑的花径走向主院阶前。
她的步伐不停,手中却不敢怠慢,早已稳稳捏住了数枚石子。
阻拦孟宸芙所用的金钗也好,伤偷听人所用的簪花也罢,伤卫廷睿的木钗也好,还有此时手中的石子也罢,终归难以给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清楚的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过了今日,她一定要想办法打造些趁手的飞镖。
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安然无虞。
“突突突……”石子爆射而出,朝着数个不同的方向,黑暗中不断传来男子的闷哼声。
几乎是同时,卿灼灼手中的石子漫天飞射,而她则纵身一跃,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