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子殿下不敬,她们自然不肯放走来人。
九千岁斜睨四人一眼,拂袖,“哪来的野猫专挡本千岁路,没看见本千岁吃饱喝足要上茅房吗?”
四个女子杏眼一瞪,羞红了脸面就欲发招。
站在楼梯上的太子轩不动声色摆摆手,示意婢女退却。
琴棋书画退去,九千岁撇撇嘴,弹弹袖子,自顾离开。
谁知这白袍青俊走到门口,却堪堪站定脚步,似是记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悠然回头,得意笑看楼上人,“齐太子若有兴趣,不妨学学南楚煜王,另找个美娇娘暖床,岂不美哉?”
言毕,左眼笑眯眯眨了眨,哼着小曲儿迈步离去。
太子轩蹙眉,面色不悦地转身上楼。
大厅众人纵然身份尊贵,却也迈不过太子轩九千岁等人,只能齐齐低头噤声。
醉仙楼的掌柜慌忙跟上,点头哈腰的领着一行人进了雅室。
小小插曲就这样过去,卿灼灼冷冷立在暗阁内,面色却是阴晴不定。
九千岁这几句,似是有意跟她说的。
不然,以九千岁的为人,如何能与太子轩闹不和?
只是,南宫煜是否另找美娇娘,与她何干?
须得他一个守城门的人来挑拨是非?
她跟那个无耻狂徒一点关系也没有,不需要任何人来挑拨抑或调解。
不过,目前有一宗却是有关的。
那就是,待得李泰到达碣日城之前,她必须要杀了南宫煜。
杀了南宫煜,以雪耻辱。
同时,为李泰造势。
浑水好摸鱼,世人皆知。
况,此前的练兵,效果不错。
卿灼灼水眸闪了闪,把玩着手中的桃花镖,“南宫煜在温柔乡中恣意享受,咱们也该探望探望他了。”
欧阳蟒立在她身后,恭顺垂首,“属下观他这几日沉迷美色,疏于防范,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暗夜飘渺,春风朦胧。
昏黄宫灯下,南楚行宫门口值守的两个侍卫,瞧去似无缚鸡之力。
可惜,卿灼灼上了一次当,再不肯被骗第二次。
她冷冷招手示意归鸿卫从行宫围墙潜入,自己带着绿萼红蕊站在门口黑暗中,未曾挪动。
一炷香后,欧阳蟒自宫墙内跃出,低声抱拳,“与如夫人所绘地形图一致,末将已经削去七处暗哨,共计十三人。”
卿灼灼嘴角一勾,“很好。”
她奔跑至宫墙下,一个鹞子翻身,跃上了墙头。悄无声息的丢下手中的钩锁,三个属下随着她一同消失在宫墙那头。
湖边翠庭中,温柔的女子粉面红红,犹在斟酒。
似乎,玉玲珑自己就喝了不少。
在她对面,一袭墨袍的紫金冠男子斜斜依靠着栏杆,妖异的凤目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他,显然是醉了。
苍穹漆黑,银月蒙蒙,像一位遮着面纱的羞涩美人,欲拒还迎的期待情郎,掀去她最后的衣裳。
玉玲珑痴痴地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人。
世人都道他沉迷美色,对她爱得不可自拔。甚至为了她,与结义多年的蜀国公主兵刃相见。
可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她却觉得他特别的遥远,好像遥不可及。
好像从来没有靠近过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卿灼灼潜行在偌大行宫,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带来的侍卫跟随在她身后,今夜她的戒备显然超越从前。
只是不知道,南宫煜是否躲藏在殿中,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