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扫她一眼，“嗯。”
二个婢女闻言躬身屈膝，不再多问。
出了闺房，花厅中的九千岁一见她，起身参拜，“微臣墨夭参见陛下。”
他果然不再笑嘻嘻的凑上来唤“卿卿”。
卿灼灼冷淡，“墨大人平身罢。”
炎冰炎雪往外头吩咐回程之事，刘坦几人得了信，满面欢喜。
女皇偷偷往南楚边境悼念，偏生捎上他们几个，足见信任。
几个侯爷匆匆安排，九千岁瞧着动静，笑嘻嘻，“陛下这是要走？”
她冷冷迈步，“确是。”
一转头，迎上九千岁探寻的目光，她勾起嘴角，“墨大人来得正好，我本欲往九城门一去。”
九千岁一愣，桃花眼眨了眨，“陛下可是要寻访煜王的消息？”
此人心思通透，她秀眉一挑，“非也。”
九千岁心思一动，垂首，“是。”
……
卿灼灼离去，解梓晟作为互市口岸的城守不能随驾。
他立在玉门关城楼下，望着轻装辞行的众人，目色黯然，“陛下几时再来玉门关？”
卿灼灼一袭墨衣，含笑望着辽阔的关外，淡然，“梓晟好好守着玉门关，待一切妥当，我自会召你归来。”
解梓晟一喜，抬头，“真的？”
她扫他一眼，蹙眉，“你以为我会骗你？”
解梓晟咧嘴一笑，好似又回到了当初相见时模样，他抱拳恭敬，“臣不敢，臣就是有些想念浴血城。”
她含笑，“你若存了这偷奸耍滑的心思，别指望回来了。”
解梓晟闻言一苦，生怕她话语当真。
远处，荆小小跑过来，笑吟吟拜倒，“陛下，微臣想在玉门关盘桓几日，可行吗？”
叔通带走一干使臣，荆小小偷偷溜了，并未跟随。
卿灼灼自第一次与荆小小相识，就知道她爱慕解梓晟，故而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小小盘桓几日，我无异议。切忌，万不可胡闹。”
荆小小得了许可，险些欢腾起来，双眸眨眼恭敬，“微臣省得，陛下放心。教坊司，微臣走时已交代伶笙暂管，她不会出错的。”
卿灼灼微微颔首，转头，“走罢。”
一行人出发，却不足二十。
随驾的御林军，只七八人。
若放在寻常贵胄身上，便极是危险。
可卿灼灼这一行人，没一个功夫弱的，皆是从前归鸿的老人。
他们是再安全不过。
至于西凉女皇的銮驾，则将于三日后原路返回西凉。
随驾的还有五百御林军，一干宫婢内侍。
众人策马奔行，比来时快了许多。
九千岁策马跟在卿灼灼身侧，愈发肯定心头所想。
他转头望了望随行几人，笑嘻嘻，“陛下既不寻煜王，难道是特意出宫游山玩水的？”
卿灼灼奔行在前，面上冷冰如常。
“墨大人以为，我就不可以游山玩水？”
九千岁一噎，笑嘻嘻眨眼，“能够陪陛下游山玩水，微臣荣幸之至。”
一面扬鞭，一面笑，“其实，微臣有一句话藏在心头日久，很想说给陛下听听的。”
她斜睨他一眼，冷淡，“既然藏了这么久都没讲，那便继续藏着罢。”
“呃……”
九千岁噎住，“陛下不喜的话，微臣可不会再多说的。”
他驭马与她并肩，“微臣只是想劝陛下，人死不复生，煜王没了，微臣可还等着进宫呢。”
一语出，刘坦策马上前，怒斥，“墨夭，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竟敢调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