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城,百花街上,卿灼灼返回藏身的小院,已是日头中正。
昨夜好眠,她的精神不错。
可惜,一想到南宫煜无耻行为,她就觉得怒气非常。
无耻的男人,竟敢轻薄她。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王府,她难道还要等着他回来,跟他当面对峙么?
她当然敢。
只是,她……
卿灼灼躺在小院桃花树下,盯着头顶几欲落叶的枝桠,冷冷的摸出了右腿上的恨天。
恨天轻轻移到脸上方,她再一次看清自己红肿的唇瓣。
该死。
难道要她顶着他的杰作,等他回来兴师问罪不成。
她倒是想一剑杀了他。
可,她实在不好意思。
她的脸终于再一次染上烟霞。
这一次,不用再强行压抑羞涩,她的脸如同被点燃的炭,愈来愈滚烫。
该死的南宫煜!
她的恨天被他捡去,他便将这把无名无姓的破匕首更名为恨天。
他真是无耻的可以。
想着让她的匕首跟他的匕首同名。
他以为他是谁?
她水眸一冷,摸出左腿上的无名匕首。
两把匕首在手,皆是上好的材质打造。
一个铭刻着恨天,一个什么也没有。
恨天?
她盯着左手的匕首,低低唤了一声。
手中的匕首自然毫无反应。
她不屑一哼,要真叫恨天,它怎么就不敢答应一声?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恨天,也是不会答应人的。
“卿姑娘好雅兴。”
高墙外忽然落入一袭蓝衣的男子。
李泰盯着桃花树下屈腿自言自语的卿灼灼,星目璀璨,含笑走了过去。
这处小院,乃是李泰名下所有。
因卿灼灼不可能再回卿子逸与太子轩身旁,所以便将这小院给了她。
小院比邻妙手回春,正好方面他们密会。
她闻声而起,冷冷扫了一眼冰蓝的袍子,“你来了。”
一瞬间,方才的小女儿作态尽皆掩去。
只剩下冷漠无情的杀手姿态。
李泰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暗叹,走到她身旁,含笑开口,“本王是来向卿姑娘辞行的。”
她水眸一闪,收起匕首,“你要走?”
李泰撩袍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正是。南楚盛事已过,本王不欲盘桓,准备返回后唐。”
她点点头,“好。”
没有更多的言语,让人微微失望。
他心头一暗,星目扫过她红肿的唇瓣,剑眉微不可察的一蹙,“卿姑娘怎么……”
他没有将话说下去。
因为,卿灼灼已经感受到了他审视的视线。
“昨夜沐浴,人太困睡着了,不小心磕到了嘴。”她垂下眼帘,淡然出声。
撒谎不脸红,这是杀手的基本素质。
她从来都是最称职的杀手。
李泰星目闪了闪,蓝衣窄袖微微一僵,淡然一笑,视线迅速转向了别处。
他怎会看不出,她红肿的唇瓣是遭人亲吻之后的痕迹?
他只想知道,肇事者是太子轩还是南宫煜?
当然不管前者还是后者,他相信对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心中尚无心悦的男子。
她自然不会乖乖任人亵渎。
思及此处,他心中微微一点的失落尽数消散,转头瞧着她白皙的小脸,“本王就要返回后唐。你曾说过,想要往后唐看看。不知此次,是否与本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