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行为无疑非常奇怪。
特别是其中一人成功爆破南宫煜的左眼之后，剩下的所有人并不是赶紧逃跑，而是立刻服毒自尽。
他们的毒药就藏在牙齿缝里。
不过一瞬间，不等南宫煜杀了他们泄愤，就全部暴毙于松林之中。
死无对证，他无法找到幕后真凶，甚至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
卿灼灼神色震惊，“母后说墨家人早已退走，为什么他们还要出世伤你？”
五国联盟刚刚才达成协议，举天下之力，合剿墨家人。
转头，南宫煜就被报复。
她满脸痛恨，“就因为他们知道，我要集结五国之力，剿杀墨家人？”
“不。”南宫煜冷冷开口，“他们虽然装扮成墨家人的样子，但我看，他们根本不是墨家人。有人栽赃陷害，不想我查出他们是谁。”
卿灼灼看着他。
他眼睛里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不管是谁，如果被我查出来，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下属往松林内追踪，什么也没追踪到。
刺杀南宫煜的刺客全都在松林中自尽。
没有给任何人往下追寻的机会。
派出去的归鸿想要查找痕迹，也是无功而返。
卿灼灼抱着儿子，再也没有此前的快乐安心。
被毁掉容貌的南宫煜看上去跟往日倒没什么不同。
唯一只是他的话明显比往日少了。
沉默寡言成了他的全部。
瑞宝胆子大，会伸手去摸他眼眶上缠着的纱布。
每每这个时候，才能见到他流露出偶尔的温馨。
卿灼灼不敢安慰他。
有些人，受了一点伤害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去安慰他，劝解他，给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好让他感觉温暖。
南宫煜恰巧是另外一种人。
他如有痛，是绝不愿意任何人察觉，不愿任何人安慰的。
他自己一个人扛着，顺带还扛着这个世界。
卿灼灼装作没事人一样，带着儿子跟他玩。绝口不提他伤口的事情。
一行人飞快返回浴血城。
进了宫，才算感受到一点安全。
他的伤口渐渐好了。
纱布拆去，干瘪的眼眶丑陋非常，南宫煜盯着镜子，第一次发了脾气。
他一把掀掉了铜镜，站起身就往外走。
卿灼灼追上去，“南宫煜。”
他头也没回。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晚间才归来，归来便把自己关在内殿一声不响。
晚膳开，炎雪去请他用膳，被他拒绝了。
他不肯吃饭。
卿灼灼站在通往内殿的角门前，隔着珍珠帘打量他的背影。
他好像瘦了。
背影中透着疏离的冷漠。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不见了。
她脚下一顿，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他听到珠帘声，“说了不用膳，你先请灼儿去。”他的声音很冷。
她轻轻开口，“南宫煜。”
他猛地回头，看清她平淡的脸。
“灼儿。”他并不如往日一样微笑。
她心头一痛，脸上的神色却没什么显现。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往他跟前的书桌上看。
桌上是他一副图，准确的说是一副设计图。
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