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伸出左手摩挲着红肿的唇瓣,盯着春雷愤恨的脸,“不服气?不服气咱们大可以再打一场。”
可惜等了良久,她不见春雷有任何动作。
她不屑一哼,不再言语,接着迈步。
暗杀不成,奴籍文书、恨天都没能找回来,她可真是够丢脸的。
南宫煜这个无耻男人,轻薄了她,竟还假仁假义的派个女卫来听候差遣。
他把她当什么人?
三日成婚,平步青云。
这青云不是她想要。
因,她本就在青云之端,九霄之巅。
是他率百万铁骑,将她拉下云端坠入深渊。
他,太高看自己。
她答应西凉公主,一定会杀了他。
说到做到。
“等等。”就在她就要迈出主院时,身后忽然响起女卫冷漠的嗓音。
她下意识的抽出匕首,回头。
春雷神色落魄,背着春雷琴站立在秋阳之下,盯着她绝色的脸颊,,“主人要本卫将这个交给你。”
她摊开手,一把匕首熠熠生辉。
恨天乖顺地躺在春雷手心的青缎里,雪亮的匕身泛出青光,显然被人悉心珍藏。
她水眸一眯,足尖一点,已然抢了恨天在手。
入手亲切,果然是她的贴身伙伴。
春雷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手中只剩下那块青缎。抬起头,看清对面女子脸上的笑意,忽然心口生疼。
主人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的一个笑容?
卿灼灼勾起的嘴角,在春雷审视的目光中渐渐平复。
她将恨天还入右腿鞘中,扬声,“告诉南宫煜,早晚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他。”
游廊拐角处,南宫煜身子一怔,还未从她颊边的笑意回过神来。
他知她拿回恨天一定欢喜,所以刻意让春雷交给她,指望她能说些好听的话,给些乖巧的笑。
或许,就能缓解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谁曾想,她说出的竟是这般恶毒的话。
而她的笑容,也只不过一瞬而散。
他心头冷哼,转过身,迈步便走。
他一定不喜欢她,他绝不喜欢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贪图一时新鲜罢了。
这个女人没什么可爱。
卿灼灼并不知晓,她自己一语出便能伤南宫煜心的事。言毕,收起左手握着的匕首,冷然转身离去。
春雷一愣,“留步。”
她不耐烦站定,挺直腰背立在垂花拱门处,挑眉,“你没听清我说的话,还想再听一次?”
南宫煜匆忙行走的步子生生停住。
躲藏在暗处的乾坤二人,亦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从来不知道,冷血无情的卿灼灼,揶揄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春雷被堵,一张脸红了红,“主人的恨天,你是否也该归还?”天知晓,她说这些话,是用了多少力气。
因,南宫煜并未交代她拿回恨天。
卿灼灼水眸眯了眯,却并不回头,:“你什么意思?”还了恨天又要收回,当她是三岁小童,可以随意戏耍么?
春雷既然已经豁出去,底气顿时足了。
盯着卿灼灼纤细的背影,她扬声道:“你此前劫持主人时,抢了主人的恨天。此后,本卫曾多次见你使用。如今,主人将你的匕首归还与你,你是否该将主人的恨天归还?”
恨天?
卿灼灼冷冷转过身,盯着春雷的脸,缓缓抽出左腿上绑着的匕首,“恨天?”
她雪白纤细的手中,正是南宫煜的恨天。
春雷盯着在日光下犹显森寒的恨天,生出半分喜意,点点头“正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