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轩难得不着一袭月白,让人微微惊讶。
只是,他的确不负天下一地美男子的称谓。
纵然穿着一袭墨衣,仍给人以俊逸潇洒的感觉。
卿灼灼不知道如何定位她与太子轩的关系,但是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却不再戒备。
他们不是朋友,但她深知,他不会伤害她。
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
他那样温和软软的说“灼灼放心,轩不会伤害你。”
他说的,她一直不曾忘记。
太子轩悄然掠入,未曾引得归鸿卫一丝警觉。
卿灼灼水眸一闪,该庆幸他们不是敌人。
“你来做什么?”
她收起恨天,淡然询问,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明。
太子轩今日的出现,的确有些不同。
不仅未着月白广袖的华服,甚至连七艺也没带。
他走到哪里,不是都要带着那七个婢女的么?
他目中闪过一丝苦涩,温和笑,“轩是专程来找灼灼的。”
她对于他的态度,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绝不慌乱。
他对她的称呼,却至今没有改变。
不管她的身份有多少,在他心中,她始终是西凉浴血城中广袖善舞的柔弱公主。
可惜,她早已不是了。
她抬起眼帘,“齐太子难道忘了,炎卿与太子早无瓜葛。”
言下之意,他找她不合时宜。
太子轩苦涩一笑,轻声,“轩不曾忘记。”
车中是短暂的沉默,她没有畅聊的打算。
太子轩身在南楚,如此小心翼翼,定然是有要事。
而她,不想知道。
端坐在她对面,他目光细细掠过她的脸庞,果然发现她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虽然美还是那么美。
可她似乎早已成为了另一个人,也美的如同另一个人。
“灼灼从盛京归来,可带了东西?”太子轩斟酌着开口,语气依旧和善。
能够找到乔装的车队,能够避开归鸿耳目找到她,太子轩煞费苦心的同时,也很聪明。
“不曾。”
她回答的淡漠,语音不见一丝起伏。
难道他听闻了什么风吹草动,知道李泰给她的赠礼?
“呵……”太子轩苦涩一笑,深情的瞧着她,“若不曾,为何选择此种方式返回西凉?”
不夜奔,不驭马,归鸿数名精卫,护送的不过是数十驾马车。
就连她亦扮作良家女,亲自坐镇。
可他们车辙印深重,若说仅是细软之物,他绝不信。
卿灼灼目色平静,抬头,正好迎上太子轩深情如水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不耐。
“那齐太子以为,炎卿带走了盛京什么?”
“黄金,麒麟佩。”
太子轩淡淡吐出五个字,目色一片温和柔软。
好像,说的是一件世人熟知的故事。
而非,她刻意隐瞒,一路小心掩护的隐秘。
卿灼灼面色陡然一变,手中的恨天已经欺上他的胸口。
“你怎知?”她的面容冷漠异常,若他说错一个字,定然会亡命剑下。
“猜测。”
太子轩面色淡然,温和吐出二字,面对胸口的匕首,一丝惧怕也无。
好似料定她不会取他性命一般。
卿灼灼水眸眯起,冷漠,“我不信。”
“呵……”太子轩苦涩一笑,伸手拨开了她紧握的恨天,身子微微前倾,不错过她面上一丝波澜。
“李泰向卫太子索取黄金与麒麟佩时,轩便知道,那是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