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还能被换呢？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吝远有些不耐烦了，“警察同志，拿人要讲究证据，你们没有证据就把我抓过来，耽误我给学生上课怎么办？”
这人明摆着打算不承认。
关行己也不跟他废话，“请你解释一下你手臂上的图案。”
“我们在其他邪修祖宗人员身上也发现了这种图案。”
吝远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我就是看着好玩，然后纹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警察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纹身啊？”
“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纹身就能证明这个人是犯了法的。”
他料定贺杳杳跟关行己没什么证据，态度极其散漫。
贺杳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用一张噩梦符贴到他身上。
吝远晕了过去，梦里全是各种恐怖的妖魔邪祟。
他一开始还强撑镇定，知道这是贺杳杳想试探他出手的方式。
但直到那邪祟真的咬掉了他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他才吓得用另一只手用血画出一个古印，打退邪祟。
而在邪术出现的时候，他的噩梦也消失了。
再睁眼，关行己面容严峻地看着他，一副银手铐正铐在他手上。
他庆幸自己手和脚还健在的同时，也开始怒瞪贺杳杳:“你阴老子？！”
贺杳杳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装了？”
“老实交代你在邪修组织里做的恶事，说不定还能争取减刑缓刑！”
吝远死咬着牙关不开口，明摆着是打算犟到底了。
贺杳杳微眯眼睛，“你跟别人换了命，借此躲避玄门的注意，那被你换命的那个人呢？”
吝远现在的命格是顺风顺水，享稳定编制。
以他邪修的身份，原本的命应该是有牢狱之灾。
只是不知道那人会做什么事入监狱。
这种换命的邪术，也不知道有没有更改的可能和机会。
贺杳杳心思沉重，一连问了吝远几个问题没有答案，她也不再浪费口舌。
直接让关行己搜身看看能不能找到古书残页。
之前林菲菲就是拿到了古书残页，才让她知道这群人学习邪术是有迹可循的。
她之前在修仙界虽然也学了不少灵印术法，但太多太杂，有些都记不太清了。
“找到了！”
吝远藏得深，就塞在增高鞋垫下面。
一股脚臭味熏得众人都不太愿意去拿那张纸。
关行己踢了踢一个警员的屁股，那人这才忍着把纸打开扫了一眼。
是记载了红黄母玉的那一页！
上次林菲菲拿到的那个残页上面，只有红黄母玉的作用和功效。
而一页，写的则是危害。
以惑心之力蕴养红黄母玉，待蕴养成型，红黄母玉会一点点侵蚀供体的五脏六腑。
吸食血肉，直到成为一副骨架。
而成为骨架之前，这人会提前半个月陷入假死状态。
这样，供体的家人会误以为供体死亡，会进行埋葬。
在下葬后的一个月，就可以去掘坟挖出红黄母玉，然后寻找下一任宿主蕴养。
倘若要提前提取，除非以灵物汲取红黄母玉的灵力，红黄母玉感觉到威胁，会脱离人体。
另一种办法，就是将人体的血抽干凝练。
不过血液一旦抽干，再想恢复就不是轻松的事情了。
果然如此！
贺杳杳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之前给林菲菲残页的人就是你啊。”
她给关行己递了个眼神。
后者了然，让人去查在林菲菲交代的那个时间里，吝远有没有前去过F市。
当一个线索露出苗头，后面很多事都能查得出来。
关行己让人盘查了时间线，发现在吝远不仅去过F市找林菲菲，还去过玄盟大会！
大概也是陪纯元一起的，只是看到纯元被抓，自己没有救人的能力，就直接回来了。
警方去吝远的家里，还找到了一个地下室。
黑漆漆的小地下室里，散落着不少符纸。
都是半成品。
但依稀能看出来是在学贺杳杳的符。
“学我的符来打败我？”
贺杳杳若有所思，她还真没明白这群邪修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问吝远，吝远也不交代。
虽然吝远已经抓住，但谭美如还是没有踪迹。
贺杳杳在C市又多留了两天。
这两天，吝远的妻子和女儿来过。
他们不相信吝远会是什么邪修分子，坚持请来不少吝远的同事证明吝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
调查局在盘查吝远的出行轨迹，去寻找吝远作恶的证据链。
直到证据和时间线都放出来，吝远的妻子才消停下来，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
吝远做过的恶，不必纯元少。
其中还包含了几个校园少女失足案以及女寝怀孕案。
贺杳杳拿到了吝远真正的八字，在掐算到被换命那个人正好就在监狱里时，也验证了她之前对吝远也跟人换了命的猜想。
那个人也没犯什么大错。
只是他命中注定后半生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所以就不小心惹上了个工伤案子，得罪了人，就被弄到监狱里了。
在发现这个人就是被换了命的大冤种后，关行己又找人重新审了当年的案子，发现确实是有人花了钱想给这人一个教训。
他就跟上面申请了释放。
在吝远被抓捕的第七天，谭峰夫妻突然找了过来，说谭美如找到了！
想到她在谭美如命盘里看到的对方朝着第七座金身虔诚跪拜的样子，贺杳杳特意去见了她一面。
刘欣原本的命格是个劳碌命，被谭美如继承之后，也确实过得很糟心。
谭美如没有学历，找到的工作大多是服务行业，平时琐碎事情很多，还经常遇到不讲理的客人，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疲倦。
她还结了婚，对方是个酒蒙子，经常喝醉了就打骂她。
谭美如现在住在一个老破小的小区里，整个小区都知道她家的日子，劝她离婚。
但谭美如被换后的命中就注定了多舛，遇到的人都非良善。
谭峰夫妻两个只要一想到这些苦日子本来不该他们的亲生女儿承受的时候，心里就格外揪着疼。
“小如，你受苦了。”
谭峰老婆红着眼，摸着谭美如粗糙的手，眼里的心疼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