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门主欲言又止，“一直有个流传在门主间的秘闻，当时钟三山偷走的那个宝物本也不该是我们重符门的。”
“我们祖辈上是跟人达成了合作，代为掌管。”
“结果没想到门中出现了一个贪婪的弟子，竟然趁守卫不备的时候，偷偷拿走了那至宝。”
贺杳杳跟池宴礼对视一眼，迅速询问：“那上任门主可否说过，那个至宝是什么东西？”
杜门主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方便多说。
几人揣着疑惑，等宴席结束了，才跟着杜门主到会客厅了解这个秘闻。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师父说，那东西对玄机阁某位弟子至关重要。”
“当年祖辈在拿到那至宝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玄机阁的长老，当时长老也来访过好几次，他们似乎并不想把这个东西给请回去，就暂时放在了我们重符门保管。”
杜悠悠往嘴里塞了颗糖，“既然说是至宝了，当时的玄机阁真就那么大手笔吗？”
当然不是了。
贺杳杳回忆着当时修仙界玄门的情况。
玄门各派争得厉害，真有宝贝的话都会藏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不让其他门派知道了惦记。
所以，杜门主口中的这个秘闻，必然是真假参半的。
不过贺杳杳当然有办法验证杜门主口中话的真实性，她垂了眼皮，端起茶杯小口啜饮。
“那至宝丢了之后，玄机阁就没人来问过?”
杜门主也是有些疑惑，“疑点其实就出现在这里，至宝丢了之后，玄机阁居然真的没来问过。”
“我们门主甚至还去玄机阁负荆请罪过，但对方表示并不在意。”
事后，因为找不到钟三山躲在哪里，这件事就逐渐被人遗忘了。
“那有关钟三山的信息……”
杜门主摇头，“这，秘闻里没说。”
“祖辈流传这件事，只是希望我们重符门后辈永远对玄机阁持有敬畏之心，永远支持玄机阁的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组建玄盟的时候，玄机阁拿出至宝龟壳，重符门也第一时间应和支持，拿出了符印残卷。
贺杳杳笑了笑，没再说话。
等回到房间之后，贺杳杳和池宴礼、齐修三人开了个小会。
没带上杜悠悠。
不管怎么说，杜悠悠毕竟是杜门主的独女，是重符门的人。
贺杳杳不想离间他们父女感情。
“杜门主的话，真假参半。”
“我反而会觉得当时玄机阁几次上门，是为了讨要大妖之心。”
齐修:“为什么？”
贺杳杳回想起自己执掌玄机阁那些年的行为，有些不太好意思启齿。
是池宴礼委婉提醒，“当时那位飞升失败的小师祖，比较节俭。”
所以，整个玄机阁的组训，只有一条，能省则省。
省不了的，也得找个大冤种记账。
贺杳杳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这个钟三山的线索，我们就能查到邪修的信息。”
邪域虽然被她们捣毁，但邪修依然存在。
邪修老大还没抓到。
贺杳杳想给赤霄恢复清白，奈何不能把整个事件拼凑清楚。
“或许，玄机阁也有秘闻呢？”
池宴礼有所猜测。
想了想，三人在第二天立马买了回玄机阁的机票。
齐修被来抓苦力的祝尤拎走。
相较于杜门主而言，道童子明显不想提起这件事。
他躲了贺杳杳几天，最终还是无可奈何。
“贺小友，这是玄机阁的耻辱，我对师父发过誓，真不能随便外传。”
“耻辱?”贺杳杳眼底闪过冷意，“是因为大妖之心被人霸占多年不还，玄机阁还找不到一点理由拿回来?”
道童子沉默。
见道童子油盐不进，贺杳杳也有些不耐，“道童子，你了解过那段历史吗？”
“传承了这么多年的秘闻和史卷，老夫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道童子一直因为欣赏贺杳杳的能力而对她带了几分容忍。
涉及到宗门秘闻，他实在不想多谈。
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贺杳杳直接把他拉入了龟灵的意识海。
小龟灵上次在邪域出了很大的力，这几天的休养只能让它勉强化形。
“龟灵仙人！”
道童子下意识要跪下去。
可龟灵没看他，只是疑惑:“小师祖带他进来做什么?”
道童子刚想解释，但突然反应过来龟灵对贺杳杳的称呼。
他愣住，“仙人，您说的小师祖……”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现过和贺杳杳相识的历程。
他身子僵住。
能画出玄机阁初代师祖的显影符，且神秘没有师门，还对玄机阁寄予了无数的厚望和信任……
道童子嘴巴微颤。
贺杳杳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让龟壳把当时在邪域幻境里看到的画面重新复制了一遍给道童子看。
道童子已经听过这个故事，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撼当时玄机阁的宏大。
再想起他手下治理的玄机阁，道童子不禁有几分愧疚。
一遍结束，贺杳杳问:“现在还觉得，赤霄是罪人吗？”
道童子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还在消化贺杳杳的身份。
见他不说话，贺杳杳直接给龟灵一个眼色，幻境复制了第二遍。
道童子试图认真看，但还是忍不住被赤霄跟腾蛇缠斗时使出来的本事折服。
他忘了注意细节。
第三遍，道童子努力去听腾蛇口中的真相，却忍不住目光落在那大妖之心上。
原来，这就是祖辈苦要无果，一直耿耿于怀的至宝。
直到第六遍，道童子才硬着头皮开口:“贺小友，可以了。”
贺杳杳沉默地看着他。
道童子深吸一口气，“其实玄机阁传下来的秘闻，始终就没觉得赤霄是罪人。”
“只是要给玄机阁内净重小师祖……您的弟子们一个交代。”
贺杳杳嗤笑了一声，想到赤霄当时孤寂被人质疑的背影，忍不住声音冷厉。
“交代?”
“用我徒弟的性命给我交代吗？”
她眼底燃起怒火，这也是贺杳杳在人前第一次情绪激烈外露。
“我教养了十几年的徒弟，他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
“当时出事，你们怀疑他也就算了。”
“在他为了给我报仇，和腾蛇缠斗而死之后，尸体都送回了玄机阁，这还不能证明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