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气？”
贺霖知一来就听到了这话。
宋羡和咬牙，暗戳戳拉着他去一边耳语。
几个小辈正闹着的时候，宋兴文跟宋老爷子下来了。
宾客几乎已经到齐了，这次寿宴，宋家没请主持，是穿了西装领结的李叔代劳的。
看他流利的流畅，贺杳杳有些感慨：“李叔好像什么都会。”
池宴礼在一旁解释着，“能做到老宅管家这个位置的，几乎是十项全能，都有证书的。”
“李叔本身也是高学历人才，如果不是高薪聘请，也不会选择做一个管家。”
这个世界，有能力的人走到哪里都不缺生存。
贺杳杳点头。
她留意过李叔的面相，确实是很优秀的背景和能力。
宋老爷子端着范儿，上去讲了几句话，然后就让宾客们随意了。
大家自觉开始攀比起带来的礼物。
看得出来都是用了心的。
当贺杳杳拿出那盘螺钿象棋的时候，有人下意识说了拍卖会那天的高价。
宋老爷子看了池宴礼一眼，随后装作淡定的样子：“自家小辈准备的，不管是什么我都满意。”
“不过难得的，却是心意。”
说完，他却是拿着那副象棋，不舍得交给李叔。
杳杳准备的礼物！！
果然在杳杳心里，他这个外公是无价的！！
宋庭岳面上虽然在收着其他的礼物，心里却已经全是贺杳杳送了他这么珍贵的象棋的喜悦。
到了宋老爷子的年纪，价格贵重其实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更看重的是杳杳的心意。
同时，他也已经想好了过几天给杳杳准备的礼物。
送座岛吧。
提前给杳杳准备婚前财产！！
池宴礼送的香和名画，价格贵重也挑不出错来。
其他几个小辈也是。
商界的宴会，无论最初筹办是什么目的，最后都会变成谈合作的地方。
不过池宴礼一早就明确了态度，今晚是私人时间。
所以他一整晚都陪在贺杳杳身边。
两人嫌宴会无聊，早早地溜去后花园，坐在吊椅上看月亮。
夜色撩人，春日的花香沁人心脾。
没了压力，贺杳杳整个人都显得放松。
她看着月亮，下意识伸手去摸。
“以前支撑我修炼的动力，除了保护家人外，还有就是这个月亮了。”
“我特别想近距离的摸一摸它，本以为这辈子无望了，没想到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发现现代科技已经可以实现登月了。”
贺杳杳莞尔，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意外看到了一捧新鲜的花。
是包装好的。
她看向池宴礼。
目光交汇，池宴礼眼底炙热坦诚，眉梢漾开笑意。
“花，我可以送你。”
“你想摸月亮，我也可以陪你实现。”
“那今天，有比昨天的心意更清楚一点吗？”
贺杳杳眸光微动，她垂下眼皮，“我刚刚没说喜欢花。”
“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清朗中带着磁性，语气温柔：“我只是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正式给你送过花。”
“你值得所有的美好，别人谈恋爱可以经历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有遗憾。”
贺杳杳坦然地接过花，闻了下花香，突然好奇：“你让陈初去买的？”
池宴礼点头。
在骆颉提到送花的时候，他就懊恼自己忘了这件事。
很快吩咐陈初去准备了。
而送礼结束，陈初也已经买回来了。
贺杳杳能感觉到心里的疲惫都在被甜蜜滋养，她摸了摸心口，突然想起池宴礼问的那个问题。
“如果我没提出在一起试试的话，你也会满足我的心愿吗？”
池宴礼没有犹豫：“会！”
“这是我追求你要付出的行动与过程。”
“我没有把握可以让你一见钟情，所以我会更努力让我们之间留下更多美好的记忆。”
贺杳杳数着花，九十九朵。
抱在手里已经是很大一捧的份量。
她摸着花瓣，语气轻松：“那如果我们最后没在一起呢？”
“那是我做的不够好，能有这些回忆，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但在没在一起，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池宴礼笨拙地说着，他抿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达清楚心意，但杳杳，你只需要看我是怎么做的就可以。”
他始终觉得，行动比言语更重要。
“好。”
贺杳杳心思一动，伸出手去摸他的下巴，她捏住左右晃了两下，突然拉近距离。
几乎是鼻尖相对，她清楚地看到了池宴礼眼底的自己。
贺杳杳唇角微微上扬，“上天不眷顾你，我会。”
池宴礼呼吸微紧。
她的意思是……
在商场上谈合作轻松拿捏的池宴礼难得有了无措的情绪。
他下意识抓紧了衣角，睫毛和心跳一样颤得厉害。
“杳杳，我不着急答案的。”
贺杳杳见他耳根发红，身子前倾，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我知道。”
“但我又不是渣女，总吊着你不给答案的话，太不负责任了。”
池宴礼握住她的手，目光认真又灼热：“我心甘情愿。”
夜色撩人，黑压压的天空像是拉近了天地的距离。
就像是池宴礼跟贺杳杳现在。
池宴礼突然伸出手，轻轻抚过贺杳杳的眉眼，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几秒。
似是在确认她的真实。
贺杳杳能感觉到撩拨的痒意，她迅速后撤，坐在吊椅上晃动，防止自己上头沉沦。
池宴礼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只安静坐到她的身边。
两人本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余光看到花园暗处，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那人慌乱跑到灯光下，贺杳杳才隐约看清那人的脸。
是个女人。
她身上得体的礼服裙被扯得有些乱，嘴角明显被咬破了。
原本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在宋家举办的宴会上被侵犯了，但贺杳杳看到脸的时候，又放心了下去。
她挑眉示意池宴礼看过去，“看起来，小舅的桃花也开了。”
池宴礼对宋文煜今晚带来的女伴有点印象，“似乎是你小舅的律助。”
贺杳杳来了兴趣，从吊椅上起身，守在那暗处回客厅的必经路。
果然，没几分钟，就看到整理好衣服的宋文煜出来。
贺杳杳笑眯眯的：“小舅，这么晚了还帮外公修剪花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