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杳杳也没办法确定。
她皱着眉，暂时没跟玄盟的人讨论出什么结果。
不过红黄母玉的上一任寄宿主，他们还是需要查的。
贺杳杳把那块已经取出来的红黄母玉交给祝尤。
一路开车疲惫，齐修给他们两个准备了吃的。
吃饱喝足，贺杳杳就直接休息了。
*
意识好像是在被绵软的云上，被揉捏，撕碎把玩。
贺杳杳睁眼时看到林菲菲双眼和耳朵都被挖掉，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倒吊在空中。
身上插了无数把水果刀，血一点点滴在地上，成了一小片血滩。
贺杳杳皱了皱眉，凭空打了个响指，将画面掩去。
“你的幻境，越来越无聊了。”
小龟灵虽然还没爬到贺杳杳视线可及的地方，但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吾以为师祖会愿意折磨她取乐。”
它有记忆以来碰到的那些大能，都是喜欢折磨罪人的。
尤其是伤害了大能亲近之人的罪人。
“我没有这样的恶趣味。”
贺杳杳懒洋洋靠在身后的棉花团子上，单手支着脑袋:“塔珠消化完了?”
龟灵兴奋地在原地爬了一圈，然后意识到还没爬到师祖的跟前，连忙继续前进。
“消化好了，这种遮天的神能确实好用。”
“您知道的，吾本就是万年前残留下来的，汲取塔珠的力量，本该被天道察觉，降下惩处。”
“但塔珠本身自带遮天神能，吾才安然无恙。”
贺杳杳对这能力确实满意。
“这遮天的能力你掌握了么？”
“还在摸索，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
想到等掌握神能之后，它就可以时不时去外面溜达，龟灵的语气就不禁兴奋。
“还要多谢师祖！帮吾恢复。”
如果没有贺杳杳的帮忙，就靠那些玄门弟子的功德供应，它还得抽出一部分遮蔽天谴。
估计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出去了。
贺杳杳听了会儿龟灵的声音，还没见到它的身影，不禁皱眉。
“你怎么还没爬过来？”
龟灵往身后探头瞅了瞅，激动地说:“师祖大人再耐心等等吾，吾已经爬了一米了！”
贺杳杳:“……”
等着龟灵爬过来，她只怕寿命也活到尽头了。
想到这里，她直接身随心动，闪现到了龟灵面前。
龟灵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去。
“师祖！”
“红黄母玉，还记得吧？”
贺杳杳手指缓缓地在太阳穴轻点，像是在想事情。
“万年前关于红黄母玉，我记得做了不少案宗记录。你在玄机阁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那东西放在哪。”
龟灵顿了顿，声音越说越小:“记得。”
“但……您渡劫时，天雷乱劈，把当时记录宗卷的藏书楼劈了。大火漫天，宗卷都没了。”
贺杳杳:“……”
在龟灵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不禁有些失望。
“你拉我进意识海，是为了什么？”
龟灵伏低身子，恭恭敬敬地回:“吾感应到师祖来了玄机阁，以为您需要吾。”
所以，就把睡得好好的她拉进意识海来了？
贺杳杳沉默了很久。
最终，她没忍住说:“你就不能给我个信物，让我找你的时候可以随意进出意识海？”
龟灵的小脑袋思考了很久。
“意识海是吾的私人领域，哪怕是小师祖您……”龟灵说着说着，脑袋上还染了些可疑的红。
“哪怕是您，随意进出也不方便。”
万一看到它洗澡怎么办？
它虽然是个小龟，但怎么说也是个雄性。
师祖一个女儿身，随便进来，多不方便呀！
贺杳杳扶额。
她就不该跟小龟灵讲这些。
想到有段时间没喂它了，她凝出些功德灵力给它。
虽说现在消化了塔珠的龟灵不是很饿，但它也没吃饱。
抱着贺杳杳的手指啃地欢快。
见它吃得开心，小脑袋一晃一晃的，贺杳杳放松神情的同时，突然想到什么。
“你需要吸食灵力，想必红黄母玉的灵力也可以？”
龟灵呛了一下，连忙把最后一点灵力吃干净，然后乖巧站着。
“没吃过，好吃吗？”
贺杳杳眼睛微眯，语气轻佻:“试试就知道了。”
她闪身出了意识海。
天已经亮了，池宴礼帮她拿了早餐。
贺杳杳简单垫了垫肚子，问了齐修关着林菲菲的地方，就直接过去了。
因为是跟邪修接触过的人，在普通的刑讯监狱外，还加了几层灵符。
贺杳杳刚走近，就听到了林菲菲恐惧的声音。
她在抗拒着什么。
“走开！我不做研究！你们这群疯子！”
“贺杳杳呢？我要见她！我……”
贺杳杳平静地走到刑室里。
林菲菲被按在凳子上，有两个其他门派的长老拿着取血的针管，目的显而易见。
他们看到贺杳杳，愣了一下，局促着:“咳，贺小友，我们就是想见见红黄母玉长什么样子。”
“只是取一点血，不是要她命的。”
只是林菲菲大概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挣扎地剧烈，导致他们到现在都没取到血。
贺杳杳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如果把宋琳带过来，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宋琳。
红黄母玉在林菲菲身上，取出来的是红玉，也是母玉。
而宋琳身上，取出来的是黄玉。
她看了眼林菲菲惊恐的神情，没说什么。
“我也需要她一点血。”
之前的红玉给祝尤他们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给道童子等人研究。
几个长老松了口气，逢迎地把手上的针管递给她，示意她先取。
贺杳杳没去取，只是把针管放在林菲菲面前。
“我说过，红黄母玉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因为你用了它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后悔吗？”
林菲菲看到贺杳杳时，是带了期望的。
她以为贺杳杳会制止这些人，会救她。
毕竟她的性命对于宋琳来说，还是有用的。
但贺杳杳没有。
她甚至也是来取她血的。
还问她后悔吗？
怎么不后悔呢？
林菲菲凄惨一笑，“我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赶尽杀绝一点。”
“在把你赶出贺家的时候，就应该找群地痞流氓把你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先玩后杀。”
她眼底全是血红色，语气也控制不住地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