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正好晌午。
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父亲吃饭本来就很急,扒拉两口便丢下碗筷往东山头走去。
叶闻君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父亲是想去监工,他倒是不担心工人们偷工减料,只不过让他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好。
吃饱喝足。
叶闻君便拿起针包继续帮母亲陈芸疗养身体。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陈芸有些讶异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正在一点点变化,原本无力的双腿,她能感觉到一点点肌肉的收缩感,她惊喜的说道:“君儿,你跟这个那位老军医学的本事真厉害嘿,妈妈感觉自己腿有点力量了,好像能站起来了。”
叶闻君笑了笑,他收起银针。
其实,自己的母亲早就能站了,只不过,他并没有急于求成。
母亲这些年因为拉扯两个孩子,身体里早就有了各种隐疾,他不过是借着治疗双腿为借口帮母亲调理身体。
“妈,别急,慢慢来。”
“不急,不急。”
陈芸乐乐呵呵看着眼前这个温顺的儿子,满目中皆是欢喜和心疼。
虽然叶闻君从未说过,自己在军营中生活如何,但生活在一起,总能无意间瞥见叶闻君那尽乎满背的疤痕。
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做妈妈的那能不心疼啊。
就在这时。
“小芸妹子,我们来啦。”
谢大脚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
叶闻君推着自己母亲走出房间,看到郑落英带着二三十个年纪不大的妇女站院内。
陈芸招呼道:“外头太阳那么大,快进屋吧,别都晒坏了。”
谢大脚毫不客气的脱掉自己那双被压扁变形的可怜拖鞋,一屁股坐在自家那有些老旧的木制长椅上,木椅发出痛苦的“嘎吱”声。
叶闻君拿出之前酿酒所剩的药材,他一一为其介绍。
种类不多,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十种,也就一个小时能讲完。
“小君啊,就这些啊?”
一个大妈也有差异,她本以为,叶闻君所做的生意有多复杂,却没有想到,这些药材极为常见,就连东山头上就有。
“嗯。”
叶闻君笑了笑,他教不过识药草和与避免采到其类似的毒草。
“小君,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保证让你满意!”谢大脚拍着自己胸脯大声说道。
叶闻君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谢大脚知道自己热脸撞了冷屁股,也不再吭声。
其他妇女对于谢大脚趋炎附势的行为很是不满。
“香香妹子,麻烦你推我去厨房,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已经快下午了,也该准备晚饭了。”陈芸忽然开口。
林香香讶异看着陈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似乎在等着对方发号施令。
谢大脚连连摆手道:“去吧,去吧。”
如今她巴不得能和叶家攀上关系,对于陈芸的安排,她自然是没有意见反而还提了一嘴,“家里的饭,你就甭操心了。”
林香香大舒一口长气,推着陈芸来到后方的厨房,帮起忙来。
谢大脚灵活的扫了一圈,随后谄媚的笑道,“小君,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啊。”说着还把正准备起身的郑落英,摁了回去。
村里的妇女见状,也明白了谢大脚的意思,纷纷连忙起身,识趣的离开。
不一会儿。
原本还有些挤兑的客厅,如今就只剩下叶闻君和郑落英两人。
不止是,临近下午的阳光过于毒辣。
叶闻君能闻到一股,若有若为的汗味,以及用在衣物上洗衣粉的味道。
叶闻君摸了摸鼻子目光掠过郑落英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对方的穿着。
一件吊肩宽松的薄衫,下身则是一条家居长裤,肥大的衣物,难掩起身材的玲珑妙曼。
尤其是,偶尔从耳旁垂落的青丝,让叶闻君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他干咳了起身道:“落英姐,你等会。”
话罢,他转身回到屋内,拿出一叠红票子,“落英姐这是所有女工每日的薪资,你就负责发放给大家。”
“啊?这,这不行,我那里是理财的料,给芸姐吧。”郑落英连声拒绝。
这一叠少说也有两三万,万一弄丢了,就是把自己买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我妈,最讨厌的就是理财了。”
叶闻君不由分说的将钱塞到郑落英的手里。
忽然,叶闻君双眸有几分躲闪,他摸了摸鼻头,“不过,落英姐,我还真有事想和你说。”
“嗯?”
对上叶闻君那炙热的双眸,郑落英心里了然。
年近三十的年纪,无论是村里的闲言碎语,还是自己心里对于叶闻君那暗自涌现的情愫,自那一日清晨,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那大胆而疯狂的一幕,岂能不明白这眼眸含义。
她漂亮的脸蛋,好似染上一抹绯红的薄纱,朱唇微咬。
深吸一口气后,郑落英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颔首微微抬起,似乎在等待着郎君采摘。
“落英姐,你当时陪嫁的玉镯能再借我看看不?”
叶闻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啊?”
“你要那镯子?”
郑落英自知自己会错了意,心里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
此刻内心羞的要命!
暗骂自己,唐突。
更没想到,叶闻君只想看看自己的镯子,
又羞又气的郑落英,心里闷着一口气,双眸微红,难道我比不上一个破镯子吗?
郑落英一步上前,朱唇飞快掠过对方的嘴唇。
“落英姐,你。”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叶闻君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薄凉从自己唇边掠过。
郑落英正为了自己的大胆,而羞红了脸,连声道:“对......对......对不起。”
叶闻君并非初经人事的少年,哪能不懂,郑落英的含义,极为粗暴,环抱起郑落英那柔弱的身子骨,往自己屋内走去。
村里,哪位少年,不曾见过。
那一抹红装,盖头之下,清风掠起的那张粉雕玉琢的容颜?
喜宴之上,遥相一望的惊艳。
又有哪位少年,能忘记。
那一袭青麻白衣,跪坐坟前,我见犹怜的悲伤欲绝。
那时的少年,已然长成健壮青年。
那时的女子,已经落成垂涎欲滴的美艳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