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你爱的人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唐闻顾想再见诺诺一面，只是想得到问题的答案。他不想许承瑾逞强，更不想让许承瑾难过。
奈何。唐闻顾太不了解诺诺这个人了。
喝多了，要么就话多的像话唠一样。情绪宣泄而出。
要么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跟拿着胶水沾上了一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贺允成一听见唐闻顾问诺诺这个问题，和怀里抱着的辣妹齐刷刷地把酒喷了出来，捧腹大笑，尴尬得唐闻顾捏紧了拳头只想打人。
唐闻顾来这儿就是为了得到答案，现在连个答案都没有，别提是多郁闷。
拿起酒看也不看就往肚子里面灌，划过喉咙引得一片苦涩。
而旁边的诺诺已经埋头在桌子上，睡得像个死人。
贺允成双手抱臂，沉默地看着唐闻顾一瓶接一瓶的架势，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小唐总，这么心不在焉啊。”贺允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喝酒都不认真，自己闷头灌了一肚子。”
唐闻顾唇边挽起一抹苦笑，“酒能解千愁。”
“错。”贺允成翘起二郎腿，搂着辣妹道，“能解你醉的时候的愁，你醒了之后愁可是一动都没动。”
唐闻顾沉默，贺允成说得对不对，他最清楚。最清楚醒来时毫无温度的床被。
无论梦里是如何亲密，如何旖旎，如何缠绵，醒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得不到。
贺允成手指抵着下巴，“让我猜猜看，我们小唐总这么苦闷的原因，是因为你那个弟弟。”
唐闻顾不可置否地耸耸肩，“继续。”
“我还可以继续猜吗？”贺允成的笑中带了几分认真在里面，“我害怕说中了某人的心事，某人就急得跳脚了。”
“说。”唐闻顾递给贺允成一瓶酒，毫不犹豫。
贺允成抿唇，上上下下打量了唐闻顾，然后沉默了几秒，一字一顿道，“小唐总，你动心了吧。”
不是问句，而是彻头彻尾地肯定句。
他可太熟悉这种半死不活、醉生梦死的样子了，和初恋分手的那一阵，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活死人，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且不说贺允成自己，单是看旁边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的诺诺，简直和唐闻顾一个德行，如出一辙，在爱里要死要活。
可不就是动心了吗？还是对着自己的弟弟动心。
一语中的。
唐闻顾只顾着喝酒，即便一句话都不说，贺允成也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淡笑着摇摇头，“我说那孩子也真可怜，爱了一个连承认自己感情都不敢的胆小鬼。”
“我不是。”唐闻顾紧紧地捏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骨节都泛着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他低沉着声音，又缓缓重复了一遍，“我不是。”
也不知道是说给贺允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那你看着我，看着我说，你不是胆小鬼。”贺允成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唐闻顾，认认真真地问道，“小唐总，你敢吗？”
唐闻顾，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动心，说你没有爱上自己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