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许承瑾不声不响地、在庄烨的目光下走到唐闻顾的身后，下巴压在唐闻顾的肩膀上时，明显感觉到唐闻顾的身体一僵，许承瑾笑意更深，“顾顾在和庄医生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庄烨觉得自己的腰有点疼，甚至觉得这里很快会变成凶杀现场——妈妈救命！
唐闻顾稳了稳心神，手窝着许承瑾搂着自己的胳膊，“你都听见了？”
许承瑾亲昵的摇了摇头，“没听见多少，所以才问顾顾的。”
许承瑾一边说着，一边危险地看着庄烨，庄烨摸了一把冷汗，看着唐闻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简直要急死了，许承瑾这话明显是听了差不多了！你怎么反而放心下来啊喂！庄烨不能说，庄烨憋得慌，庄烨怕死。
在许承瑾的目光下，庄烨识趣地打了撤退，他敢说再继续呆下去，自己可真的要跪了。
看着庄烨落荒而逃的样子，唐闻顾倏地笑了一声，“他怎么了？”
“谁知道。”许承瑾默默收回目光，慢慢地垂下眼帘，嗓音微哑。
“洗澡出来看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许承瑾说的很慢，足够的清晰。
克制却又压抑。
唐闻顾心里一紧，想要转过头看许承瑾的表情，却动弹不得，唐闻顾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会走的。”
“可你刚刚和那个人说的那么开心。”许承瑾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我们只是谈论学术性问题。”唐闻顾思忖了一下答道。
“你和我之间的学术性问题怎么不找我讨论讨论？”许承瑾轻咬着唐闻顾的耳垂，暧昧又旖旎。
唐闻顾再怎么反应迟钝也知道许承瑾在说什么，想也不想直接冲出许承瑾的禁锢，匆匆忙忙道，“我收拾收拾去公司！”
许承瑾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唐闻顾跑上楼的背影，缓慢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空气里还残留着唐闻顾的味道，血液中仿佛烧着一团火，折磨着他的理智。
他揉着自己的额头，细细地揣测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在他的记忆里未曾有过关于唐闻顾离开的碎片。
或者说，他连自己的脑袋有问题都不知道。
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其实一直患有某种病症吗？
许承瑾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可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讨厌的男人似乎也问了自己“你记得我是谁吗”，他理应认识那个人吗？
记忆就像被封存了一般，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他知道，他确确实实出问题了，就像刚才庄烨和顾顾的谈话所说的那样，他生病了，而他的顾顾希望自己好起来。
许承瑾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空白的记忆让他有些发慌、甚至还有那么几分不安。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打开就会万劫不复。
可既然是顾顾所希望的，他可以义无反顾。
哪怕耗尽他的所有的生命。
当唐闻顾收拾好下楼时，他看见的许承瑾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什么决定也没有做。
许承瑾笑道，“顾顾，我想吃苹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