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是不是有我爸的消息了?”
盛夏离开裴靳年的怀里,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些紧张。
盛纬达的失踪案,一直由陈警官负责,只是查了几年,没有进展。
看到陈警官的突然来电,她只能想到父亲是不是有消息,可又怕听见让她去认尸的话。
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盛夏转头看了眼裴靳年,紧张的心似乎也渐渐平缓。
“抱歉,盛小姐,我们还没有找到你父亲,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们查到他在海外有一个账户,里面有上千万的资金流水,想问问你是否知道。”
陈警官说完,盛夏的神情明显放松。
“没听他说过。”盛夏说,但她立马想到盛意母女在国外生活很多年,于是又道:“我爸还有一个女儿,之前她一直跟她母亲生活在M国,会不会是我爸打给她们的生活费?”
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盛夏难以启齿,可为了能找到父亲,她只能将更多的消息提供出来。
陈警官迟疑一瞬:“你父亲还有一个女儿?盛小姐,你当初不该对我们隐瞒,因为这极有可能会是另一个方向。”
“对不起,陈警官,我没想那么多,不清楚她们也会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
陈警官也没再责怪,心里明白,家丑不可外扬。
“算了,你把她的信息告诉我,我们会联系她。”
与陈警官通话结束,裴靳年才开口问:“怎么说?”
“还是没消息,只是查到我爸有一个海外账户,有过千万的资金流水。”
盛夏的心情有些低落。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裴靳年安慰。
至少盛纬达还有一半的机会是活着的。
“我只是有些难受,如果那些钱,都是用来给盛意和那个女人的,那我跟我妈算什么?他欠了那么多债,却把大把的钱留给她们……”
盛夏说不下去,眼眶里已聚满湿气。
记得第一次见盛意,全身上下的名牌,还给盛婉芬买了十几万的包。
盛夏心中涌出恨意:“若是事实,他就太对不起我妈!”
她看着裴靳年问:“夫妻之间真的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吗?”
看着她难过,裴靳年再次把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不要胡思乱想,警察还在查,你不能先下定论。”
“至于你说的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当然不是。”
裴靳年温柔地用下巴摩擦她头顶黑发,说:
“他们只是从困难到富贵,价值观和目标发生了变化。”
“如果夫妻之间一直都有共同的价值观和追求的目标,双方懂得经营夫妻关系,彼此体量,富贵时期也会非常幸福。”
盛夏仔细回味着裴靳年的话,似懂非懂。
最后只能抬头,氤氲的眼眸望着他:“你是不是偷偷隐过婚?”
不然为什么连夫妻相处之道都懂?
如果不是没有亲身经历,又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看出她的想法,裴靳年被气笑,他抬手擦擦她的眼睛。
“我这算是引火烧身吗?”
半个月后,奥诺例会。
长长的会议桌前,坐满了人。
每个部门一一向林总汇报工作进度。
轮到市场部,丁洁给了盛夏一个鼓励的眼神。
盛夏将之前两人商议探讨的计划书交给林总,说道:
“林总,我们市场部有一个提案,结合当下市场……”
第一次在这样的会议上做计划讲解,盛夏还是有些紧张。
但她很快沉稳下来,徐徐将计划提议道来。
“所以,我们想结合社交平台,开拓电商的渠道,做奥诺的专属直播。”
林总一边翻看计划书,一边听她讲完。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林总不住地点头,“这样,你尽快拿一份具体方案出来,到时我们再商议。”
能通过提议,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盛夏满心欢喜。
中午,小佳和盛夏一起去吃饭。
刚出公司大楼门外,盛夏看见对面停着黑色的劳斯莱斯。
裴靳年来了。
盛夏只能对小佳抱歉,随后走过去。
正想着要问他怎么不打招呼就突然来找她吃午饭,只见驾驶室的司机下来。
盛夏愣住,他不是裴靳年的司机,而是裴家庄园的司机。
“二少奶奶,老夫人正在等您。”
说着,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
一身中式套装的裴老太太正坐在后座,开门时,转过头,有些浑浊的眼睛,不喜不怒地看着她。
“奶奶。”盛夏上车。
“陪我吃个午饭。”裴老太太开口,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车没开多远,在一间饭店门外停下。
司机先一步下来开后座车门,盛夏下车后,便转身扶着裴老太太。
与此同时,跟着的保镖也从后车里出来。
两人进到包厢坐下,待茶水添好,所有跟着的人退出门外。
裴老太太才漠然看着她,冷冷开口:“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亲手签的协议?”
盛夏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与裴靳年签的一年夫妻的合约。
可一想又不对,那份协议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裴老太太不可能知晓。
“看来,你是真的没把那份协议当回事。”裴老太太半是嘲讽半是生气地说。
“你口口声声说嫁进裴家不是因为裴家的钱,不会让靳年帮你还债,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原形毕露?”
听着裴老太太的话,她猛然想起自己还签过的协议,绝不会用裴家的一分钱,来为她父亲还债。
“奶奶,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也一直在遵守承诺,您为什么冤枉我?”
记起后,盛夏更是莫名其妙,每个月还的钱,都是从她的账户里划出,每一分都是她自己挣得。
她不知道为什么裴老太太今天会突然兴师问罪。
“冤枉?”
裴老太太让守在门口的人进来。
盛夏看着那人将一张印有什么东西的A4纸,交给裴老太太。
“拿给她。”
清冷一声后,那人走过来,手持着A4纸面向她。
“看看这是什么?看看我是不是在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