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才请假没多久,现在又请假,还不确定销假时间。”
客厅里,盛夏轻咬了下唇,“岗位不能一直空着,我辞职。”
奥诺的工作她虽然很喜欢,可也知道一个岗位不能空缺很久,哪怕顾彦泽是她朋友,也不能要求他为自己保留。
顾彦泽笑了:“你把奥诺的职位当萝卜坑?”
一个萝卜一个坑,哪个坑里少一个,就需要赶紧补上。
“可我的工作也需要有人做,不能耽误进度。”
尤其临近年关,正是销售的高|峰,听小佳说,市场部的同事已经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做方案。
“所以,我把你的工作分摊给他们,还有你请假扣除的工资,当成他们的额外奖金,如果你真要辞职,他们可就没这份收入。”
辞职,就不存在扣除的请假工资,奖金必然也就没了。
“你不会想挡他们的财路吧?”
顾彦泽开了句玩笑。
盛夏微愣,随即明白他帮她解决了工作的问题,而且为了不让她有负罪感,还故意开了个玩笑。
她心里感激,最后只化作了一声:“谢谢。”
顾彦泽没待多久,临出门前,他安慰盛夏:“裴靳年一定能找到合适伯母的心源,我也联系几个医疗机构看看。”
“麻烦了。”
这个时候,只要能帮助林玉柔的病情,盛夏不会拒绝。
“朋友不要说这种话。”
盛夏送顾彦泽出门进电梯,返回时看了眼走廊尽头的高大人影。
她见过,是裴靳年身边的保镖。
“你不用天天守着我,我就在这,哪也不会去。”
保镖不说话,只是站得笔直。
盛夏叹了一声,看来他只听裴靳年的,没有老板的指令,他可能离开。
算了,随他去。
“盛夏?”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一声。
扭身,“晓晓?”
看了眼她身后的楼梯间,盛夏诧异:“你怎么从这出来了?”
晓晓眸光闪烁,“电梯难等,我就爬楼上来,反正也不高,阿姨怎么样了?”
晓晓着急岔开话题,因为她不想让盛夏知道,是因为上来时看到顾彦泽,慌忙躲了起来。
原本她在顾家,给秦小辰上完课,顾彦泽留她一起吃个午饭。
然而午饭刚吃到一半,他就接了个电话。
饭没吃完,顾彦泽便出门。
晓晓没在意,吃完饭就来医院看盛夏的母亲。
谁知才出电梯门,正好看到顾彦泽从病房里出来。
不知为何,她竟下意识躲进楼梯间。
同时也才明白,顾彦泽称有事,原来是到这来。
他,很在意盛夏。
晓晓的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
-
裴靳年接完电话,在大班桌前坐了很久。
这些天,保镖汇报情况,他知道盛夏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尤其盛婉芬还跑去闹她。
幸好得知她没吃亏。
不过,裴靳年依旧让人围了宋家别墅。
这期间,不许他们任何一个人出门。
并传话,不介意他们报警告软禁,只要不怕宋鸿之前做的见不得光的生意被曝出。
他知道她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见他,这几天忍着没出现在她面前。
可保镖告诉他,盛夏见了顾彦泽,心情都变得好了些。
裴靳年沉默良久,便吩咐保镖,只要她没事,不用再汇报她都见了谁。
秘书敲门,通知他与集团旗下各个公司负责人开会的时间到了。
裴靳年压下心里的沉闷,去了会议室。
一小时后,会议结束。
裴靳年还没回到办公室,身后有人追上来。
“裴总,我还有件事想跟您汇报。”国金酒店的总经理说道。
裴靳年停下,“什么事?”
“谭小姐昨天入住了酒店。”
酒店经理知道裴靳年与谭雅晴关系很好,因为不确定老板知不知道,他主动报备一声。
裴靳年眸底微诧:“知道了。”
谭雅晴回国,没有告知他,还住在酒店,恐怕不是因为谭家有事。
他拿起手机。
接通的那一瞬,听筒里的声音惊讶:
“……靳年?你、你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
“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在海城,现在住在国金酒店。”
谭雅晴怔住:“……你……你怎么知道?”半晌后才问。
裴靳年朝电梯处走:“你忘了国金酒店是裴氏的。”
半小时之后。
国金酒店十五层的房门外。
裴靳年按下门铃。
猫眼里闪过一个影子,门打了开来。
“靳年……”
看到谭雅晴戴着墨镜,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实,裴靳年蹙眉:“发生什么事?”
谭雅晴扯了扯唇角,让他进来。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说完,让他先坐,她去倒水。
“盛夏还好吧?上次匆匆见了一面,还是那样的方式,总感觉没给她留个好印象。”
谭雅晴走过来,把水杯递给裴靳年,有些遗憾地说。
“她还好。”裴靳年没喝,把杯子放在桌上,“为什么回国不告诉我们,还住在酒店?是谭家不让你回,还是别的原因?”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侧面问过傅煜,傅煜并不知道谭雅晴回国的事。
“我回来就是办点小事,自己能解决,就没告诉你们,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尤其你又结婚,我不能让盛夏再误会我。”
“盛夏不是小心眼的人,我也跟她说过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她不会误会。”
谭雅晴摇了摇头:“你总是用你们男人的思维方式,女人还是很在意这些的,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跟盛夏过日子。”
裴靳年见她一直不肯说,还言辞闪烁,脸上的表情不禁冷了几分。
“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说。”
见他生气,谭雅晴无奈,只能松口:“好好好,我说。”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接着往下继续,而是抬手,取下脸上的墨镜。
眼角的淤青,连眼皮都是肿的。
谭雅晴又把左右两只袖子拉上去,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还有被烟烫过的地方,好了,但已经结成难看的疤。
接下来是脖子,她把高领翻下,脖子上也都是被咬过伤。
触目惊心的伤疤,裴靳年抿直唇角,脸色越来越沉。